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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相对的瞬间，霍峥就知道了楚慕尧心中的答案。
“不用特效药，保证季盈盈的身体无恙！”
他一步出来，站在了医生面前。
医生拧了下眉头，看向他的时候，霍峥直接说道：“我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也是她的丈夫，我有权决定这一切。”
既然霍峥都这么说了，医生也明白了过来，全场这些人，究竟有谁是真正能决定这一切的人。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
她刚想转身离开房间，重新回去直接做流产手术的时候，就在这个时候，殷少恒忽然喊了一声。
“樊胥！”
一直等候在门口的樊胥直接伸出手挡住了医生，“霍总，您应该相信少爷。”
他直言道：“少爷虽然不懂做手术，但是数据和各种身体体征他却懂，在他的脑海里，这些都是数据。”
医生皱眉看向樊胥，“这是在干什么！”
她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家属。
不对，这一刻她都不知道究竟谁是家属了，究竟是说自己是病人丈夫的霍峥还是殷教授，这病人究竟是谁，为何会令这些人的意见分歧还得不出一个结果。
“霍峥，孩子是你的，并不代表着你能决定孩子的生死！”
殷少恒拄着手杖，缓步来到了霍峥的面前，抬起头仰视着霍峥，黑色的衬衣衬托得他皮肤白皙，眼神无比坚毅。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不知道这孩子对季盈盈多么重要。她现在正在昏迷中，如果她现在是清醒的话，绝对会拼这个机会的。”
面对殷少恒的劝说，霍峥神色微寒，“所以，你就要拿她的性命去做赌注吗？”
他今天才知道孩子是他的，心里对孩子自然没有什么感情，殷少恒却问出了关键性的一个问题。
“所以，在你的心里，季盈盈的地位远远高于你自己的孩子了？你是忘记了，当初和季盈盈在一起，不就是为了让她给你生孩子。现在怎么变了？”
霍峥深邃的目光里划过一抹茫然，他们的开始......竟然是这样的吗？
那个柔软脆弱的姑娘，面对他的无理要求的时候，究竟是什么反应？
霍峥想不起来，他什么都忘记了，忘记了关于她的一切好或者不好。
他像是站在一片空白的空间里，不知过去，不知未来。
季盈盈呆在距离他一片透明的地方，他能看到她，却好像没有任何方法触碰到她。
就在霍峥沉默的时候，殷少恒不再犹豫，直接和樊胥说道：“叫郎芮过来，把她实验室研究的新药也带过来。”
紧接着，他看向了一旁的医生，“能将季盈盈身体状况的指标给我一份吗？我先将她的身体指标传给郎芮，她可以直接在飞机上计算出药物的比例含量。”
医生听到飞机的时候愣了一下，“她是从哪里赶过来？我最多能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多出一个小时，孩子绝对保不住了。”
殷少恒点了点头，“已经足够了，她就在距离这边车程半小时的地方，保险起见，我让樊胥给她安排飞机。”
医生忽然想起了刚才季盈盈被送到医院的时候，也是用直升飞机送过来的。
现在......直升飞机这么常见了吗？
是个人都有一台直升飞机了是吗，她的直升飞机应该去哪里领。
不过，也只是一个恍神。
她带着殷少恒去了一旁的工作室里，将所有的数据都递给他看。
等殷少恒离开房间以后，霍峥这才重重地坐在了一旁的等待的椅子上。
“殷少恒......你别看他年轻，他在学术界很厉害的，医药听他的不会有错。”
高翰轻声安慰他。
霍峥仍然没有说话，他低垂着头，周围人看不清他的目光，不知道他正在想些什么。
就在这时，他低哑的声音传了出来。
“你去吧，去看看殷少恒和医生商量的结果是什么。”
高翰刚要走，霍峥再次将他叫住了，“我......能去看看季盈盈吗？”
还在房间里的楚慕尧听到这里不干了，“你去看她干什么，她现在不是正在手术室里吗？”
他还穿着一身简约的运动装，头发微湿，看起来应该是从健身房直接过来的。
高翰低声解释，“现在那边已经暂时稳定住了，我是可以带霍峥进去的。”
他看了看霍峥，又看了看神色焦急的楚慕尧，“你要去吗？”
楚慕尧忽然攥紧了身侧的手，之后又缓缓松开，他没有开口，却让出了走出房间的路。
高翰明白了他的答案，“走吧。”，他低声对着霍峥说道。
“谢谢。”
在离开的一瞬，不仅是楚慕尧，还有高翰，都听到了霍峥的这一句低语。
高翰下意识地看向了沉稳冰冷的霍峥，像是不敢相信这样的话竟然是他说的。
楚慕尧扭过了头去，一副不想沟通的样子。
他们两个快步离开。
霍峥一直跟在高翰的身后，进入了手术区，在外面的消毒区全部消毒以后，这才走进了季盈盈所在的手术室。
手术室里有护士在检测着季盈盈的生命体征，看到高翰带人进来以后，没有吃惊，只是让开了旁边的位置。
“高医生。”
高翰冲着她点了点头，“我们就看看，你在旁边等着吧，我们很快就出去。”
戴着口罩，穿着无菌服的霍峥已经听不到高翰和护士的聊天了。
他看着躺在手术台上的季盈盈，在无影灯下，她的脸色越显苍白，皮肤像是几近透明，周围有擦掉血的纱布，被丢在墙角的垃圾桶里。
出血是流产征兆，在医院给她打了稳定针以后，流产趋势暂缓，她却还没有醒来。
他刚抬起手，就被高翰挡住了。
“霍峥，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接近她。”
高翰眼睁睁看着霍峥眼底的悔恨和悲伤交杂，他甚至怀疑霍峥的情绪在崩溃的边缘，这样的霍峥绝对不适合接近季盈盈。
“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就好，她能听见的。”
霍峥盯着不远处躺在手术台上的季盈盈。
“活下来，知道吗？否则......”
他的声音轻顿了下，那些强硬的话都收了回去，”一定......要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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