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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开题库，做了两道题，不知不觉地停下了笔。
看着窗外渐深的夜色，季盈盈想起了今天霍峥和季若若在托管所那边引起的讨论。
在大部分同事的眼里，他们就是最幸福的模样。
至于她......
季盈盈低头看了一眼微凸的小腹，她连自己怀孕的消息都不敢和大家说，生怕被他们问，老公是谁，为什么不结婚的时候就怀孕？
她在心底轻叹了一声。
拿出手机看着和霍峥聊天的界面，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坚定地在手机上敲下了一行字。
三分钟后，霍峥手机响了一声。
提示音和其他消息的提示音不一样，他听到以后，神色微缓。
拿出手机还没有看的时候，坐在驾驶位的于殊转过身，“霍总，都已经到季小姐的楼下了，为什么不上去看看？”
于殊不懂。
他们已经在这里坐了将近二十分钟了，霍峥还没有上楼的意思。
为什么不上楼？
如果不上楼的话，为什么要在大晚上跑到季盈盈的楼下来？
“不用，已经很晚了，我不想打扰她。”
霍峥说完这句话后，他打开了手机，解锁屏幕，看到了季盈盈给他发来的最新消息。
季盈盈：【我想了很久，关于你之前说的那些话。我觉得还是不现实。我们就这么断了吧，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霍峥一开始没想到季盈盈能用短信来和他彻底分开，他将这一条信息看了两遍才确认，越看到后面，他的眉毛皱得越紧。
于殊才刚转过头，忽然听到后面发出一声车门打开的声响，他愣了下，转身看去，霍总已经快步走进了大楼。
他有些困惑地挠了挠头，不是说不上去吗？怎么又上去了呢？
五分钟后，季盈盈听到了大门被钥匙打开。
她神色一怔，难以置信地看了一眼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她来不及多想，快步跑到了书房门口，看到了霍峥俊朗的身影出现在了大门口。
“怎么这么快？”
她下意识地嘀咕了一句，看到男人看过来冰冷的目光，季盈盈后退了一步，好似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了一股难以言说的寒气。
“你看到我发给你的信息了？”
季盈盈这句话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我看到了，你什么意思？”
从霍峥的角度看，她穿着薄薄的毛衫，俏生生地站在书房门口，身形纤细柔美，在灯光的映衬下，她的皮肤愈加莹润有光泽，一双好看的杏眼凝视着他，眼底没有多少情绪波动，这一认知令霍峥不悦。
好像，和他想的有些不一样。
他本以为今天季若若去公司找他，她有点吃醋，特意说要和他断了一切。
当他直面她的这一刻，霍峥忽然感觉到了她的决心。
是因为吃醋吗？他分辨不清，只觉得季盈盈如同水里的倒影，即使用力也抓不住。
“这么晚了，我就当你没有发过。”
霍峥说着，就要离开。
季盈盈的下一句话却让他瞬间停住了脚步，“你不用当我没发过，如果你现在走，我明天就给你发同样的消息。”
她的声音有些低，远远地从书房那边传来。
霍峥背影一僵，他无可奈何地转身。
“为什么？我不是和你说过吗，你只要给我一点时间......”
季盈盈打断了他，“是，你和我说过。但我不想等你......”
说到这里，她生怕霍峥会误会。
“你不要误会，我不是想逼你早日和季若若结束，我只是觉得，这样的我不像我，我不想和其他人竞争男人。这就意味着，我们永远无法走到一起。”
不知不觉间，季盈盈抓紧了门框。
“你还不明白吗？即使你现在和季若若分手，和我真正在一起，你还是被我从季若若那边抢来的，我承受不起，也不想卷进这一团乱糟糟的感情里，我只想和孩子以后好好生活，你就放过我吧。”
她一边说话，一边缓缓走向站在门口的霍峥。
令她惊讶的是，霍峥一直没有吭声，他只是安静地看着她，沉黑的眸子专注地落在她的身上，在她说话的时候，霍峥一言不发，让她全部说完。
季盈盈说完以后，空气是安静的，她下意识停了脚步，站在了和霍峥距离一米远的地方。
她习惯了霍峥的愤怒，却不喜欢霍峥的冷静。
霍峥忽然摘下了眼镜，他捏了捏挺直的鼻梁，眉宇间满是疲态。
“你想没想过，我究竟喜欢谁？”
季盈盈的话里，是抢，是让，是姐妹之间的争夺，她是否有想过，他想要和谁在一起，想要和谁......共度余生？
他的话里有一层令季盈盈看不清的情意，那一层情意太过缥缈，季盈盈不想去确定，也不想被他的话迷惑。
她抬起手臂环抱住自己，淡淡地回答他，“我不用去想，我真正喜欢的人，是不用我去想的。”
季盈盈喜欢的，是四年前那个明媚清朗的少年。
而不是现在这个摇摆在两姐妹之间的男人，相处的时间越长，季盈盈便越能认清，认清四年前的少年和如今的男人有什么样的区别。
季盈盈的话音刚落，霍峥蓦然间攥紧了手。
他的薄唇轻抿，眉宇轻压，就在季盈盈以为他要和她发火的时候，他突然松开了手，抬眸看向她，眼底尽是平和的风，“你好好休息吧，有些事情不是单你一人就能决定的。”
“我先走了，等着过段时间来找你。”
说着，他就拧开了房门把手，随着大门关上的声音，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口，季盈盈愣住了。
今天晚上的霍峥令她陌生，他为何忽然间走了？
季盈盈下意识地站直了身子，甚至抬起手捏了一下胳膊上的软肉，是疼的，她没有在做梦。
霍峥今天就是很反常，他竟然没有发怒，面对她要断联系的请求，一直很理性很平静地和她交流。
想到这里，季盈盈的眼底划过了一抹茫然。
霍峥他......究竟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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