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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画诧异，眸光微闪瞧着连清秋：“这其中，有什么密辛不成？”
“这……”连清秋折扇摊开，打量着扇面，低头不语，显然是想避开这个话题。
头都起了，留了个尾巴在这吊胃口？
云画轻嗤：“要么连家主现在与我如实说了，要么明日淑妃生辰宴，我到宴上亲自问问淑妃娘娘，连家主所言究竟是什么意思！”
连清秋面色一苦：“郡主，有些事情实在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若真是让云画当面去问淑妃，那他这个北翼首富的地位多多少少要受些动摇，那位得宠的淑妃娘娘心眼是真不大。
“你当真不知？”云画询问。
连清秋接连点头：“皇室密辛向来不可言说，我也只是道听途说，其中究竟却是真的不知道。”
“那依你之见，淑妃娘娘的寿宴，我该送些什么为好？”云画细长眉梢轻轻皱起：“孤本、古籍便算了。”
便是她不指着借着淑妃报了上回七皇子的仗义执言，也不至于当众羞辱人家母妃，便是母子两人真有什么恩怨，也不是她能掺和的。
“淑妃每年的生辰宴都能叫京城中众多人为难，我也不知送些什么好，你若是接着无事，咱们便去多宝阁瞧瞧。”连清秋玩弄着他手上的折扇，漫不经心询问。
“多宝阁？”
云画稍作思量便同意下来，左右现在云轩身边有张关中在，还有金风、玉露，总不会出事。
两人坐上马车，云画突然想起昨日见到赫连瑾的事情，小心瞥了眼马车内的连清秋，她微微笑开：“说起来，连兄之前提起的好友，你对他了解多少？”
“嗯……”
连清秋眼眸含笑倪向云画：“赫连兄生性木呐，不会巧言令色，但十足是个好人。”
他只以为云画是在哪得知了云轩的父亲是赫连瑾，拐弯抹角跟他打听赫连瑾的消息，当下欲言又止的如此道。
殊不知闻言后，云画似笑非笑地瞧着连清秋，直接将连清秋所表现的表情当作了奸商惯有的表情：“不会巧言令色，也就是任你摆布喽？”
这，也是事实。
连清秋握拳抵在唇边清咳，欲要揭过这一篇章，整个马车却是突然间晃动起来。
“什么人胆敢在官道上随意纵马！”
马车外的车夫怒斥，云画掀帘子要看外头，手腕却被连清秋扇子抵住。
“未来的霄王妃在我这个商贾之人的马车上，郡主这是想让连某被霄王府记恨上？”连清秋苦笑。
云画乖觉将手收回，连清秋这才起身下了马车。
“这马车是连公子的？失敬失敬！”
尖细不似寻常人的声音入耳，云画眸中现出几分趣味。
太监。
还是在官道上纵马的太监，有点意思。
“原是周公公，连某倒是无事，只是事情传出去，怕是要被人传出不中听的话。”连清秋笑吟吟的声音响起。
云画轻笑，这个连清秋还真是会来事，不愿意得罪宫中的公公，就警告人家别惹祸上身，怎么都不吃亏。
“此事就不劳连公子操心了，杂家今个儿是奉了皇后娘娘的命去霄王府让太医给霄王殿下把脉，若不是宫中娘娘和陛下都急等着消息，杂家也不会做这样的行径。”名叫周公公的太监话语上丝毫不落连清秋的声势。
如此嚣张跋扈。
连清秋再怎么说也是北翼首富，掌握北翼经济命脉之人，这太监未免太放肆了些。
还有霄王……
云画沉入思绪，突然发现她对这个未来的便宜夫君还真没什么印象。
“真是晦气。”
连清秋低沉的声音响起，云画这才发现她思虑时，连清秋竟然已经跟那太监吵完，走到马车前了。
他用扇子掀开一丝车帘缝隙，云画立时了然侧到另一处，果然过后连清秋就上了马车。
待得马车缓缓行驶起来，云画才开口问道：“那周公公什么来头，这样大的口气？”
向来带笑的连清秋面上无甚表情：“皇后宫中的大太监，向来是个狠的，光是收底下的孝敬钱就收得不计其数。”
商人重利，是以总是笑脸迎人，连清秋又是其中佼佼者，这回板着张脸，云画还真是奇怪得紧，听他抱怨的语气更是好奇：“怎么，这孝敬钱里头，还有连公子的一份？”
她本是随意一问，谁知连清秋冷笑不语。
云画心头微跳：“不是吧连公子，连家好歹也是京城里头数一数二的豪族，你连清秋更是名满京城的主儿。”
拒绝为官，回家继承家业什么的。
连清秋绝对是独一份的。
现在告诉她，连清秋，连家，竟然要跟宫里一个仗势欺人的太监俯首。
“北翼商人的地位已经低到这种程度了吗？”云画惊疑询问。
若真是混到连清秋这样，结果连个太监都不如，那她还真是要好好想想，到底要不要选择插手商界的事情。
“郡主误会了。”连清秋脸色稍缓：“连家身上有个皇商的名头，许多事情都要与宫中有所牵扯，偏偏宫中又惯是趋炎附势之辈，若非种种缘由，我也不会叫个太监生压一头！”
说着，连清秋脸色又冷下。
云画倒是能理解他，明明是出类拔萃的主，结果却迫于形势跟个奉承讨好主子的太监喜笑颜开，换成是她估计也要憋屈。
正开口要说些安慰的话语，外头车夫喝道：“多宝阁到！”
连清秋正色：“郡主等候片刻，待连某先下去，然后让车夫带着您再绕两圈到这，您在下来，届时省得别人疑心。”
云画点头同意，在马车上又坐了片刻才在多宝阁前下了马车。
殊不知她和连清秋以为的万全避嫌法子已经伴随着她的下车暴露在了别人眼前。
不起眼的角落处，一辆外头朴素至极的马车内，景泽望着抬步进入多宝阁的云画，惊奇道：“那不是皇嫂吗？可是皇嫂那辆马车怎么瞧着那么眼熟呢？”
“因为你方才已经瞧见一回了。”
景霄倚在马车窗旁，狭长眼眸微眯，提醒道：“云画坐的马车是连清秋的那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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