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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小说网 > [清穿+聊斋]我有特殊的咸鱼姿势 > 第292章 兄弟联手,套路康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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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熙脸上带着奇怪的笑意,嘴里发出老妈子附身似式抱怨,“你这孩子,若有这心思,直接到朕这里求也就是了,干嘛还弄这么一出?”

    “汗阿玛,你究竟在说些什么啊?”胤?握着手圣旨的手一顿,只觉得浑身恶寒。

    ——你是我爸,不是我妈,请别端着一副含辛茹苦的老母亲姿态好吗?

    还有,真正受苦受疼把我生下来的是德额娘,真正劳心劳力把我养大的是佟额娘,你这副摘果子领功劳的姿态,也太熟练太理所当然了吧?

    高高在上惯了的康熙,丝毫不知道自己的四儿子正在心里嫌弃他。

    这会儿他正在自我感动。

    ——朕可真是个好阿玛,儿子有了喜欢的姑娘,根本自己不用羞答答地过来请旨,他就先替儿子办妥了。

    唔,小四心里一定很感动吧?

    展开圣旨,把上面那两段文言文反反复复看了三遍的胤?只有一句话想问:汗阿玛,您究竟是被媒婆附身了呢,还是已经老糊涂了?

    只可惜,这话他只敢在心里想想,不敢问出来。

    胤?深吸了一口气,把圣旨重新卷了起来,试图让康熙收回成命,“汗阿玛,结婚这回事,可是关系到两个人一辈子,怎能如此轻率?”

    “什么叫轻率?”康熙不满的看了他一眼,“朕亲自写的圣旨,还不够隆重吗?”

    要知道,这两张栓婚的圣旨,可都是他亲自写的。平日里就算给朝廷重臣搬旨,大多数也都是内阁学士代笔。

    胤?暗暗吐槽:怪不得文采比其它圣旨差了一截,原来是没找代练。

    康熙再次露出了慈爱的笑容,这笑容里还带了点儿男人之间才懂的调侃,“行了,你小子那点心思,朕还不知道吗?眼见明年就是选秀的年份了,你就巴巴地把人弄到自己身边儿,这是生怕震把富察格格指给旁人了呀。”

    胤?张了张嘴,却又闭上了。

    这让他怎么反驳呢?

    实话实说,那是他和明若都不想要命了;编谎话在这个男女大防极重的年代又编不圆。

    思来想去,还真的只有这一种解释最为合理,也不能怪康熙脑洞太大。

    “行了,行了,圣旨已经下了,这件事就板上钉钉了,你小子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去吧。”

    私事说完之后,康熙就把话题转到了公事上,“如今你这道录司也建成了,神仙岛的事,是不是也该提上日程了?”

    胤?神色一凌,急忙把所有的杂念都抛出脑后,正色道:“但凭汗阿玛吩咐。”

    康熙挥了挥手,魏珠就转向内殿,拿出了一叠卷宗放在了胤?面前。

    “看看吧,这是朕让人私底下收集的。”康熙端起茶盏,刮了刮茶沫子抿了一口。

    这些卷宗都是关于内务府造办处的,其中记录的最详细的,就是各色花灯的入账出账,和节日过后花灯的处理方式。

    上元节当天展出的花灯原版,自然是被小心封存,收藏在内务府的库房里。

    大清朝是在顺治元年十月入关,定都北京的。顺治二年的正月十五,在北京度过了头一个上元节。

    康熙的人手也暗中到库房清点过,从顺治二年的,到康熙三十一年的,所有该在的花灯全部都在,保存得非常精细。

    除了糊花灯的只因为年岁久远有些泛黄之外,连上面最细微的笔墨都,不曾受潮糊了一点。

    只是,有几个特别精致富丽的花灯图纸,却不翼而飞了。

    因为每年上元节,宫里都需要大量的宫灯装点,每一年的图纸都不是小数目。如果不是有人要专门去清点,少上几张根本不会被人发现。

    “也就是说,流出去的只是图纸,并不是花灯本身。”

    康熙淡淡道:“那些奴才到底还有些分寸,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胤?微微一顿,暗道:果然如此!

