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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子安踏着楼梯，一步步走到了这藏书楼的最高层。
作为戚子安唯一的师傅，就是在这座藏书楼的最高层，转眼五年过去了，已经很久都没有踏上过这藏书楼了。
在戚子安小的时候，好像来的地方便是这座藏书楼，其楼之高可以看到这座巨大府邸的任何地方，目光所至，一览无遗。
戚子安到了最高的楼层之后，这一层并任何的藏书，而是一个人的房间。
那就死戚子安的师傅所住的地方，在他的记忆当中，好像这位自己的师傅一直就是待在这座藏书楼当中，都没有下去过的。
上来之后，戚子安眼睛所见。
两道身影，背对自己。
戚子安为之一愣。
其中一位率先回头，一脸笑意地看向戚子安。
他见过这个人，就是在小镇当中，为小镇坐镇四位大能之首，也是谋划布局，最终导致长命身死之人。
韩清风。
戚子安恭敬地说道：“韩前辈竟然也在啊！”
韩清风笑着说道：“看样子你好像很是惊讶的样子嘛。”
此时一道沙哑的嗓音响了起来，“在小镇诸多的事情，韩老已经和我说得差不多了，既然回来了就在家里面好好待着吧。”
戚子安微微点头。
韩清风此时轻笑道：“既然你的好徒弟回来了，我就不和你说了，你就好好和你徒弟叙旧吧。”
“就这么着急走的吗？是要打算离开了？”
韩清风摇摇头，“确实是要离开了，但还是可以随时回来的，毕竟谁能拦得住我？”
说完之后，朝着戚子安笑了一下子，整个人就消失在了房间当中。
那位背对着戚子安的老人轻声地说道：“韩老来的时候，府邸当中没有任何人知道的，哪怕是你的爷爷都不知道。戚家势大，府邸当中自然是有高手坐镇，但是在韩老的眼睛还是稍微不够看的。你过来，坐在我身边。”
戚子安微微点头，走到了老人的身边坐下。
这是五年之后，他第一次看到这位老人的面庞，枯黄，苍老，皱纹遍布。
但好像五年之前也是这个样子的，并没有很大的变化。
这位老人继续说道：“瘦了不少，也黑了。”
“平日里面听说没少晒太阳，是吧？”
戚子安急忙摆手，“那可没有，我还是很勤奋的。”
在老爷子的面前，甚至是自己爹的面前，戚子安恐怕都不会是这个模样的，但是在这位老人的面前，戚子安却是闲着有些拘谨了，甚至是带着一丝的害怕。
从小就是这样的，戚子安一向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但唯独就是害怕自己的这位师傅。
老人轻声地说道：“勤奋？可能在你的眼里是吧，但是在我看来还远远不够呢，你小子是个什么德行我很是清楚，这一次回来了之后的，你的任务不少的，我提前和你说好，别到时候和我诉苦。”
戚子安忽然笑了一下，“师傅，你这是在担心我和奶奶诉苦的吧。”
老人点点头，“自己知道就好。”
老人的这个地方，那可是一般没有人来的，像是老爷子和戚子安和爹如果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都不会来打搅这位老人的，而且李忧也能够感觉出来，好像他们和自己一样，都是有些害怕自己的师傅。
唯独只有自己的那位奶奶不害怕这位老人，当年的时候，戚子安至今还记得呢，因为自己写字，抄书抄写了整整一天，起身的时候腿都软了，而且手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让自己的奶奶知道了之后，就立马找了过来，给自己的师傅一顿的训斥。
这位老人愣是一句话都不敢回啊，就是坐在这里挨训。
所以在这座府邸当中，最厉害的人就是戚子安的奶奶，而且这位最为宠爱的人就是戚子安了。
老人轻声地言道：“当年送你去小镇，现在回来了之后，有什么感想？”
戚子安认真地想了想之后，还没有等到回答老人呢，就看见老人举起手，打断道：“先不要告诉我，自己慢慢想。其实在最开始的时候，你爹和老爷子其实都不怎么同意让你去的，感觉你去了之后好像也没有什么好处的，但我还是坚持着自己的意见，最为让我所没有想到的是，你自己竟然也会同意的。”
戚子安笑了一下，“回想起来，我自己都不知道当时的我为什么是会同意的，可能是想要去看看吧。”
老人沉声说道：“小镇之行告一段落了，作为你师傅，现在给你一个选择吧，是否修行。”
戚子安愣了一下子。
老人继续说道：“路漫漫其修远兮，人生路很长的，但是这路长，人行走的时间却是很短的，弹指一挥间不过百年，在这百年当中能够做的事情其实是很少很少的。所以我刚才的那个问题，其实是想要问问你，踏上修行路之后，目的就是为了修行，踏上山巅之上，还仅仅就是为了长生呢？记住了，这是两个问题，截然不同的，你所要面临的自然不同。”
