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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梦吧她！
李元亮听出她隐隐的哽咽，知道她心里还因为半个月前那场争吵难过，便没再多说。
之后，两人便默契的没再提起这事，也因为家里突然忙了起来——纸袋来了大单！
林村来了个年轻人，带着八十块钱，一口气要了两千袋，那年轻人磨磨唧唧和李元亮说了半天，李元亮给他搭了三百袋子。
等他送纸袋回来，慧宁才道：“瞧着穿的衣服补着补丁，可拿出来的钱可不是小票子。”
四人头的大钞票呢！
李元亮，“看着像是刚分家，不过跟咱们家不太一样，他们家老大住旧房子，老二住新房子，我去他家送东西的时候，还有人上门打秋风呢！怪不得要两千袋子，这不要也留不住啊！”
俩人感叹一番，揭过不提。
又过了三五天，梨袋又兜售出去一万两千多，李元亮数了数手里的票子，“一千二百九十六！”
这还是天天吃肉剩下的呢！
慧宁没理他，“咱家梨树啥时候套袋？用不用我跟你一块？”
李元亮痛快摆手：“不用！下午我再去买一百块钱的报纸，这次一定要赚1500！”
“你差不多得了，这个时候了，谁还来买纸袋啊！人家有缝纫机的都自己订呢！”
现在疏果快结束了，基本上想套果袋的，咱们买了报纸自己订，要么就已经买好了果袋。
一般大家都不会定太多，多是有试探的心理，两千袋子不过也就能用一亩地而已。
李元亮才不听她的，他下午去了陆家村一趟，买了四头小猪崽，并排放在四个纸箱子里。箱子下面垫着软草，拖拉机走在颠簸的小路上，不至于让小猪受伤。
李元亮直接杀到了丈母娘家，把拖拉机停在门口，刚进门，就听到老丈人喊大舅哥去干活。
“爹！娘！”他在院子里喊，“来瞧瞧我带啥来了！”
周母从慧宁上次走了以后，就开始念叨二姑娘，这盼了有半个多月，可算把这小两口盼来了！
她放下针线出门，开怀道：“元亮来了！快进屋快进屋，慧宁呢？”
李元亮笑道：“娘，咱拖拉机上还有东西呢，你跟爹先出来看看吧！”他进屋了，猪崽崽被偷走了可就是大损失了！
周母笑：“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慧宁呢？”
李元亮这才反应过来，人丈母娘笑得这么灿烂，压根不是为他，而是以为慧宁来了！
周父见李元亮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上前打圆场，“今儿怎么来了？家里挺忙的吧？”
李元亮：“爹，你们来瞧瞧，看慧宁让我带了什么来！”
老两口对视一眼，一同和李元亮出了门。
对面的花婶听见拖拉机的动静就起了身，等周父周母出来，她已经站在门口了。
李元亮把箱子打开，一头颜色粉嫩的小猪前蹄一抬就落在了箱子口上。
周母睁大眼，“这是啥？”
“猪崽啊！”李元亮道：“慧宁说了，咱家有地方，让我送几头猪崽来，等回头您养大了，咱两家平分。”
这话就不像是周家的孩子能说出来的话，老大那脑子好使，但也说不出这种话来，就更别提慧宁和慧兰俩人了。
李元亮从烟盒里拿了支烟放嘴里，又给了老丈人一支，毕恭毕敬划了根火柴给周父点上烟。趁着火柴还有一半没着，忙给自己点上。
幸亏动作快，火柴没烫着手，在他松手之后滚落到土地上，被那只四十二号的大脚给碾灭了。
“哎呦嫂子！慧宁可真孝顺！”一旁的花婶也打开一个纸箱盖子，瞧见里头的花猪道：“这猪崽得有二十多斤了吧！”
“那可不！”李元亮道：“从我家老主顾那买的，一共下了八头崽，个个精神百倍！”
老主顾就是大黑，这黑脸汉子一开始要了一千五百纸袋，后来又要了两千多，从头到尾给了李元亮一百五十多块钱。谁能想到，最后李元亮倒找他三块钱，一百六十块钱买了四头猪崽子。
周父看了眼那猪崽，“她娘，去拿钱。”
“爹，这钱你回头给慧宁，让她接着。你让我拿回家，两口子要吵架的。”说罢，一回头就瞧见大舅哥从院里出来。
“听说你送了几头猪崽来？”
周父周母都在门口，听谁说自然不言而喻。
李元亮其实听膈应李玉琴的，可丈母娘和媳妇没有隔夜仇，不管大嫂那怎么样，他得让慧宁在娘家有面子。
周城看了眼猪崽，道：“我本来也寻思去买两头的，既然你送来了，就留两头让家里喂着，回头我把钱给你。”
“不用大哥。”李元亮道：“慧宁现在闻不了怪味儿，我家也没法养过年猪①，这几头猪就在家里养吧，过年的时候给我一头吃肉就行！”
“那哪行！”周母心里清楚，一定是慧宁不好意思回来，所以李元亮才来送猪崽的，说白了，这小猪崽儿是给双方的台阶。
“妈，我还是那句话，这猪崽是慧宁让我送来的，你要是不收，慧宁也没法喂，咱们掰扯到最后，两边都不落好。”
话说到这份儿上，周城见父亲不吭声，只皱着眉头不说话。便做主道：“这样，这两天我爹去给人家打家具，我把咱家隔壁院里垒出个猪圈来。慧宁不能喂，就先在咱家喂着，回头娘和玉琴管着喂猪，到了年底，咱们一家两头猪。”
周母还要说话，周父拍板：“也行。”
四头猪一年吃的东西，绝对不比几头小猪的价钱高，多出来的，就当是女儿的孝顺了。
李元亮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周城则是把几头小猪放在了鸡圈外头的栅栏里，也把鸡圈的门关上，把双方隔开。
李玉琴把中午的剩下的稀饭拌了些麸子，喂给了几头小猪。
周城见她喜笑颜开的，悄摸上前，“妈心里正觉得对不住慧宁呢！你收着点笑，回头给娘几句好话。听见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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