    毕竟,康熙就是这样一个皇帝。底下人只要对他足够忠心,便是犯一些错误,贪墨一些银子,他也会一笑置之,毫不在意。

    甚至于,史书上还记录了一件真实的事情:某个官员被参奏贪污,康熙却认为,官员俸禄不高,若是不贪一些,如何能让父母妻儿过上好日子?

    在他的认知里,官员贪墨一些钱财,让自己的家人过上了好日子,就会感念皇恩,为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不得不说,这种想法也是很天真了。

    如果不是这样天真,他也做不出允许百官从国库里借银子的事。

    人的贪欲是无穷的,“升米恩斗米仇”这句话,也不是写在书上只图好看的。

    康熙对自己的亲儿子多疑防备的令人发指,对于没有血缘关系的臣子,却又宽纵天真到令人发笑。

    胤?暗吸了一口气,不死心地问:“依着汗阿玛的意思,内务府将宫灯图纸外泄一事,就不追究了?”

    康熙语重心长地趁机教导儿子,“作为上位者,待下不可太过严苛。若不然,臣子人人惧怕,哪一个还会忠心于你?”

    对此,胤?非但不受教,还直接表达了自己的不敢苟同,“儿子读书少,只学会了防微杜渐与防患于未然。”

    说完这句,他也不看康熙的脸色,直接把自己的想法全部表达了出来。

    “人的野心是一步一步被养出来的,的胆量也是一步一步被纵出来的。

    今日他们只是偷渡了几张图纸,汗阿玛宽宥了他们,来日他们就会仗着汗阿玛的宽容,将更重要的东西偷出来,卖给大清国的敌人。”

    说到这里,他古怪地笑了笑,嘲讽味十足地说了一句,“反正汗阿玛是个仁君,就算追究,也不会弄得血流千里,不是吗?”

    “放肆!”康熙勃然大怒。

    胤?一撩衣摆,甘脆利落地跪了下去,“儿臣说的都是大实话,实话虽然不好听,却是逆耳忠言。

    阿玛您,的宽容应该是给天下百姓,给那些真正为国为民,为了我大清鞠躬尽瘁的国士的,而不是给那些国之蛀虫,让他们吃得更肥,更有力气来挖空我大清根基。”

    说完,他一个头重重磕了下去,然后起身便走,丝毫没给康熙反应的时机。

    ——您要发泄就去尽情砸东西吧,我才不留这儿给你当出气筒。

    反正康熙自诩仁君,轻易不肯处罚身边的奴才,胤?也不怕自己溜得太快,会牵连别人。

    等胤?走了之后,康熙果然是摔摔打打的好一阵发泄。乾清宫伺候的奴才都秉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但就像胤?预料的那样,康熙对自己身边的人一向宽厚,极少有处罚的时候,他们虽然紧张,却并不忧虑。

    发泄过后,康熙的脑子逐渐冷静下来,开始仔细思考胤?说的话。

    防微杜渐的道理,康熙也不是不懂。只是自小的生长环境,养成了康熙善于隐忍的性格。

    纵观康熙朝的历史,真正让康熙下狠手的臣子其实也没几个,一个鳌拜,一个明珠,一个索额图。

    而这三位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狠狠地踩到了康熙的底线,让康熙对他们忍无可忍,终于不想再忍了。

    至于平定三番,那更不用说。纯粹是因为以吴三桂为首的三番太过嚣张,每年国库的收入,得有一半送给三番做军费。

    平民百姓家,每年被邻居抢走一半收入,还要奋起反抗呢。更何况,康熙是个皇帝?

