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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小说网 > 狗血古早追妻火葬场 > 第29章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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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他妈是刚才的宗楚???

    他在心里骂:

    横啊,你倒是横起来啊!

    沈余没来之前,满身低气压的男人像是吃了枪药,一杯一杯的灌酒,连曲启明都不敢多劝。

    李德也有几分战战兢兢,甚至有点后悔撮合这个局。

    主要是这几天宗楚实在是越来越不正常,比之前笑着收拾人更让人恐惧,李德都觉得这样下去都用不了一个礼拜,他就得犯心脏病。

    他撮合这局的本意是想探听一下宗楚到底想怎么办,毕竟他总这么满身煞气的也不是回事,而且总部那些老头被折腾的这些天找他哭诉的就不下十来个。

    各个在宗楚面前装得和孙子似的,回头跑他这来就威胁在这样式儿下去他们就没活路了,干脆个顶个排排站楼顶一咕咚跳下去。

    他们那群老人精有一个跳下去就算他输!磕破点皮都紧赶着进ICU。

    但李德也的确是操心,他算是看出来了,沈余这事一天不解决,他们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宗楚这人心高气傲,小情人跑了,想叫人留要么就说句人话哄一哄,要么就干脆把人绑死了,毕竟当年他留下沈余的手段就不光彩,结果不知道是不是岁数长了,他愣是一个月也没动手。

    那个叫什么明美冉的倒是被宗楚的人带走了,结果呢?

    李德现在想起陈琛和他说的那句“人?人在疗养院享福呢,一个月开销比你还多。”,表情都他妈控制不住的扭曲。

    他是真觉得宗楚栽了。

    李德在冷风里木着脸目视几辆浓黑的迈巴赫低调擦入夜色。

    陈琛擦着下颌,直到看不见的车影,才阴翳的说:“直接把人他妈锁住不方便吗?”

    李德‘呵呵’两声:“你看他认?”

    他们之前都低估了沈余对宗楚的影响力,经历这一遭谁还觉得沈余只是他宗五爷一个‘情人’?这怕不是少了人宗楚就得疯!

    都他妈知道收敛了,还看不出来!

    想要人又死犟着非要让人自己被逼过来,这和直接把沈余留下有什么区别?

    李德是不想再掺和了,他撵了脚地面,刚一转过身,就看见半天没出声的曲启明,有点稀奇的问:“走吧,老曲,你看什么呢?”

    曲启明表情是少见的沉重,听见陈琛的话才收回视线,道:“…没事。”

    

    车内。

    沈余身体有些僵直,他侧着头,视线一眨不眨的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华灯溢彩,仿佛这样就能忽视腿上结实的触感。

    他不知道今天的选择正不正确。

    沈余有些出神的收紧了五指。

    这点微小的动作惊动了躺在他腿上的男人,男人撩开一点眼皮,自下而上的看着沈余,他五官冷硬,哪怕喝多了也没什么表情。

    沈余察觉到视线,低下头,静静的与他对视着。

    男人视线越发低沉,他盯着沈余,大掌圈紧沈余刚刚动弹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握紧,仿佛想要抓紧玩具的孩子。

    沈余嘴角轻轻掀了一点弧度。

    他眼底带着浅淡的笑意,柔和的气质缓缓混入昏暗的背景中。

    宗楚定定看着他,另一只手臂忽然穿过沈余的后腰,把人完全圈在自己的控制范围,然后缓慢的闭上眼睛,埋头进青年温暖的小腹。

    等他呼吸平复,沈余才略微放松靠在靠背上。

    他一只手被男人紧紧握着,另一只手,被宗楚压在头下,指尖轻缓的拨弄着男人的后颈,就像安抚一只醉猫。

    宗楚有个少为人知的特质,他其实酒量并不好,要喝红酒,那还可以多喝几杯,但是要是喝上两杯白的,马上就会显现出来。

    只不过能让他喝多的场合一只手都能数的出来,见识过的,也就只有李德他们几个亲近的人。

    实际上宗楚喝醉了并不明显,他人不威自怒,哪怕和人开玩笑,也是威压尽显,没人敢揣摩他是不是真醉了。

    只不过脾气会从装模作样的稳重变回年轻时一点就炸的霸王,只有沈余去领他,男人才会勉强被领着回家。

    李德他们摆弄不了这场面,会找沈余,还真是下意识的习惯。

    沈余有些出神的抚顺男人脖颈,手指被男人的发茬扎了一下。

    他回过神,宗楚的头发——好像更短了,刺刺的,显得人更加不好招惹。

    但是喝醉了却还是这个模样。

    他叫自己来,也许只是因为还没习惯吧?

