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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盈盈的唇瓣还有些红肿灼热，血液却迅速冷却下来，流速都仿佛显著变慢。
每次经历苦难，都宛如抽骨剜心般疼痛，仿佛下一秒就要死去。
然而在生存这一课题上，人类要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强大。
一直受伤的地方会长出茧子，季盈盈甚至都开始怀疑，自己的心是不是也在反复锤炼中变得坚硬。
她甚至都没有做过多的反抗，垂下了眸子，掩去了眸底暗下的光。
“我知道了。”
好像刚刚吃下了一个尚未成熟的青果，唇齿间满是酸涩。
“我会在开学典礼后退出芭蕾舞社团的。”
对于她的回答，霍峥很满意。
他坐进了沙发，冲着依旧站在门口的季盈盈勾了勾手指。
“这才乖。”
他将缓步走过来的季盈盈扯进怀里。
季盈盈随着他的力道坐进了他的怀里，浅茶色的眸子却黯淡无光，像是个没有灵魂的瓷娃娃。
霍峥捏了捏她的颈窝，在惹得她瑟缩了下之后，他的气息贴近了她敏感的耳廓。
“现在霍娇她们回来了，你若是敢动她们一下......”
他的声压渐渐低沉了下去。
“......我可以向你保证，你绝对会后悔，后悔为何不能以死谢罪。”
季盈盈眼中的焦距一点点地恢复，她看着近在咫尺的霍峥，心中只有一阵阵无力感。
他从未相信过她。
“夏小姐是个好人，霍总要对她好一点。”
季盈盈每每看着夏芷汐的时候，总能穿越时光看见十八岁的自己。
四年的时间过去，她却还记得，少女最美好的心意是如何被踩在脚下碾成灰尘的。
“不用你提醒我。”
四年来的相处，夏芷汐虽然和他没有血缘，但霍峥在心里已经将她当作家人了。
他的家人，他当然会照顾好夏芷汐。
不用季盈盈教育他！
两个人靠得这样近，霍峥能清晰地看进季盈盈的眸底。
她的眼睛总是澄澈的，凑近了看，瞳仁如同上好的宝石，泛着细碎的光。
仿佛一眼就能看到她的心底。
霍峥呼吸一滞。
虽然已经知道她习惯用纯良的样子迷惑他。
他却仍然每每在望进她的眼睛的时候，仿佛穷凶极恶之人被佛光照耀的瞬间，愧疚涌上心头。
霍峥下颚绷紧，不再看她的眸子，将人压进了沙发，狠狠地吻了上去。
一室的暧昧，两颗心凑得很近，却都是冷的。
季盈盈收拾房间的时候，肖秋梓闻声出现在房间外。
“不是说去后山练舞了吗？你为什么在收拾房间？”
季盈盈知道肖秋梓是夏芷汐最亲近的女佣，她斟酌地将一部分事实说了出来。
“我正要出门的时候，被霍总看见了，霍总说来回开门容易不安全，便让我找一间屋子练习。”
季盈盈离开霍峥的书房还没有多久，面对肖秋梓，季盈盈莫名有些心虚。
“霍总如此体谅下属，真的是个好人，夏小姐以后会幸福的。”
肖秋梓看着她微肿的唇瓣，露出了一抹颇具深意的笑容。
“你知道夏小姐以后会是霍夫人就好。”
季盈盈看到肖秋梓的笑容，她总觉得应该继续解释下去，然而一时间季盈盈又不知道如何解释。
肖秋梓也没有在季盈盈这边多停留，她最后看了一眼屋子里被推到墙边的家具，便转身离开了。
十分钟后，夏芷汐便从肖秋梓那边听说了霍峥为季盈盈倒出了一间房间。
肖秋梓绘声绘色地给她描述。
“季盈盈和我说，今天霍总见到她要离开院子，问过以后，说进出不安全，便特意给她了一间房间用作练习。”
夏芷汐的脸色果然黯淡了下来。
她关心地问，“之后呢？之后发生了什么？季盈盈就这样答应了吗？”
肖秋梓“嗯”了下。
“而且......小姐，我......算了，这件事我还是不说了。”
她的停顿，成功勾起了夏芷汐的兴趣。
“什么？你要说什么，我们相处了多久了，你有什么说什么，千万不要顾虑。”
夏芷汐心里有个角落隐隐不安。
果然，肖秋梓犹豫了下，说出的事情让夏芷汐身子一晃。
“我见到季盈盈的时候，她的嘴唇有些红肿，像是被......像是被亲过一样。”
肖秋梓清了清嗓子，看着夏芷汐呆住的表情，继续分析。
“季盈盈今天连院子都没出去，就被霍总叫过去了，我猜留下那痕迹的人应该是......”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夏芷汐铁青着脸色否定了。
“不可能，怎么可能！峥哥哥喜欢的可是季盈盈的亲姐姐啊，他怎么可能会碰季盈盈，峥哥哥不是这样的人！”
夏芷汐否认的时候，目光却是动摇的。
她的眼前闪过了第一天见到季盈盈的时候，季盈盈便是和霍峥站在一起，衣服还有些凌乱。
如果不是信任霍峥的话，夏芷汐甚至都怀疑他们两个在一起过夜了。
她一直对那天的情景有些疑惑。
然而后来当她朝着霍峥讨要季盈盈的时候，霍峥想都没想就将季盈盈给她了。
夏芷汐好不容易因为霍峥果决的态度安静下来的心，却又因为肖秋梓今天的话，动摇了起来。
肖秋梓见好就收，她如果说的太多，反而会遭到夏芷汐的怀疑。
夏芷汐虽然单纯，却不傻。
“我也觉得霍总不是这样的人啊，哎呦，真是怪我多嘴，估计季盈盈是吃到什么过敏的东西了吧。小姐，我真的是太不好意思了......”
夏芷汐轻轻摇了下头。
“没事，不是你的错。”
她缓缓地握住了肖秋梓的手，“以后只要是和季盈盈有关的事情，你随时告诉我。”
肖秋梓勾了勾嘴角，“我知道了，小姐。”
夏芷汐收回了手，她忽然感觉有些疲倦，在肖秋梓的帮助下转身上了床。
背对肖秋梓侧卧，夏芷汐让她出去以后，这才任由心底慌乱蔓延。
峥哥哥，真的会喜欢上季盈盈吗？
那她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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