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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历城没有答话，他抿了抿唇，良久，扭头看向了楚尹月。
和夜历城四目相对。
他的目光深沉漆黑，不可见底。
而她的，则清明至极，带着肉眼可见的讥笑。
楚尹月甚至不需要有任何犹豫，都知道夜历城到底会怎么选。
水清澈和她，二选一，对夜历城来说压根就没有丝毫难度。
她们两人，就连手心手背的关系都谈不上。
一个，是夜历城的心尖肉。
一个，是夜历城眼里的一粒沙。
心尖肉不可缺，而沙，却是随意可丢。
不过，想起来也觉得讽刺啊，毕竟她这粒沙，刚刚才把他喂饱呢！
楚尹月见夜历城盯着她半晌都没有说话，倒是先开口了：“夜历城，想要用我的命去换水清澈，可以，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楚尹月的声音极其平静，她甚至都没有问他作何选择，而是直接用陈述的语气道出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一瞬间，夜历城只觉得喉咙干涩难耐，半晌，他才艰难开口。
发出的声音又干又哑，就像是老树皮一般。
“楚尹月，你想要……什么条件？”
楚尹月勾唇：“夜历城，我要你在众目睽睽之下发誓。这件事之后，我楚尹月便和你夜历城再无瓜葛，天高海阔，无论我去哪里，无论我是生还是死，你都不能插手！”
夜历城脸色瞬间惨白。
也不知道是不是楚尹月的错觉，她总觉得刚刚夜历城在听到水清澈失踪这个消息时，脸色都没有这般难看。
嗯，应该是她的错觉吧。
毕竟，她楚尹月在她夜历城心里，不过是一个随时都可能红杏出墙的放荡女人罢了，这样的她，比起他心里的白月光水清澈，恐怕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看着夜历城不说话，楚尹月摊手：“你若不想答应也可以，但是夜历城我可以明确答应你，如果你不答应，我即便是死，也绝对不会让你成功换得水清澈回归！”
夜历城心里难受至极，他抬手拍了拍胸口：“楚尹月，你何必这般决绝呢？澈儿她那般善良，你不觉得你总是这样对她，于她而言，很不公平吗？”
“公平？”
楚尹月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她抬头看着夜历城，低笑了一声：“王爷何时……给过我公平呢？”
话落，楚尹月脸上的笑容也跟着跟着完全消失了。
“夜历城，一句话，我帮水清澈死，但是从此之后，你我陌路，毫不相干。这个交易，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夜历城十指握紧，他咬牙切齿半晌，最后慢慢闭上了眼睛。
“本王……答应。”
“很好，走吧夜历城，我要你当着所有王府护卫的面，发誓！”
楚尹月转身，大步朝外走去。
夜历城没有立刻跟上，他盯着楚尹月的背影看了一会儿，然后慢慢闭上了眼睛。
他只闭了几秒而已，可却觉得似乎等了一个世纪。
很快，睁开眼，夜历城抬脚，追上了楚尹月的脚步。
楚尹月让夜历城召集了所有王府护卫。
加起来近两百人。
看着这些人，楚尹月扬了扬眉：“夜历城，开始吧。”
夜历城抿嘴，半晌才低低开口。
“我夜历城在此发誓，待楚尹月作为人质，交换水清澈成功后，便按照本王所言，放楚尹月离开，不得有有任何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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