    沈余心底忽然生出一点复杂的,类似于生气的情绪,他唇抿成一条直线,指尖点了点男人眉心,也只是一下而已,然后很快的收回了手,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前车镜。

    司机面无表情,副驾驶的卫臣倒是透过车镜看了他一眼,只不过没有任何表情,很快就移开视线。

    身边都是男人身上古龙水的气息,腰间被结实的手臂紧勒着。

    沈余闭上眼,靠回靠背,被男人握着的手越来越暖。

    再次清醒的时候车窗外的夜色已经更暗。

    沈余眨了眨眼,他忽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直到对上男人低着的视线。

    他被…

    宗楚抱在怀里。

    两人的动作已经完全反过来。

    宗楚眼底是阴鸷的红血丝,沈余没在的一个月,他没一天能正常入睡。

    他掌心贴在沈余脑后,托着沈余的头抬高,直到两人几乎额头抵着额头。

    男人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沈余脸侧,他阴鸷又咬牙切齿的说:“你是不是满意了,嗯?沈余!我问你是不是满意了!”

    他就像只丢了主人的丧家之犬!摇尾乞怜得不到主人的一点施舍,于是彻底失去理智。

    沈余被迫仰头看着他,眼底有一瞬间的无措,对上男人的视线后却很快意识到他还没有清醒。

    他不知道为什么松了一口气,毕竟这话听起来像极了宗楚很在意他。

    沈余抓着男人衬衫的手指缓缓收紧,他轻声说:“先生,到家了。”

    男人仍旧神色不善,粗重的呼吸却在沈余沉静的目光下逐渐平复。

    他盯着沈余,阴沉的把怀里人从上到下扫视一遍,然后一声不吭的忽然抱起人下车。

    沈余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傻了,手臂不由自主的环住男人的脖颈,急促的低声喊了句:“先生!”

    宗楚身高腿长,一个迈步就出了车门,他没理会沈余说了什么,事实上现在的宗楚只是压抑的沉寂了一秒,他满脑子都是沈余当初请求离开的画面,完全看不见也不听见外界的动静,眼底酝酿的怒气越来越重,那丝不明显的慌张却被主人紧紧压在最下方。

    外边气温比车里低了不少,沈余打了个抖,还没感受到更冷的气温,带着男人气息的外套就兜头罩了下来。

    他在幽暗的空间里僵硬了两秒,鼻腔几乎酸得睁不开眼。

    沈余告诉自己,他和宗楚已经没有关系了,但是他欠宗楚的,势必早晚要还,只要宗楚需要他,无论什么他都愿意做。

    除了——

    回来。

    车外以卫臣为首,围着五个保镖,这会儿见男人忽然下车,保镖迟疑的看向卫臣。

    卫臣看着男人的背影,面无表情的抬手:“不必跟了。”

    —

    男人一路带着沈余闯进了房间。

    之所以说是闯,是因为他一路踹门进来,声响大的老管家只来得及叫了声“五爷”,立刻就知趣的退下,原本灯火通明的公馆霎时安静的落根针都能听见。

    沈余被他丢在床脚,狼狈的从外套中探出头来。

    男人手臂支在他身体两侧,弓着身,视线比夜色还暗沉。

    他紧紧盯着沈余,呼吸逐渐变得粗重。

    沈余却没感觉到害怕,他看着男人,艰难的弯起嘴角,笑了笑:“先生,好久没见。”

    男人身影僵硬了一秒,随后他越发震怒,直起身体像只困兽一样在房间走了两圈,恶狠狠地指责:“你还知道回来?沈余,你他妈还知道回来!”

