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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她拿出的这个项目方案，虽然肉小但是还是块肉。
不是他最想做的，但也算是挺有前景。
可现在他并不想就这么如她的愿，而是只要她手里的遗嘱。
莫泽垣神色淡淡道：“我不感兴趣，你还是想想，怎么履行之前的承诺吧，我再给你三天的时间。”
一旁的顾存之还想劝几句但是终究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将项目书拿在手里。
莫泽垣起身大步迈出办公室的门，他也跟着出去。
外头的围在门口的公司女人们如鸟兽散，个个在自己的工位上面红羞涩地望着莫泽垣走出来，目光追着他走远。
秦明急忙进了办公室，赶紧问道：“许小姐，他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许婉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没有。”
“那谈得怎么样？”
许婉婉有些气馁，“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莫泽垣会拒绝她的项目，其实也在她的计划中，但是接下来她就有些束手无策了。
筹不到六千万，也没办法让莫氏同意她的方案。
如果还有什么转折，那除非是莫泽垣这个冷血动物转性。
不然才刚刚解决了一个公司工程危机，就会面临即将倒闭的危险。
秦明这个时候却有些冷静，“没事的，许小姐，我们继续去借钱。”
许婉婉轻轻叹了口气，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怎么会小气到六千万都要跟她计较？那不过是莫氏集团资产中微不可见的一点零头。
到底是爷爷的遗嘱太吸引人还是依旧不肯放过自己呢？
...
顾存之坐在副驾驶上，跟着开车的黎远一起注意着后座的莫泽垣。
他的手上还拿着刚刚许婉婉递上来的项目书，如果刚刚只是粗糙地看过一眼，那现在就是在很认真地细看。
顾存之试探道：“莫总，我觉得许小姐这份项目书很有见地，至少莫氏现在名下那两家才起步的子公司，现在也没有谁能交出这样一份项目书给你？”
莫泽垣一声沉闷轻哼，“参考的数据都是十年前的，已经失去了时效性，出来的结果基本都是错误的，这样的项目还要投？”
顾存之：“那是许小姐现在拿不到一手的数据，我觉得如果这个方案如果在修改细化，肯定还是不错的，其商业价值远远超过了许小姐欠莫氏的六千万。”
莫泽垣一个冷冷的眼神递过来，直接让顾存之闭了嘴。
“你有本事在这里跟我争论这个项目，我叫你查她五年的行踪现在都没有一份完整的答卷，你又打算做什么解释？”
顾存之赶紧给黎远递了一个眼神，黎远忙道：“莫大少爷今天回哪里住啊？”
“回公寓。”
黎远合理地解围倒是让莫泽垣不再将矛头指向顾存之，而是冷着脸还看着手里这份项目书。
莫泽垣回到了市中心的公寓里面，整个公寓的设计都是极其寡淡的冷色调，就连家具也只有寥寥几件，很是冷清。
他刚一坐上沙发，便将桌上治疗失眠的药咽了几粒，手机在这时候响起。
那头刚刚才跟他分开的顾存之的声音响起，“莫总，资料出来全了，现在我发给你。”
莫泽垣轻应了一声，挂了电话，滑动了一下手机屏幕，在那份资料里大概说明了一下许婉婉这几年大概做了什么，也不过就是住在陆家，又出国镀了层金再回来。
里面还有许婉婉现在的居住地址，这个地址距离瑞丰集团好像还挺近的，看来她回江城就是直奔着瑞丰来的，想要将放出许建辉划出去最后一家公司做大。
资料滑到了最底端，有一张许婉婉的身份证明，上面写着后被生母抛弃然后去了孤儿院。
这个莫泽垣已经听顾存之说过了，许汇成隐瞒了许婉婉是许家从孤儿院里领回来的事情，将那个时候痴呆的许婉婉说成了一个出了车祸脑子才不正常的大家闺秀。
不过在目光凝着那身份证明最后一行字的时候，莫泽垣眼里泛起波澜。
那排清清楚楚地写着许婉婉所在的孤儿院叫“星星孤儿院”
怎么会？
莫泽垣眉头皱起。
忆起孤儿院里旧事时，他的太阳穴便开始一跳一痛。
他打开手机朝顾存之拨了过去，“现在去给我查十七年前的星星孤儿院现在还有哪些管理层还在江城？”
顾存之在电话那头看了看表，“莫总，现在已经凌晨了，我还要工作吗？”
“查！”
莫泽垣很快收到了一个地址。
顾存之的电话随即打来，“这个，是星星孤儿院的院长的住址。”
“行，那你明天陪我去一趟。”
顾存之听到这话有些犹豫，开口道：“莫总，你的头又开始疼了吧，医生说了你不能总是想着以前的事情，不然你这个偏头痛什么时候能治好，现在失眠就已经很严重了，再这样下去...”
莫泽垣还没听顾存之说完，已经率先挂掉了电话。
太阳穴那处传来的痛感，让他无比清晰地记起了一张八岁小女孩的稚嫩的面孔。
医生说过，他会片断性失忆，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会忘记是哪一段，所以他每一天只要睡前都会再忆起一遍那张看起来才六岁其实已经八岁瘦弱的小脸。
这会引发他剧烈的头疼，但是他不在乎。
因为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忘记过关于小草的中间哪一段？
所以他不能再忘记了。
可他也不得不承认，他还是在忘。
那场大火将孤儿院烧了精光，当他从医院回去的时候，在这废墟里甚至连一张小草的照片都没有。
时间摧枯拉朽。
十七年了，他快要忘记小草的眼瞳是什么颜色，是黑色还是褐色呢？
十七年了，他也快记不起小草做的那碗糊掉的南瓜粥是什么味道了。
莫泽垣轻轻叹口气，他给自己倒了一杯烈酒，下喉烧得他的肺腑都开始疼，连着他的心也开始疼。
不知道八岁的小草会在天堂想他吗？
这样入骨的相思折磨了他整整十七年。
这个小笨蛋，一定是想他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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