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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里的折扇继续晃啊晃，引得他出尘白净的气质上，莫名增添了一抹风流。
“不过楚姑娘，今儿你走进地牢，那么日后，我应该唤你城王府的楚姑娘，还是秦家别院的楚姑娘？”
楚尹月心一沉。
她听懂了柳长清的意思。
柳长清是在问她，她是夜历城的人，还是秦宿的人。
楚尹月回答道：“我既不隶属于城王府，也不隶属于秦家别院，柳公子，我只是我自己而已。”
“是吗？”柳长清笑着收回折扇，他拿着合起的折扇在左手掌心一下又一下地敲击，连续敲击了十几下，这才停了下来，“楚姑娘，人心不足蛇吞象，这世上可没有这么好的事，让你既可以当城王府的人，又可以当秦家别院的人。”
柳长清顿了顿，继续：“楚姑娘，我可要提醒你一句，我看在秦放的面子上，把你排出局外，若你今日踏入地牢，那么今后……可就怨不得我了。”
什么叫做用最平静的语言说最具有威胁性的话，这就是了。
楚尹月看着柳长清的那一张脸，只觉得背脊一阵发凉。
许久，她才坚定转身：“柳长清，剑来，我挡剑，刀来，我挡刀。六年了，我可不是当初那个楚尹月了。”
身为神医阁的阁主，楚尹月当然有此底气！
如今她可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只要她愿意，在她身后，还有神医阁的人！甚至，还有天下之人！
然而，楚尹月不知道的是，当她走入转角，彻底消失在柳长清的视线里之后，柳长清却又笑了。
无尘的容颜之上，笑容宛若静静花开。
“剑来挡剑，刀来挡刀？可是楚尹月，如果那把刀，如果那把剑……是秦放呢，你又该如何？”
很快，楚尹月就在一名狱卒的带领下，来到了最后一间地牢。
这处地牢，楚尹月曾经呆过，推开铁门后，还有一条长长的阶梯，阶梯之下，就是关押夜历城的位置。
只见他穿着一身黑袍，整个人被绑在一根十字架上，平日里一丝不苟的长发，此刻非常凌乱，有不少发丝甚至遮住了他的半张脸。
大概是因为疲倦，所以他的头有些微微垂着，待听到脚步声，他这才慢慢地抬起了头来。
铁链随着夜历城的动作而发出清脆声响，他黯淡无光的目光，在看到楚尹月的那一瞬间，迸射出明亮的光辉，不过很快，他便有些不满开口：“楚尹月，你……来这里做什么。”
才多久未见，夜历城的声音听上去便已经很虚弱了，楚尹月心里一急，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等走到夜历城跟前，她顿时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好浓烈的血腥味！
地牢里光线昏暗，她就抬手往夜历城身上摸去，很快，她的手就湿润了，再把手往鼻前一凑……的确是血！
“是谁？！”
楚尹月眼里迸射出滔天怒火！
“是夜历恒吗？！”
夜历城没有回答，不过楚尹月已经肯定了这个答案，在这皇城之中，胆敢对夜历城做出这种事情的，恐怕除了夜历恒，就再也没有第二个人了！
楚尹月咬牙切齿地动云袖里拿出了一个小瓷瓶，又倒入了一颗，然后递给了夜历城。
夜历城伸出舌尖轻轻卷入，柔软的舌尖擦着楚尹月的手指而过。
“呵呵……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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