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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努力维持半梦半醒的状态，一直到天光大亮，季盈盈都没有等到她想等到的东西，肖秋梓在那边睡得深沉，呼噜打得震天响，像是将睡觉前的一切憋屈都在睡眠中发泄了出来。
起床的时候，季盈盈累得不行，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好几次，才坐起身，用手梳了梳乱掉的头发，看向空无一人的肖秋梓的床，烦恼极了。
起床后，季盈盈来到餐厅吃早餐。
去餐厅的路上，会经过客厅。
在看到霍峥坐在沙发上，浏览电视的时候，季盈盈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季盈盈站在他的身后，特别注意了下电视上的节目。
看形式像是纪录片，屏幕上是沉寂的深海和巨大的鲸鱼，鲸鱼长得又大又长，宽宽的头部配上分开的眼睛，丑萌丑萌的。
就在这个时候，那鲸鱼忽然张嘴朝着摄像机的方向咬了过来，伴随着紧张的音乐，季盈盈的心一下子就揪紧了，她小声惊呼出声。
霍峥听到了她的声音，这才发现她站在后面。
他拿着遥控器按下了暂停键，电视上的画面停留在鲸鱼的身上，季盈盈没有看过海洋纪录片，也是第一次这么近地看鲸鱼，鲸鱼的皮肤是冷灰色的，看起来就很厚实，上面还有淡淡的划痕，是战斗才能留下的勋章。
“看过吗？”
霍峥来到她的面前，声音淡淡地问道。
“没看过，第一次看。我平时喜欢看电视剧，也只有你喜欢看纪录片了。”
不知为何，「纪录片」这三个字和霍峥摆在一起，莫名的和谐。
“这么晚了，你怎么没有去上班。”
她的目光下移，落在他的衣服上。
今天他没有穿西装，白色的衬衫外面套了一件无袖的黑色毛线马甲，薄薄的一层，隐约能透过这层马甲看到下面他肌理的线条。
季盈盈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将无袖马甲穿得这么好看的，而且还是黑色的，大部分人都会买温暖的颜色，黑色的毛线纹路没有那么强。
她就没有，买衣服的时候，她以为只有特别酷的小姐姐才能撑得起黑色。
霍峥周身成熟的气质将学院风的打扮中和了下，不像是学院风，倒带着些贵族气质。
他不酷，他这叫冷酷。
“我看你没起床，早饭在餐厅，你去吃了，一会儿我送你去上课。”
他的逻辑很通顺，通顺到季盈盈一时间都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
“好。”
她点头答应。
吃完了饭，换了身衣服，季盈盈跟在霍峥的身后出门。
霍娇正在客厅看电视，旁边坐着夏芷汐。
看到他们一起出门的身影，夏芷汐身子有些僵硬，手也捏紧了腿上的毛毯。
霍娇没有看夏芷汐，她露出了一抹微笑，与他们告别。
“看来，中午不会在家吃饭了。”
“嗯，我中午不在家吃。”
还不到离开的时候，起码要等到肖秋梓原形毕露，才能离开。
于是季盈盈回答，虽然在说吃饭的事情，话里隐约透露了自己要留下来的意思。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季盈盈隐约察觉到霍娇眼底闪过了一抹冷意。
那抹冷意转瞬即逝，很快消失，季盈盈愣了下，目光在霍娇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
后来，她再也没有看到霍娇神色的不对。
霍峥也在这个时候回答，“不回来了，晚饭待定，到时候我会让于殊通知你的。”
“我知道了，哥哥。”
季盈盈和霍峥出了门，上车的时候，季盈盈看到霍峥拉动驾驶座的车门，她往后退了一步，低头看了一眼车内。
霍峥已经坐在了驾驶位上。
她也只好坐进了副驾驶座位。
“于殊不在吗？”
霍峥修长的手搭在了方向盘上，他转过头看了一眼后面，清晰的下颚线落进了季盈盈的眼底。
车内的光线较为昏暗，明暗的线条不甚清晰，他的眼窝陷进了一片阴影里。
“我先让他去公司了，虽然今天事情不算特别多，他也最好在那边......扣安全带。”
直到他看了她的方向一眼，季盈盈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和她说话。
季盈盈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究竟忘记了什么事情，扣安全带的时候，听到安全带清脆的锁扣声，她这才想起来另一件自己忘记的事情。
车子已经开动，她侧头看向旁边的霍峥。
“今天你这么晚才出门，是在等我吗？”
霍峥的注意力在路上，冷玉般的手指轻点了下方向盘，薄唇微抿，“当然是在等你。”
季盈盈心口颤动了下，车内开了暖风，烘热了她的脸颊。
“昨天晚上，肖秋梓没有做什么。我一直等她，想要抓她个现行，等了一晚上都没有等到。”
她揉了揉脖子后面，今天睡觉睡得浅，她有些偏头痛，稍微一个动作，脑袋里仿佛装了个石头，反复击打着她的脑袋。
遇见红灯停车，霍峥注意到了她的动作。
刚才他就已经注意到了，今天季盈盈脸色不太好，看起来就是没睡醒觉的样子。
“你为什么不用手机录像？”
季盈盈动作一顿。
“我忘记了。”
她懊恼地叹了口气。
随即听到男人一声低笑，这次是她笨了，季盈盈不和他计较，她也没有精力计较，稍微一动，脑袋都很疼。
“今天晚上我试试，无论怎么样，我今天是绝对熬不了夜了。”
翌日，季盈盈睡了个好觉，起床第一件事便是查看昨天的录像。
她想得很简单，只要肖秋梓有动作，肯定会有声音。
季盈盈塞上了耳机，吃早餐的时候都在听音频。
听到最后，眉眼都皱在一起，十分不开心。
今天是去公司的日子，于殊在。
霍峥和她并排坐在后座，看着她从上车的时候就戴着耳机，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将她耳朵里的耳机拿了出来。
“你到底在听什么？”
季盈盈欲哭无泪，“我在听昨天晚上的声音，我本来想得好好的，肖秋梓如果行动的话，肯定会有声音。”
“谁知道她一直打呼噜啊！”
她还不敢随便往后跳。
到现在为止，她已经听了将近两个小时的呼噜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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