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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开前，高雯让她好好想想，说她没有见过霍峥对一个人这么好。
季盈盈一边觉得高雯这种话是在骗她，从没见过霍峥对一个人这么好？
霍峥以前和季若若在一起的时候，对季若若很好。
季盈盈仔细想了想，她想找到一些确切的证据，然而她搜索遍脑海，都没有想起霍峥真的对季若若有多么好。
仿佛四年前的一切都是她的错觉，是因为当时的她感觉到霍峥和季若若之间是她无法达到的高度，他们可以肆无忌惮地在一起，季若若认下了那天晚上的事情。
她连认都不敢认。
当时的季盈盈，觉得在一起就已经很甜蜜了。
如今回想起来，霍峥好像真的没有对季若若做过什么实质上的事情。
“在想什么，刚才的是你同学？”
楚慕尧看了一眼高雯离开的方向，他的声音让季盈盈回过神来。
“不是我同学，是霍峥的律师。”
季盈盈低声回答道。
因为楚慕尧的话，她也明白过来，无论之前发生过什么，那都是过去的事情，现在的她不应该再掺和进霍峥和季若若之间了，他们之间的事情是他们之间的事情，和她没有关系。
她如今应该处理好的，是自己的事情。
想明白以后，季盈盈坐进了楚慕尧的副驾驶。
楚慕尧也同时上了车，他一边提醒季盈盈系安全带，一边看着季盈盈稍微有些弧度的肚子，她穿得宽松，平时根本看不出来分毫，只有现在坐下，才能看到她腹部的弧度。
只有一些，一点也不显眼。
“还是那间医院？”
楚慕尧问道。
“嗯，谢谢你陪我去产检。”
季盈盈一边调整着安全带，一边想起了道谢的事情，连声和他道谢。
今天，高雯来之前，她便已经和楚慕尧约好了去产检。
本来季盈盈是不打算叫楚慕尧的，她产检的事情和楚慕尧有什么关系？
后来，还是楚慕尧说服她的。
既然现在名义上这孩子是他的孩子，产检什么的他都参加会让其他人更相信这一事实。
季盈盈现在最不想暴露的，就是这个孩子的父亲是霍峥。
她想了想，觉得楚慕尧说得很对，于是就有了今天两人一起去产检的事情。
“没什么，反正我现在公司那边也不是很忙。”
两人来到医院，楚慕尧主动去挂号，季盈盈站在墙边，目光无意识地看着来来往往的病人。
忽然间，人群里有一个人的身影吸引了她的目光。
医院的人不少，她的目光无意识地略过了其中一个中年女人，没过多久，原本已经移开的目光忽然转了回来，她屏住呼吸看向楼梯口的那个女人。
不是霍婉杏还能是谁？
四年的时间过去了，季盈盈却从来没有忘记过霍婉杏长什么样子，她是霍峥的母亲。
在季盈盈看到她的时候，她正站在楼梯口，仰头朝着上面看着什么。
嘴唇翕动，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说话的时候，霍婉杏站在灯光下，与上次在公交车站看到她不一样，上次灯光没有这次这么明显。
季盈盈紧盯着台阶上的霍婉杏，快步走了过去......
中间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更不用说还有很多脾气不好的来看病的，见到冒冒失失的季盈盈，忍不住骂了几句。
季盈盈来不及顾忌那些人，她看到霍婉杏就要往楼上走，眼看她的身影就要消失在楼梯口，季盈盈再也顾不上，喊了一句，“霍姨！”
话音刚落，她就要拨开人群朝着楼梯那边跑。
下一瞬，她的手臂忽然被楚慕尧抓住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
楚慕尧忍不住问她。
时间并不长，等季盈盈再回过头的时候，霍婉杏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楼梯口那边，再也看不见了。
“我看见了个人，和季若若一起遭遇车祸里的人。”
她只来及匆忙地解释了一句，甩脱了楚慕尧的手，跑上了医院的台阶，二楼早已经没有人了。
走廊空空如也，她匆忙地将二楼走了一遍，都没有发现霍婉杏。
难道又是错觉？
不！这次绝对不可能是错觉了！
季盈盈回忆刚刚看到了霍婉杏的脸，尽管四年的时间改变了她的容貌，可季盈盈却一眼就能认出来霍婉杏。
楚慕尧也匆匆赶了过来。
“什么人？你说的是之前和季若若一起遭遇车祸的那个佣人？”
季若若遭遇车祸的事情在当年算是圈里挺大的一个新闻了。
季家优秀的大女儿与佣人消失在江水中的事情，几乎从年初聊到了年末。
“是，就是她，我没有看错。”
季盈盈抿了一下干涩的唇瓣，她忍不住拉住了楚慕尧的衣摆，楚慕尧愣住了一下，他低头看向季盈盈，只见她的动作完全出于条件反射。
医院走廊光线冰冷，她的皮肤本就苍白，因为医院光线的关系，血色显得少了许多，透着一股子青色。
她卷长的睫毛低垂着，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中，根本来不及发觉自己的手正拉着楚慕尧的衣摆。
楚慕尧看着她素白的手，手腕干净细腻，上面还能看到青紫色的血管，他喉结微滚，忍住了伸手过去将她的手牵起来的冲动。
季盈盈忽然松手，从口袋里面拿出了电话。
楚慕尧看了一眼就明白了。
“你要给霍峥打电话吗？”
他的目光落在季盈盈白皙的手背上，掩饰心底在她松手之后，忽然升起来的怅然若失。
“我在想......这次我确信看到了霍姨，季若若既然有可能活下来，霍姨也有可能活下来。如果她现在也失去了记忆，在外面生活，霍峥有权知道。”
季盈盈喃喃开口，她看着手机通信录里的霍峥的名字，有些纠结。
楚慕尧温柔开口。
“你告诉霍峥，是想让霍峥派人去找他母亲是吗？”
“嗯。”
季盈盈轻点了下头，她没有这个能力在人群中找到霍婉杏，但霍峥有这个能力。
楚慕尧主动承担，“你不用告诉他，万一真的是你看错了，他会遭受二次伤害。”
“我替你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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