    如果三番安分守己,康熙绝对能再忍几十年。

    今日胤?这番话,可以说是直戳他的痛脚,他一直都有的拖延症,给摆到了台面上。

    康熙思来想去,最后得出结论:小四说的很有道理,但现在还不是收拾内务府的时候。

    自从下定决心改革科举之后,已经先后出了两届考生。

    显而易见的,朝中的新秀里多了许多汉人面孔。

    当然了,满人虽然在科举上占不了便宜,但他们有其他的入士途径,一时倒也相安无事。

    不过所有的平静都是表面上的,就像是水平如镜的湖面,阻挡不了静水流深波涛汹涌。

    康熙做事一向求稳,当务之急,他需要把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平衡满汉关系上。

    至于内务府,在他看来不过是藓芥之疾,根本不足为虑。

    等了两天,只等到让他出京的旨意,却没等到任何要动内务府的消息。胤?失望不已,却也明白,在这件事上,他根本就指望不上康熙。

    不过没关系,康熙指望不上,他还有二哥,还有八弟。

    原本他的打算,是把八弟弄到道录司,其他总揽内务。两兄弟齐心协力,还这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但现在道录司不是有明若了嘛,明若也是个大外挂,就不必再浪费一个八弟了。

    所以,八弟还是到朝堂上去发光发热,顺便随心所欲地给康熙添堵吧。

    想来这份工作,八弟会非常喜欢的。

    八阿哥的确很喜欢。

    他虽然还没正式入朝,但已经得到了临朝听政的资格。也就是每天上午跟着康熙去上朝,杵在一群宗室之间冲木桩子,下午继续回无逸斋读书。

    胤?出京之前,分别拜托了太子和八阿哥,让他们搅出些事情,逼着康熙不得不动内务府。

    这件事托到八阿哥头上,可算是专业对口了。

    要知道,八阿哥上辈子可是做过内务府总管的男人。

    对于内务府的各种猫腻,还有谁能比他更了解吗?

    虽然胤?是分别拜托的太子和八阿哥,但这两位都是老油条,非常有默契地暗中联手了,指使挑出了好几件内务府贪赃枉法的事。

    这两位都有一辈子的经验,对康熙的品性自然了解甚深。

    所以,他们挑出的探路石,都是那种既在内务府有一定背景,家族中却无人在康熙面前得用的。

    而且,这些人动的,都是最不该动的东西。

    比如:给太皇太后准备的祭品。

    果不其然,康熙勃然大怒,少有的不和重臣商量,便直接下旨严惩。

    这世间的事,最是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不均则患不公。

    严惩的头竟然开了,短时间内是难以刹住的。

    在和康熙添堵这方面,太子和八阿哥的默契,已经到了不必碰头,便心有灵犀的地步。

    趁着这股东风,两人迅速挑了几家颇受康熙信重的内务府世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推了出来。

    为了不让康熙生疑,他们很默契地避过了造办处。

    一来康熙正在气头上,二来上三旗的包衣都虎视眈眈地盯着呢。康熙纵然心头不愉,也不好明目张胆地包庇自己的心腹。

    他忍痛下旨,将那几家也通通严办,然后便露出了就此收手的意思。

    八哥暗暗撇了撇嘴:果然,老爷子还是老样子,不管什么事都想玩平衡,能大事化小的,就坚决不会让事态扩大。

    不过,这种性子固然让人气愤,很多时候也容易被他利用。

    至于太子那边,则是根本没将康熙的态度放在心上,反而借机向康熙请旨,意欲整顿一下内务府。

    “为这件事死的人已经够多了,适可而止吧,太子!”康熙语重心长地驳回了太子的建议。

    内务府是从未入关前便有的部门,来源成分复杂,服务皇室已经许多年了。

    他们不但彼此之间相互联姻,有的上三旗包衣,甚至将女儿嫁入了八旗权贵之家。

    可以说,他们的关系错综复杂,早已形成了一股难以撼动的势力。若要整顿内务府,必然要引起一番动荡。

    康熙早就不是年轻气盛的毛头小子了,近些年他做事越发求稳,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愿意冒险的。

