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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里面只有哗哗的水声，他敲了敲门。
“寻安，洗好没？”
他是要确认一下季寻安是不是出事了。
里面没有回答，黎醉心觉不妙，抬脚往里面冲，刚准备踹门，门啪嗒一声开了。
季寻安从里面出来，他抬起的脚停留在半空，浑身都有些僵硬。
她穿着非常保守的厚睡衣，露出纤细的脖子，湿湿的头发披散在身后，有几缕垂到额前，往下滴着水。
热水的水汽把她的脸熏得面色红艳，唇上还泛着红，妖艳无比。
黎醉的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一下，扭头看着季寻安。
季寻安贴着墙绕过去，用毛巾擦着头发，从抽屉里翻出一个小的吹风机。
黎醉很有眼力见地接过来，插上电，摁下开关。
“我来吧。”他看着季寻安，眼睛亮亮的，甚至还有点期待。
季寻安看着他的脸顿了顿，想了一下，没拒绝，坐在小凳子上，任由黎醉摆弄自己的头发。
“你记不记得你刚来的时候，我也是这么给你吹头发的？”
季寻安摇摇头。
她其实记得那时候的场景。
刚来的时候黎醉很不喜欢她，还喜欢惹她哭，再嘲笑一番，但是季寻安非常喜欢他，对他死缠烂打，很像个舔狗。
终于在季寻安的吵闹加恳求下，黎醉很不耐烦地接过吹风机，胡乱地把她的头发揉了几下，应付了事。
可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后来黎醉都习惯了给她吹头发，她一从浴室里出来，他就早早地拿起了吹风机等着了。
季寻安就会很开心地坐在凳子上，乖乖等着头发变干。
可以说，两个人的关系就差捅破那一层窗户纸，于是上辈子就真的捅破了，但是这辈子，季寻安又给糊了几层。
“不记得没关系，我们以后还有好多时间。”
季寻安转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然后说：“不多了，我嫁人之后就看不见你了。”
黎醉的手指僵了僵，被发丝缠绕的手指机械般地揉着她的头发。
“不嫁给我吗？”
“我不喜欢你。”
黎醉沉默着，似乎是在很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等到季寻安的头发都快要干了，他似乎已经想出了答案。
他轻松地笑着，说：“没关系，会有办法的。”
声音很温柔也很好听，听不出什么情绪波动，就像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平淡。
窗外的阳光很好，静静地洒在窗台上，透过玻璃落在书桌上，今天周二，本该是上学的日子。
季寻安说：
“你去上课吧，不用管我了。”
黎醉很快地回答：“会有老师代课的，等你什么时候去上学，我就什么时候去上课。”
“那我要是永远都不去呢？”
“那我就不去了，在家里给你补习怎么样？”
季寻安皱了皱眉头，说：“随你。”
她最怕的就是给别人添麻烦，她不想去上学，但并不想让黎醉也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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