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碍于在场的霍峥，夏芷汐尝试了好久都没有将事实说出。
尽管现在霍峥对她如同亲妹，夏芷汐也不想让自己的形象在霍峥的面前有任何损坏。
还好，夏芷汐是有准备的。
她擦了擦嘴角，笑着看向了坐在主位上的季若若。
“怎么没有见你打开我带来的红酒？这次我和霍娇去外面玩，这个红酒是当地的特产，听说非常好喝，我们都没有喝过，正好带来给大家一起尝一尝。”
起初，季盈盈只以为这是夏芷汐的寒暄。
等到夏芷汐将倒了酒的酒杯朝着季盈盈递过来的时候，她与得意的夏芷汐对视，这才明白夏芷汐的企图。
孕妇不能喝酒，她要是不喝酒的话，正好能给了夏芷汐讨论的空间。
夏芷汐能借此机会将她怀孕的事情公之于众。
季盈盈放下了手里的筷子，她没出声，看着拿着酒杯的夏芷汐没动弹。
怀孕确实不能喝酒。
她不能因为不想让季若若知道，就用酒精危害肚子里的宝宝。
“我最近喝不了酒。”
季盈盈实话实说道。
夏芷汐的眼底闪过了一抹得意的笑意，她有些夸张地感慨了一声，“最近为什么喝不了酒？之前我也看你喝过，身体怎么样了吗？”
她说完以后，霍峥忽然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季若若办的晚宴很奢华，每个人的桌旁都准备好了水和饮料。
他起身，接过了夏芷汐手里的酒杯。
“每个人想喝什么就喝什么，不想喝酒不用喝酒，有水有果汁，不是非要喝酒的。”
季盈盈意外地看向他，男人捏着酒杯透明的侧壁，骨节分明的手修长好看。
他在替她解围。
在场不是只有季盈盈一个人意识到了这一点，夏芷汐现在也说不上是高兴还是难过。
她现在希望霍峥关注季盈盈，他只要还喜欢季盈盈，夏芷汐就能和季盈盈联手，先将季若若排挤走，之后再说。
然而，在夏芷汐的心里，她是不希望霍峥喜欢别人的。
从她初次接触霍峥，夏芷汐就想要嫁给他。
长年的执念难以放下。
这也是为何夏芷汐在感觉出霍峥明确不喜欢她的态度后，还是难以将他放下的原因。
她在心里喜欢霍峥太久，久到夏芷汐都不知道该如何停止喜欢他。
复杂的情绪在夏芷汐的心里蔓延开来。
“葡萄酒的味道都不一样，我们这次只从那边带回来了一瓶，真的不尝一尝吗？”
夏芷汐又倒了一杯酒，执着地朝着季盈盈递去。
“不了，我真的不想喝酒。”
季盈盈的话刚出口，夏芷汐忽然没有拿稳酒杯，色泽深重的红酒倾洒出来，浸湿了季盈盈宽松的毛衣，在浅驼色的毛衣上留下了一片显眼的痕迹。
“对不起，真是对不起，你带换洗衣服了吗？”
问完后，夏芷汐像是才发觉自己问了个多么愚蠢的问题，“怪我，你来参加宴会，也不是旅行，怎么可能会带换洗衣服？”
她抱歉地拍了拍嘴，快步地去了客厅，拿过来了一个纸袋，“正好，今天来之前，我们一起去逛街买了几件衣服，你看看这几件衣服有没有你喜欢的，是我手不稳，弄湿了一件你的衣服，你也不用和我客气，这里的衣服随便挑，我都可以给你。”
夏芷汐的话说得大方。
季盈盈垂眸看了一眼被塞进她怀里的纸袋。
纸袋里面的衣服，全都是轻薄的款式。
别说她现在有些显怀，即使她没有怀孕，这几件衣服都能将她身材的每一处曲线暴露出来，轻薄贴身到如果腰间有些赘肉，季盈盈都毫不怀疑，一定会被其他人看到的。
“谢谢你，我最近正好没衣服了。”
她也不推辞，直接将纸袋收了起来。
这些衣服可都是好牌子，一件衣服都在一万左右的那种。
不要白不要。
夏芷汐都已经开始算计她，季盈盈也不跟她客气，这些名贵品牌的衣服落到她的手里，她是绝对不会再还回去了。
季盈盈收起袋子，夏芷汐本以为她要直接去换衣服，谁知道季盈盈将袋子收好，连带着里面接近十万块钱的衣服，她低头看了看身上的暗红色痕迹，毫不在意地轻笑了一句。
“其实这么看，你失手也挺有艺术感的，这红酒渍如果做成衣服的话，肯定会大卖的。今天天气冷，你的衣服又单薄，我最近在外面吹了风，抵抗力有点低，这件毛衣也不影响我，就这么穿着吧。”
季盈盈丝毫没有在意身上的一滩酒渍，正准备低头吃饭，季若若关心地站起身来。
“你这里就没有什么衣服吗？你衣橱里的东西我都没有动过，你要不要去看看，有什么衣服可以换？”
“没事。”
季盈盈摆了摆手。
她就喜欢看夏芷汐闷着生气的模样。
夏芷汐的陷阱仍旧不高明，季盈盈要是能一脚踩进去，她就太蠢了。
衣服的事情，她是真的没有怎么太在意。
宽松的毛衣与她身体之间有一段距离。
即使上面有狼狈的红酒渍，她除了些许的凉意以外，什么都感觉不到。
季若若没有因为季盈盈的拒绝放弃，她小步走到了季盈盈的身边。
“走吧，你这衣服这样也不好看，我陪你去楼上换衣服。”
季盈盈无奈地摇了摇头，“姐，你不知道，家里出事以后，我将我那些贵的衣服都卖掉了，为了填家里的洞。就留了几件平时穿的衣服，现在我楼上的衣橱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别说毛衣了，就是一根毛线都没有。”
在家里出事的时候，她将她大部分的衣服都卖掉了吗？
霍峥缓缓收拢了握着酒杯的手，他垂眸注视着杯中的红酒，想起的却是几个月前，他陪她回家收拾行李。
霍峥是见过她的衣帽间的，当时还没有觉得什么，如今回想起来，她的衣橱很大，衣服却很少，整个衣橱都显得很空旷。
原来是卖掉还债了。
霍峥的睫毛挡住了他眼底的情绪。
但凡有任何人看到了，都能即刻分辨出。
那是心疼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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