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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甜却是一笑，心下有些悲凉。“莫颂之，不论你要的到底是什么，你要权倾朝野也好，祸乱国政也罢，就算你把朝中文武百官都赶尽杀绝，我都不会多说半个字。但是你若是骗我，我掏出来的真心得不到真心，我也不是当真软弱到人尽可欺。”
“江小甜！”
莫颂之大怒，袖中数枚飞刀脱袖而出，直直的插在地上，木质的地板当即便裂开一道缝来。
“怎么？你还真想杀了我？”她嗤笑开口，缓步上前，弯腰取下一枚飞刀放在手中把玩。
“的确锋利。”她盯着那枚泛着寒光的飞刀，忽然间手上的力气便加重攥紧。血顿时顺着手缝流下。
“你疯了？”莫颂之正要上前，江小甜却直接将刀口对准莫颂之。
“谁是疯子？”
她手一松，飞刀便落在地上。莫颂之沉默，也未说话。
他是疯子吗？或许她说的对，他确实阴阳怪气，时而温润如玉，时而妖孽如邪，时而，又可以做到手上鲜血无数残暴至极。
喜欢和爱，他有吗？
是当年自出生之日起，就在冷宫长大，馊掉的米饭和剩菜，他身为皇子吃的却是连狗都不碰的东西。是宫女太监的咒骂和毒打，更是母妃惨死在自己面前。
他所珍视的母亲，兄弟，都不得善终。连他自己从诞生开始就已经被安排成了一枚棋子。
他的阴晴不定，连自己都无法解释。
诚然，江小甜的出现对他来说如同魔咒，她的一颦一笑都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悄悄潜入他身边。她的灵动可爱更是他所喜欢的。
冥冥之中或许就有牵引，那些没有发生过的就像已经经历过的事情。莫非他们当真上辈子就有了夙愿？
莫颂之不能断定。
但是，他知道，对于面前的江小甜，他是被吸引的。
他的计划里没有她，娶她是兴之所至，并不是阴谋论。
思及此，他心下一顿，才慢慢开口：“娶你从来都不是阴谋。若非喜欢，我也不会逗弄你甚至将你留在身边。”
他一句一顿，磁性的声音入耳，江小甜竟从中品出一抹不寻常的坚定。
“如同你所知道的，我不是莫颂之。我叫诸葛砚，是天宇的第十七皇子。真正的莫颂之七年前就死了，就在他刚上任大理寺少卿的时候就已经投井身亡。”
“地牢里的正是莫正天。而我们大婚之日高堂上的，是我的属下祝隐，他极为擅长人皮之术。”
“我原本是七年前摄政王安排在这里的一枚棋子，只是没想到的是，我那庸碌无为的生父，天宇国的帝王诸葛域能够反杀他。我这颗棋子自然顺势异主，在这里为他部署谋划，一步一步让天宇吞并天昊。”
江小甜瞳孔一缩，七年前…对上了，那不就是莫颂之大病一场的时候吗？“莫颂之为何自杀？”
想到什么，莫颂之轻声一笑：“你说我疯魔，其实不然，他比之我，他才是真正疯魔。莫正天当着他的面手刃妻子，话说的冠冕堂皇，他接受不了，也曾试图想要杀了他。而我来天昊的时候，正好是他母亲下葬的日子。”
“我和他或许有些同病相怜，我母妃惨死冷宫，就在我面前。”他自嘲一笑，侧身看着窗外的弦月，神色恍惚。
“莫颂之死了，折磨莫正天他做不到，那就我来替他。”
压抑的氛围如同锁喉般让他甚至感到窒息，那些藏在心底的事被翻出来一笔一划写的都是悲凉。
他不能报仇，也不能对不起自己。
或许多年的压抑真就让他的意识一分二二分三。
“诸葛砚…”江小甜正要开口，却被他打断：“我是莫颂之。”
话音刚落，他从袖中掏出金疮药，挥掌间锦帛寸断，他强制的拉过江小甜的手替她上药。
江小甜未说话。他的偏执让她动容，他所背负的东西是十余年不可言说的梦魇。“倘若你能试着放下…未尝又不是一种解脱？”
“放下？谈何放下…换做是你，你…”
江小甜见他神色骤变，眼眸中充斥怒火就要发作，未等他说完便连忙上前，一言不发两唇相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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