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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的气氛里面，一切的动静都被放大了许多，两人浅浅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凑的这样近，万俟隅能清楚的看到谢姝宁脸上细细碎碎的小绒毛，万俟隅的呼吸声急促了几分。
“在不说，我可是困了，要休息了。”谢姝宁打了个哈欠，身子往后面靠了靠，整个人倦怠的不行了。
”阿姝，若是我的选择与你相悖，你会生气吗。“万俟隅还是开口了，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谢姝宁红唇微张，这样近的距离，万俟隅能清楚地看到她脸上的每一处细节，口齿，还有若有若无的馨香，她说：“比如说什么，你可是背着我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可是找了其他的小姑娘。”
闻此，万俟隅慌张，急忙说道：“没有的事。”
“着急什么，我只是开个玩笑。”谢姝宁逗一逗他，没想到这么可爱。
谢姝宁：“即是没有，那其他的我也不关心，我为什么会生气呢，我又不是气包，一点就炸。”
万俟隅：“不是这个意思。”他咬了咬牙，掌心都冒出几丝细汗，一鼓作气，”就像是这一次，阿姝想要去救他们，而我觉得他们是咎由自取，根本不值得相救，阿姝会如何选择。“
“那便不救，我又不是圣人，救人本就是随心，你都不高兴了，我还救他们做什么。”谢姝宁靠在哪里，轻飘飘的吐出几个字，语气十分的放松，她说的是真心话。
“你和他们之间，我只会选择你。”
万俟隅嘴巴轻轻的张着，手也没有放下来，愣愣的望着谢姝宁，有些不可置信，谢姝宁这些日子的奔波他还是看在眼里的，心底的那点小变扭他也藏得很好。
在他看来，凤凰的报复是应该的，他是凤凰，他比谢姝宁看得更深，那些火里面烧着的是每一只死去凤凰的魂灵，巢笄也困住了他们，只要火一日未灭，那么这些罪人就要陪着凤凰一同在火里面日日夜夜的煎熬。
他无数次想要开口，阻止谢姝宁继续下去，可一想到那一日在客栈她说的那些话，世不可避，事不可避他就知道了她的选择，改变不了，也无法阻止。
如今这么容易的就告诉自己，她不查了，万俟隅好像还在梦中，这么容易的吗，夜深了，没睡着也会做梦的吗。
就这样，万俟隅不知道过了多久，知道耳边传来细细浅浅的呼吸声，万俟隅一愣，手掌轻轻地挪开，谢姝宁闭着眼睛，眼底的倦意闭上眼睛了还看得到，太累了，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暖暖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瞧着格外的温柔，肌肤细腻清透，长长的睫毛轻颤，万俟隅屏住呼吸，不敢惊扰她，原来灯下望美人，是这样的令人心动。
万俟隅笑了笑，轻轻地低下头，吻上谢姝宁的额头，无限的温柔，”好梦。“
在夜色下，破败的潇湘门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诡秘，阴风阵阵，死气弥漫，空气中灼烧的味道混杂着，说不出来的味道，刺鼻又难闻，对于处在这一方空间里面的人来说，就是一种折磨。
突然，空气里传来一阵波动，荡开一丝涟漪，夜枭飞过，一双手慢慢地从一出虚空里面撕开，一只脚踏出，万俟隅看了一眼四周，整个身子从虚空中出来。
他的目光扫过下面，没有一点停留，他目标明确，直接朝着潇湘门最中心的地方走去，脚下踩着焦枯的横梁，万俟隅一脚踩下去，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在这静谧的气氛里面格外的惊悚。
那只飞走的夜枭又飞了回来，瞪着黑亮的眼睛，绿光森森，眨也不眨的盯着下面的那个小小的身影。
“还不出来吗。”
万俟隅走到潇湘门正中间的地方，周边空空荡荡的，一片荒芜，一眼看去，在夜色的掩盖下万俟隅小小的身影显得那么的醒目，他就站在那，整个人冷冷的，像是一抹闪着寒光的利剑。
黑夜里并没有什么响动，万俟隅站在那里就像是在唱独角戏一样，见着没有什么回应，万俟隅轻轻地扯了扯嘴角，罕见的露出一抹微笑，只是笑意并不达眼底，他手一挥，一朵火焰对着半空中砸去，”我说，给我出来。“
轰的一声，火焰在半空中炸开，夜枭抖了抖翅膀，有些忌惮的盯着下方的那个小个子，内心格外的惊恐，想不通为什么这样的一个小矮子会爆发出那么强大的力量。
它嘎嘎一阵乱叫，扑打着翅膀飞走了。
万俟隅目光沉沉的盯着空中的哪一处，那一处的空间在触及到万俟隅的火焰后诡异的开始扭曲，一点点的吞噬着万俟隅的火焰，慢慢地舒展。
万俟隅往后退了几步，手上的火焰没有熄灭，一闪一闪的，照亮着这一片天地。
先是翅膀，再是修长的脖颈，像是天鹅一般，缓缓的抬头，金红色的羽毛慢慢地涌现，镀上一成虚幻的光芒，万俟隅的眼神有些严肃，对上凤凰那空洞洞的眼眶，他罕见地怔愣了一下。
凤凰的身姿彻底的舒展开来了，长长的金红色的耀目的尾羽，挺胸昂首，一举一动都带着凤凰特有的高雅，虽然残缺，但依旧美丽。
“你……”万俟隅质问的话语堵在喉咙间，有些难以开口。
凤凰像是知道他的疑惑，拖着长长的尾羽，飞到他的面前，带起一长串细碎的闪亮。
万俟隅下意识的想要抬手，不过对上这只残破的凤凰，他还是没有下手，抬起的手，有默默地收了回去。
也许是因为血脉的缘故，凤凰对他很是亲昵，绕着他上下飞舞，嘴里发出清俊的鸣叫，像是见着了万俟隅格外的兴奋。
万俟隅伸了伸手，不再抗拒内心涌现出的那一股亲近感，想要去摸一摸它，不过看到自己的手从它的身体里面穿过的时候，怔愣了一瞬。
有些许苦涩，又忘记了，它已经死了，眼前的这个不过是一个残破的魂灵。
早已经死透了，镜中花，水中月，一碰，就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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