    对于康熙的反应,太子早有预料。

    他假装不满的蹙起眉头,抱怨道:“汗阿玛待他们如此宽厚,倒显得儿子斤斤计较了。”

    是的,他表达出的不是对康熙决定的不满,而是对自己的阿玛不向着自己的不乐。

    康熙失笑道:“多大的人了,还这次小儿女态。”

    “再大也是汗阿玛的儿子,你得疼我。”

    想想以眼泪博出位的刘皇叔,再想想白莲指数十级的唐太宗,太子表示:不就是对自己亲阿玛撒娇吗?本太子毫无压力!

    康熙哈哈大笑,“好,好,好,阿玛疼你。梁九功,快把太子爱吃的松子糖端上来,堵堵你二爷的嘴。”

    “??!绷壕殴πγ忻械赜α耍?⑶鬃匀ザ肆艘坏?陆?系乃勺犹牵?炖锘固婵滴跛岛没埃?巴蛩暌?????裕?匾馊糜?欧孔龅摹!

    太子对他微微点了点头,道了声“有劳”,捻起一颗剔透如琥珀的松子糖放进嘴里,脸上逐渐露出了怀念的神色。

    “记得儿臣小时候,汗阿玛为了哄儿臣安静不打扰您批折子。每到儿臣哭闹的时候,就为儿臣松子糖吃。”

    其实,太子打小就很少哭闹。

    婴儿的本能是很敏锐的,他们下意识地知道,在谁面前能闹,在谁面前不能闹。

    仔细算来,太子虽然是被康熙抚养长大的,父子二人却没有多少平常人家该有的温馨和亲昵。

    但这并不妨碍太子把那少得可怜的温馨拿出来,反反复复地好生利用。

    人的记忆是会被大脑美化的,谎言说上一千遍也能变成真理。

    太子相信只要他说的次数够多,每次提起的时候都不着痕迹的添加上一些东西。久而久之,那些原本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也会自然而然地出现在康熙的记忆里。

    只要康熙自己记得了,谁还敢指着康熙的鼻子,说他记错了?

    没有温情,那就创造温情!

    借着一碟松子糖,太子成功软化了康熙。

    等糖吃完太子又不甘心的说:“儿臣知道汗阿玛仁慈,不愿意多造杀孽。但内物符贪腐问题日渐严重,却也不能放任不管。”

    “那依太子之见,该如何整顿呢?”康熙的神情有些无奈,态度已经不复一开始的强硬了。

    “这个,得让儿臣想想。”太子沉眉思索了片刻,提议道,“既然内务府不好查,那不如就查给内务府供货的皇商?”

    和内务府的奴才们一样,皇商的职位也是世袭的,这些年几乎没怎么变动过,严重缺少新鲜血液,也缺乏竞争力。

    太子觉得,只要严惩一批皇商,再招募一批新的上来。至少短时间之内,新上位的皇商不敢糊弄上头。

    内务府那些奴才有了先前的震慑,也不敢立即就与新的皇商相互勾结,欺上瞒下。

    这法子虽然治标不治本,但扬汤止沸,总比放任自流的强。

    康熙已经否定了太子一次,而太子也明显退了一大步,一时倒不好再次否决。

    且皇商说起来再怎么好听,毕竟还是商人。

    作为封建王朝的最高统治者,“市农工商”的等阶思想,已经深深印刻在康熙的脑子里了。

    对于商人,康熙下意识的轻视。

    如今太子在朝中的威望越来越高,康熙并不想因为一点小事与太子撕破脸,沉吟了片刻便准了。

    “汗阿玛圣明!”孩子低头暗笑。

    ——原本他的目的,就是整顿皇商。至于严查内务府,不过是个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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