戚子安喃喃自语道：“长生不朽吗？”
老人抬起头，望向天空之上。
“把你安排在这李忧家旁边当邻居，是我刻意为之，其中的意思我不言明了，不过你倒是让我实在是没有想到，你竟然可以和李忧成为兄弟，是你意外为之，还是……”
戚子安十分严肃地回答着，“意外为之，顺心而为。”
“那就好。”
戚子安忽然站了起来，走到了栏杆之侧，两只手放在栏杆之上，双眼俯视府邸，一道道的身影闪过双眸。
戚子安轻声地说道：“师傅，你说我做这么多是为了什么呢？戚家势大，我坐吃山空也不是不可以的，做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败家子也无不可。”
老人默不作声。
戚子安忽然轻笑道：“但是好像这么活着下去，我自己有些不服气了，凭什么我就是要这么活下去，活得毫无意义一般。起码我在去小镇之上是这么想的，一直也是没有想的清楚，想的明白，但是当看到李忧，和他在一起时间长了之后，我似乎找到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是什么？”老子稍微提起了一丝的精气神，足可以看得出来，他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有些好奇。
戚子安突然沉声说道：“既然活着，可以活着好好的，那么就不能再去仅仅为了生活而活着了。人生一场，总是要去做点什么去吧。”
老人提醒道：“你可以顺着这个念头去想，但是现在还远远不够的，顺下去朝着深了去想，如果想的不通了，就放下来。抬起头看看这世间。”
“圣人曾经说起过，要知行合一的，你不仅需要去想，更是去看去做，知道吗？”老人笑了起来，感觉到了一丝的欣慰，“尽管这个问题可能很是简单，但深思朝下，还简单吗？修道之人，修力又是修心的，所以登山艰难。”
戚子安微笑道：“师傅，我知道了。”
老人言道：“这个问题你不用着急回答我，这几日就好好休息一番吧，反正接下来有得是你受得了。”
戚子安转过头，忽然对自己的师傅说道：“师傅，那位韩前辈来此是为了？”
老人指了指自己，“怎么？就不能有个老友来我的吗？”
————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那位老人直接就将李忧给喊了起来，沉声说道：“现在就开始练拳，的今天比起昨天应该是会轻松一些的。”
李忧随后就睁开了眼睛，有些后怕地走了进去。
虽然老人嘴巴里面说得是轻松的，但实际上，这到了最后，还是会被老人给丢了出来，伤痕累累的，又是昏厥了。
并且醒过来的时候，都已经是晚上了。
古语特意给李忧晚上又是做了一顿饭，哪怕是现在的李忧是一点的胃口都没有的，但还是强行吃饭，勉强咽下一口口的饭菜。
古语还注意到，此时的李忧拿筷子的手都是颤抖着的，几次都夹不起来的。
见状，这位小女孩都差点急哭出来的。
欧阳峰默不作声，坐在一旁看着，瓜子也不磕了，毛豆也不吃了。
在吃过饭之后的，李忧就走到一楼的门口休息去了，双手颤抖着，现在连个抄书都做不到了，迷迷糊糊都已经睡着了。
此时的李忧距离成为这古武一境还差着最后的一步距离。
那就是开门了，只要是这一道门一开，那么李忧立马就是一位真正的古武了。
甚至是现在的李忧，都出现了一种感觉来，现在自己所面临的不过就是开胃小菜而已，等到自己成为了古武修士之后，所要面临的比自己现在更加的可怕。
尽管是经历这些痛苦的时候，李忧疼痛难忍的，但是现在细细思考下来，好像也就那样吧。
接连七天，接连不断。
陈无道每一次出手更是恰到好处的，会是保证这李忧会前一天更加的遭罪，说是那轻松的话其实都是骗人的，这古武一途倒是越来越轻松的话，那还练个屁，岂不是人人都是可以登上山巅去了呢？
所以一直以来，李忧一直都是在习惯着这份痛苦，但好像习惯了也没有什么用，因为这痛苦不断增加。
原本的李忧就不是很喜欢说话的，现在练起拳来，就更加的沉默寡言了，一言不发。清醒过来之后，如果是古语和欧阳峰两个人不说话，他自己也不会说话的。
李忧甚至都开始怀疑自己，上去了之后还能不能活着下来，每一次的清醒都是会让李忧松一口气的，还好自己活着呢。
欧阳峰也是曾经试探性地问过李忧，他在上面到底是经受着多大的痛苦啊，这痛苦有多么的厉害。
李忧想了想，但却摇摇头，这份痛苦自己怎么能言语得出来呢。
其实二楼当中的那位老人，也就是李忧现在的师爷，也很是惊讶的，反正是到现在为止，这位少年还没有因此而疯掉的。