    沈余低着头,闭了闭眼。

    隐忍了一个月的怒气几乎瞬间齐齐迸发出来,宗楚眼底发红,他死死盯着沈余的头顶,剧烈喘息着,手臂青筋条条绷起。

    他他妈真想把人就这么锁在床上!哪儿他妈也去不了!

    男人沉重的脚步声在耳边响起,沈余没动,他缓缓抬起头来,浅色的眼睛里看不见任何情绪。

    宗楚真想弄死他。

    他还真是从来不知道,沈余是这么狠心的人。

    一个月,一个月他他妈连人的影子都没见着,唯一的一次还是在侦探的照片上,沈余笑得比在他身边高兴一万倍!

    “我他妈哪点对不起你!”

    他压低身体,嗓音低哑的好像在极力控制着情绪。

    沈余忽然笑了,他眨了眨有些水光的眼睛,轻声说:“您没有任何对不起我的地方。”

    欠债的人,从始至终都是他。

    宗楚却呼吸更沉重了。

    他盯着这张熟悉的脸,怒气达到顶峰,反而让之前一直极力镇压的情绪暴露出来。

    宗楚狠狠闭上眼,他忽然单膝跪在床上,大掌扣住沈余的后脑勺,健硕的身体低俯着,死死抵住沈余的额头。

    呼吸交错间,两人额头相抵,视线交汇。

    宗楚凌厉的眉眼压得极低,他盯着沈余,咬牙切齿的问:

    “你是不是故意的,嗯?”

    “沈余,你算好了是不是!你他妈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沈余心头剧烈地悸动。

    半晌,他苦涩的垂下视线,垂落的手指轻轻抓住男人的手臂,男人沉重的低喘着,肌肉绷紧的手臂却如同玩具一样乖巧随着沈余的力道落下。

    他只是醉了而已。

    沈余十分冷静的清楚这一点。

    但是他忽然控制不住的很想开口问一问,哪怕结果只是他自取其辱。

    沈余盯着天花板的一角,掌心贴在男人刺人的后脑勺上,只是轻轻用了点力,压在他身上的这只猛犬猛地怔楞了一下,然后顺服的、顺着他的力道贴合在沈余颈侧。

    宗楚陷在沈余的气息里,整个人仿佛从发疯的边缘被拉回,他手臂死圈着沈余的身体,恨不得把他团成一个球,只能缩在他身体下哪也跑不掉。

    “先生如果,我是说如果。”

    沈余抓着宗楚手臂的手指不自觉的收紧了一点,他紧紧盯着微亮的吊灯,浅色的瞳仁晃出一丝浅薄的光晕。

    如果不是清楚的知道宗楚还在醉意中,沈余绝对不会把这句话问出口。

    他说:“如果您之后只能和我生活一辈子,所有其他人您都不能再找,您愿意吗?”

    其他人?

    其他什么人?

    男人混沌的埋在青年颈侧暴躁想着,他他妈身边从始至终只有过沈余一个,谁知道其他人是个什么东西?

    他只知道沈余无时无刻不想着离开他!

    宗楚猛地勒紧手臂,沈余被他有力的手臂托着后腰,身躯弯成了一个和男人严丝合缝的弧度。

    沈余皱着眉,抓着男人大臂的手推拒的推了推。

    男人越发用力,他埋在沈余颈侧狠狠吸了口气,缓慢侧过头,薄唇阴鸷地贴在沈余的耳朵边上,嘶磨着说:

    “你想也别想,沈余。”

    “你他妈别想丢下我。”

    “好,我不丢下你。”

    男人愣了一下。

    他粗喘着,掰过沈余的脸。

    青年跟着他的力道侧过头,清俊的眉眼还是一如既往的轻淡表情。

    男人盯着他,仿佛在判断沈余说得这么干脆,到底是真还是假。

    “先生,你该睡了。”

    清醒后,就会把今天的一切都忘了。

    他要一个权势滔天的男人对他保持身心唯一,这怎么可能?

    没有沈余,也有一堆上赶着冲上来的人,他们只会比他做得更好更多,还不会有这些愚蠢的想法。

    沈余抿着唇笑了笑。

    他手指摩挲着男人的脸颊,轻声说:“先生,您对我有恩,我永远不会丢下你。”

    男人神色阴鸷。

    恩?

