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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泽垣早已经醒了，护士端进来一桌子营养健康精致的早餐，仿佛为他量身而做的。
他也没坐在病床上，而是交叠着腿坐在病房的沙发上看着最新一期的金融报纸。
气色也恢复得差不多了，仿佛昨天在车上看到的那个虚弱、浑身是血的莫泽垣只是一瞬，今天的他和平时没有任何区别。
病房洒进来的阳光落在男人的身上，渡上了一层薄薄的光晕，他穿着宽松的衬衣，衣袖卷到小臂，五官英挺而神色漠然。
病房里还有莫恺南，他就站在病床的窗边，跟莫泽垣有着三分相似的五官却没有他眼角偶尔流露的凉薄，倒显得几分俊朗。
“哥，这事你真不告诉爷爷？”莫恺南问道。
“你也可以告诉他，反正他最想修理的不是我。”莫泽垣没有抬眸，还是望着手上的报纸。
莫恺南耸耸肩，这话让他无言以对。
病房里还有昨天看到的那个魁梧大汉霍勋，他啃着许婉婉昨晚削苹果皮而剩下的苹果，身旁还站着那个眉目朗俊的男人。
霍勋边啃边拧着剑眉道：“阿泽，老子千里迢迢从边境赶回来看你，都还没来得问那货最后你怎么处理的？”
莫泽垣抖了抖报纸，眼角闪过一丝阴鸷，面色毫无波澜道：“活埋了。”
“这太便宜他了，要是按老子的死法，先挑断他的脚筋手筋，然后在他身上绑上炸弹，看着他被炸成血淋淋的肉块那才痛快！”
许婉婉站在门口听着病房里的对话，还没来得及捂住许永乐和许永欢的耳朵。
许永乐听到了霍勋的话对她幼小的心里造成了极大的冲击，再加上霍勋本人长得五大三粗，对于小朋友来言就是一副坏叔叔的模样。
她开始控制不住内心的害怕在病房门口哭出声。
“呜呜呜呜呜妈妈，那个叔叔好可怕！”
这一声稚嫩的哭声让本来在病房谈事情的男人们的视线一下落在了病房门口的许婉婉还有她身边的两个小团子身上。
许婉婉赶紧抱起许永乐轻声哄道：“没有乐乐，乐乐不哭，叔叔是开玩笑的。”
她的脸上挂着尴尬的笑，这一刻确实是挺尴尬的。
莫泽垣搁下报纸，淡漠的目光往着霍勋身边的男人递过去，带着几分威压道：“周轩！”
那个叫周轩的男人立马揪着霍勋的耳朵，“霍老三，我有没有说过这里不是金三角，闭上你那张臭嘴行吗？”
霍勋立马求饶：“小轩，老子...我忘记了，我在那边待习惯了，你别拧我耳朵！”
周轩将拧着霍勋的耳朵出了病房，路过许婉婉身边的时候，眼神落在两个小团子身上，眼里闪过惊疑，但是他没有停留带着霍勋走了。
莫恺南的目光自然也落在了两个小团子身上。
他是怎么都没有想到，许婉婉身边的那个男娃完全就是一个翻版的莫泽垣。
他惊呼道：“哥，这是什么情况？”
许永欢没有被霍勋的话吓到，他倒是表现的沉着冷静，贴着许婉婉的裤腿，担心地抬头看着许永乐。
...
莫泽垣迈步到许婉婉面前，伸手想要接过许永乐，但是她好像很不乐意，眼泪掉不停，挂在许婉婉的脖子上怎么都不放手。
“怎么不敲门？一点规矩都没有！”莫泽垣沉声道。
话是对着在病房外的顾存之说的，顾存之心里叫苦，他哪里知道他们会在病房里面聊这些。
更不知道这平日里稀松平常的对话，会让小团子会受到惊吓。
“莫总，我错了，我下次不会了。”
顾存之看着在给许婉婉怀里的许永乐伸手轻拭眼泪的莫泽垣，他眼角的阴鸷消散，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柔情。
与他方才抬眸望向他时，神情里带着的不耐和责怪天差地别。
这一切也被莫恺南看在眼里，他忍不住开口了，“哥，你能解释一下这两个小孩儿怎么跟你长得一模一样吗？”
许永乐渐渐就不哭了，只是回头对着莫恺南道：“叔叔，我和莫叔叔不像，我和妈妈才最像！”
莫恺南被她奶声奶气的样子逗乐了，“小团子，你的哥哥还是弟弟，跟我哥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许永乐的兴趣被吸引，目光从许永欢的身上再移到莫泽垣的身上，然后小声对着许婉婉道：“妈妈，真的耶！哥哥和莫叔叔好像。”
许永欢小声嘀咕了一句，“我早就看出来了，笨妹妹。”
许永乐不哭了就想下地，病房里也没有那个可怕的坏叔叔说着要把人炸成肉块。
她走到沙发前，拉着莫泽垣的手问道：“莫叔叔，你的病好些了吗？”
“好多了。”莫泽垣伸手许永乐白皙的小脸蛋上轻掐了一下。
许永欢从自己的书包口袋里掏出了一盘军棋，来到莫泽垣身边。
“叔叔，我听说养病的时候要劳逸结合，我要跟我玩下棋吗？”
莫泽垣眉头轻挑，“好。”
他的目光往许婉婉处看了一眼，接着道：“想吃苹果。”
许婉婉楞了一会儿看了看床头还有两个昨晚自己削了没吃的苹果。
她示意道：“那儿还有。”
“过夜的我不吃，要吃现成的。”
莫泽垣修长手指将军棋摆在棋盘上，他的膝盖上坐着许永乐，对面坐着被他第一步棋就难倒，在垂眼思索的许永欢。
真是挑剔！
许婉婉拿过水果刀，取出病房果篮里摆放的苹果，开始细心削起来。
莫恺南因为莫泽垣全程精力都在两个小团子身上，所以他不止被无视了，而且被无视彻彻底底。
他看着这一幕，这两个大人两个小孩凑在一起的奇妙气场。
简直就像是一家人一样。
莫恺南走出病房。
他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在江城，对于莫家的一切不闻不问，原因无他，每次只要一回江城就能看到司澄姐紧紧黏在他哥身上的目光。
自己爱的人爱着自己的亲哥，这滋味，如今一想起来就有点燎心燎肺，他当时宁可在国外消极度日也不想回到国内来，之前在国外听说他哥出于某些不知名的目的结了婚又离婚了。
他满脑子都是害怕司澄姐伤心，对于他的嫂子是谁完全不关心。
但是今天这一幕实在诡异。
莫恺南叫住走在前面的顾存之：“存之哥，里面那个女人跟我哥是什么关系？”
顾存之叹口气，“恺南，这事儿说来话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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