在老人的记忆当中，是有过这样的情况的，那就是在老人还算是比较年轻的时候，曾经就有过一位年轻人来找过他学拳，说是要成为古武修士。
老人暂且相信了，也像是如同训练李忧一番，训练那位年轻人，并且还和那位年轻人说好了，如果他放弃了，可以直接下山，但要是因此而疯掉了，就直接丢下去，生死不管。
最后，那位年轻人死在了山脚之下，是老人亲手丢下去的，摔死的，粉身碎骨的那一种。
而且李忧到现在都还没有说过要放弃，这份的心志坚如磐石。
李忧出现在二楼当中，站在老人的面前。
老人盘坐，凝视李忧，“今日的成败对于你而言，很是重要。这段时间不断你的灵魂和体魄打熬，现在算是到了极致，你也是找到了那一股的古武真气了。那么是该真正迈出那一步了。”
李忧在神色上面有些严肃，甚至是带着一丝的激动的。
老人轻声地说道：“之前的时候，我展示过春夏秋四种拳法，但是到现在为止，这冬的拳法我一次都没有展示出来，知道是为何吗？”
李忧摇摇头。
老人忽然讥笑道：“那是因为我真是担心你会扛不住这一拳的威力，不过现在体魄打熬的还算是不错，应该是可以了。”
戚子安咽了咽口水，这心里面有些恐慌。
从老人嘴里面就已经说得这么厉害了，那实际上恐怕还要更加的厉害吧。
老人朝着戚子安招了招手，示意让他过来。
等到戚子安一步一步走过来之后，老人瞬间就轰出了一拳。
“冬季万物寂灭，天地寂寥，白雪皑皑，这一拳为冬寂杀式，为四拳当中杀力最大的一拳，你磕记住？”
李忧狠狠地倒飞了出去，更是撞在了这墙壁之上，倒地之后直接昏厥。
等到他醒过来的时候，本来还以为自己会是和往常一样呢，但是忽然发现此时的自己竟然还在房间当中。
他艰难从地上爬了起来，看向老人。
陈无道低声说道：“那今日开始吧，古武的大门正在朝着你招手了，我平生阅人无数，起码说实话，在我看来你有资格入古武一道，起码不会让人失望。”
李忧点头后，盘腿而做。
耳畔响彻起来老人炸雷一般的声音，“李忧，开门就是要引动天地灵气以及自身现在的古武真气才撞击这道大门，强行破开。过程艰难，你且做好准备吧。”
李忧按照老人所传授的呼吸吐纳之法门，如果一条火龙一般游走于体内，漫无目的一般。
但是起码这是能够被李忧所控制住了。
柳狮的身影突然就出现了院子当中，今日是李忧成为古武修士的一天，他亲眼过来看看。
欧阳峰见到这位前辈之后，竟然是处变不惊的样子，依旧是坐着，看着二楼。
甚至就是连柳狮自己都随之诧异了一下，“看见我之后，竟然不躲了？”
欧阳峰回应道：“没啥意思？反正前辈也不会真的加害于我，虽然是我没有古语看得顺眼，但起码也没有得罪前辈是吧，想了想也就不那么害怕了。”
柳狮随意说道：“今日是李忧正式成为古武修士的日子。”
“啥？”欧阳峰腾一下子就站了起来，“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李忧竟然还不是这古武修士呢啊！”
柳狮怪异第看着欧阳峰，点了点头，“谁说他之前就是了，难道你自己没有看出来吗？”
欧阳峰摇头道：“那我哪里注意这件事情了，看着李忧每天都是半死不活的出来，吓都快要被吓死了，而且之前的过程都那样了，竟然都还不是古武修士，我都没有见识过。”
柳狮沉声地说道：“想要成为古武修士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只是需要你耗费一些个力气，不怕吃苦就可以的了。但是想要爬的更高，这第一步就是要走的更高才可以，这成为了古武修士怎么能够。前辈，这是打算让李忧成为了一境的古武之后，就立马是一重无敌。”
欧阳峰点点头，这话倒是听得不错，这如果还不无敌的话，欧阳峰真的就是要替李忧喊冤了。
柳狮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我记得之前的时候，那两枚桃符，是不是被你所得了？”
欧阳峰点点头，“是啊，不过我也是奇怪，为啥这玩意儿自己掉下来了，还掉在我脑袋上面，当时可疼死我了呢。”
柳狮问道：“那东西呢？”
欧阳峰指了指自己的房间后，说道：“放我屋子里面了，丢不了的，这山上除了我们几个人之外，我就没有看见过一位陌生人。”
“保管好这两样东西，记住了吗？现在这两样东西对于你而言，意义不大，你也不晓得其中的妙用。等到你的境界高一些之后，也就知道了。”柳狮说完话之后，似笑非笑地看着欧阳峰。
欧阳峰立马就懂得了，这位前辈是在嘲笑着自己的实力弱，境界低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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