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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宗……”身后，兰姬有言又止。
“兰姬啊，你可别自欺欺人。”白歌淡淡说道，兰姬这几天看一勺和邢思邢柔相处的眼神，她不是不知道，她心里想什么，连惜兰都能看明白。
兰姬：“我……”
“小兰姬啊，你可知邢绣那小孩的下场？”白歌问，当年她在邢家时，兰姬不在身边，所以邢家发生的事，她并不知道。
兰姬：“您不是说她已转世了吗？”一勺跟她说的时候，她已看不出他的情伤。
白歌笑了，仿佛在笑兰姬的无知。
“那不过是邢绣的交代，她说，等几百年后，他的后人都有好几代时，再告诉他这些话。”
当初在一勺宅子里说的，不过就是将邢绣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他。
告诉他，她不后悔与他相识，但下辈子还是不要再见。
告诉他，她已转世，且子孙满堂。
所以啊，这个世上，最了解一勺的人，只有邢绣。
兰姬脸色略白：“所以……”
白歌继续道：“天地法则本就对人族宽恕，饶是如此，她最后也是魂飞魄散，何况你还是妖，天地法则何时对妖仁慈过？”
就算天道失踪几十万年，可还有天地法则，这三界，谁也不敢触碰。
兰姬已经彻底白了脸色：“会如何？”
白歌转身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会消失，三界之内，再也无人能记得你的存在，就仿佛今日的周君，在他们眼里，他从来没有出现过。而你，就连我，也不会有你的记忆。”
她应该也不会记得吧？白歌想，毕竟她也是三界中的其中之一。
兰姬走的时候，步履有些迟缓，怀里的惜兰只是默默的圈住她的手臂。
“出来吧！”兰姬走远，白歌才对着树林里的方向说道。
这小孩啊，真是不能离开他视线片刻。
“我说小孩啊，不用这么守着我，我不会想不开的。”白歌只当他以为她在小墓室里的情绪还没有缓解过来。
江故轻笑一声：“那个周君，你也只当他是小孩吗？”
白歌摇头：“曾经是吧，后来长大了，与白歌又有婚约，也许，有那么一刻，我是想答应的，但也只是那一刻。”
也许就是那一刻，她才想着让兰姬去打那支凤钗。
她想，既是家人，以什么身份陪伴，都是一样的吧。
可真当凤钗出现在手里时，她又犹豫了，家人，只能是家人。
“那我呢？我也长大了，甚至比你年长几岁，你是不是也要换一个角度来看我？”
江故问，一想到，她曾经想要嫁给别人，他心里就难受。
白歌看向江故，那眼神，她突然有一种熟悉感。
怎么会，白歌摇摇头：“刚刚我和兰姬说的话，你听到了？”
江故点头，那又如何。
“我连我是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没办法去回应你们，在我眼里，你们只能是小孩。”
白歌苦笑道，这三界之中，哪里都是她的容身之所，可又哪里都不是。
江故上前，将白歌拥入怀里，轻声说道：“我不管你是谁，我只想让你知道，我不是小孩，是你以后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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