    又是‘恩’!

    好像除了恩他们之间就没别的东西了一样!

    那这四年算什么?!

    这个沈余挂在嘴边无数次的字眼迅速的挑起男人狼狈的愤怒,他胸膛剧烈的起伏着,视线像狼一样盯着沈余,幽深的眼眸几乎想把沈余溺毙在其中。

    但是他却丝毫不敢轻举妄动。

    那股被压在记忆最深处,甚至被宗楚下意识的隐盖起来、丝毫不敢叫沈余察觉到的恐惧感受到主人的松懈,在高浓度酒精的刺激下兴奋的开始到处四溢。

    宗楚死死闭上眼。

    他不敢再看沈余。

    好像再看一眼,以前会温顺地贴在他颈侧的青年就会冰冷的睨着他,哑着嗓子对他说:“你算什么恩人?先生,你是我的仇人啊,你忘了吗?”

    高大的男人忽然全身僵硬起来,他猛地沈余扑过去,侧着身体死死抱紧沈余,嘶哑地在他耳边低喊:“别走,茶根,我叫你别走,你听到了吗,嗯?”

    沈余只当他犟劲上来在闹脾气。

    他被宗楚勒得有些失力,轻喘着,手臂从男人的禁锢中逃出来,掌心轻轻贴着他的肩膀拍,轻声哄道:“我,先生,睡吧。”

    沈余不想骗他,好在男人似乎也没有想听到他的回复,只是勒着他的手臂越发用力。

    沈余轻轻拍着他的肩膀,一直到男人呼吸沉重下去后才稍微仰起视线,仔仔细细巡视了一圈这个曾经住了四年的熟悉房间。

    视线在掠过窗帘边宗楚闲着没事给他折的一百只青蛙后,唇角微微弯了弯。

    宗楚在北城是以狠辣著称的人物,但是他在沈余身边,却似乎一直没流露过狠的一面。

    或许他以后也会成为一个合格的对象,只不过那个人不是他而已。

    沈余收回视线,目光挪在男人的脸上,倒数10秒钟。

    10秒钟后,男人沉重的呼吸陡然一变,在醉意中陷入睡眠的男人抱着一团被子,沉沉陷入睡眠。

    沈余悄无声息的出门。

    卫臣直挺挺的站在门外,似乎对沈余会出来这件事丝毫没感到意外。

    沈余也习惯了卫臣机器人一样的表情,轻轻朝他点了点头,路过卫臣的时候,忽然听到了冷沉的声音:“沈少爷,如果您想和先生彻底分开,最好离开北城。”

    沈余微微愣住,他抬头,才发现这句话真的是卫臣说出来,卫臣那双无机质的双眸没有任何感情的瞥了他一眼,又重新看向前方,他又说了四个字:“离开Z国。”

    离开北城,去国外?

    沈余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见卫臣没有再回答的意向,才迟疑着回答:“谢谢。”

    德叔正在一楼大厅缓慢的地擦着新拍来的花瓶,见到沈余从二楼下来的身影,顿了下,才笑着说:“用不用我叫车?”

    一个月的时间已经够公馆里的所有人明白沈余和宗楚已经分开这件事实,沈余对着这位老先生,真情实意的弯着唇摇了摇头:“我叫李哥来了。”

    “…好,好。”

    德叔说了两句,他似乎想引着沈余出去,不过迟疑了一下,只叫了个佣人来。

    临离开前,老者犹豫再三,说:“小沈啊,我看你现在在国内的事业好像发展不太如意,不如去国外试试。”

    又一个人提到国外,这次沈余认真回想了一下。

    是怕他会影响夏实然和宗楚的婚礼?

    他低头笑了笑,点头回应:“会有这种打算的。”

    如果事情一切顺利,过个几年,他会去国外深造自己的梦想。

    德叔没再说什么,只是朝他摆了摆手。

    该说的已经都说了,但是任凭是谁也不可能只听外人的几句话就掀翻之前对枕边人所有的印象和看法。

    当然,最好…这只是他们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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