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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小说网 > [清穿+聊斋]我有特殊的咸鱼姿势 > 第140章 从今往后,我就是秦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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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日后有什么打算?”

    卢氏一愣,“小生不知道四爷的意思,还请四爷明示。”

    既然已经确定了卢氏的身份,胤?也不卖关子,直言道:“我已经找高人问过了,这秦川的确是寿数已尽,你借他的尸体还了魂,也本是天意。”

    虽然她自己知道自己是秦川死后才附身的,但却没有证据,难以取信于人。

    如今听胤?说找了高人问了,她心里大大松了口气。

    至少日后万一暴露了,还能有个佐证,不至于让人把自己当成邪祟烧死。

    胤?问道:“日后你是想就用秦川的身份活下去呢,还是另想法子把自己原本的身体夺回来呢?”

    若是按照胤?的意思,自然还是倾向于让她就用秦川的身体活下去。

    一来秦川的魂魄马上就要去投胎了,他家里只有寡母还有未婚妻,再无别的男丁,若是骤然失了秦川,也就失了依靠。

    在这个年代,宗族吃绝户的事可是屡见不鲜。

    二来这个世道对女子实在苛刻,那蔡家于卢氏来说也不是个好去处。若是能借此机会摆脱了蔡家,她也未必没有一番新的天地。

    只是卢氏在蔡家还有两儿一女,若他是舍不得儿女,那谈这一切都白搭。

    卢氏先是一愣,接着就陷入了沉思。

    胤?想到的事情,她也都想到了。正因想到了,所以她才犹豫不决。

    胤?道:“你也不必着急回话,自己回去好好寻思一番,等有了答案再来找我。你放心,无论你想如何,我都会助你。”

    “多谢四爷。”

    卢氏诚心诚意地道了谢,便向胤?告退,回到自己的房间去权衡思索了。

    是回蔡家还是留在秦家,对她来说的确是一个值得纠结的问题。

    蔡家于她而言,除了一除了儿女之外再无别的牵挂。

    家里的少奶奶被人顶替了这么久,蔡家家也没有一点动静传出,更别说找高人回去捉妖除祟了。

    要知道,四爷可是个现成的高人,且如今正在襄樊城里住着呢。

    先前还为了给儿子除祟,蔡老爷到处求告,一直求到了四爷这里,并亲眼看见胤?把那女鬼给除了。

    而且,胤?离去之前,还特意叮嘱了小心堤防,那女鬼可能没有灭干净。

    虽然卢氏是个女眷,不好出来送客,但那书斋就那么大点地方,卢氏在屋里就把他们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所以如今的情况就是,蔡家明明发现了少奶奶的异常,却只是变相剥夺了管家权,根本就没有来求告四爷,除祟救人的意思。

    说到底,比起儿媳妇的性命,蔡老爷和蔡太太还是更在意自己儿子的喜乐罢了。

    既然他们都如此绝情了,卢氏也不会再上赶着犯贱。

    所以,如今蔡家让她放不下的,就只有自己的两儿一女了。

    对于秦家,孤儿寡妇就是最大的问题。

    秦川已经死了,回不来了。若她选择回到蔡家,那秦家的寡母和未婚妻表妹便失了依靠。

    到时候,不但是秦家原本的家产守不住,只怕她们两个女人的嫁妆也都会被宗族想方设法地盘剥走。

    那秦母也便罢了,一把年纪了,辈分又高,族人也不敢十分为难。但秦川的表妹年轻貌美,娘家又别无亲眷,若是族人起了歹心,将他卖到那见不得人的地方,也不是不可能。

    一边是自己的两儿一女,一边是无依无靠的孤寡婆媳。

    若论两者在她心中的分量,自己的儿女自然高过秦家婆媳。

    可是,对他诱惑更大的是秦川这个身份。

    秦川是个男人,是一个不需要依靠别人,就可以堂堂正正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的男人。

    卢氏早已受够了丈夫毫不遮掩的冷落和嫌恶;也受够了每次回到娘家,父母非但不会安慰自己,反而责怪自己没有本事,笼络不住丈夫的心。

    她一天到晚累死累活地为蔡家操持家业,从来不敢行差踏错半点儿,到头来也不过落得一个“贤惠”的名声罢了。

    可是这个贤惠的名声又有什么用呢?

    一开始她还不明白,但时间久了她就知道了,这个贤惠的名声会慢慢转变成施加在她身上的又一重枷锁,束缚得她更加不得动弹。

    有时候,她实在忍不住向自己的母亲诉苦。

    她的母亲虽然也知道女儿日子过得苦,但最多也就是抱着她哭一场,劝她的话翻来覆去就是那两句:

    且忍忍吧,待哥儿长大了就好了;

    女人自古以来不都是这么过来的?

    于是她就只能忍了,因为除了忍之外,她没有别的活路。

    但是如今不一样了,如今她已经有了除了忍之外的第二个选择。

    既然有了选择,她为什么还要回归到那个除了忍就是忍的枷锁里呢?

    卢氏心里实际上已经做出来选择,只是唯一所虑者,便是自己的两儿一女。

    也不知那妖物占了自己的身体,会不会迫害自己的儿女?

    就那妖物暂且没有自己的儿女,会善待一时,日后若是那妖物与蔡生有了亲生的儿女呢?

    至于蔡生,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她是不敢指望的。

    她独自一人苦苦思索了许久,也没有一个合适的章程,便想着找胤?来问问。

    胤?表现出来的智慧和胆魄,早就让卢氏忽略了他的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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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时胤?正和法保揆叙等安排月圆之夜如何捉拿妖道的事,听守门的侍卫通报,说是秦公子来了。

    “他不在自己屋里好好呆着,来这干嘛?”法保只要一想到他虽是个男人的,身体里头却是个女人的魂魄,就觉得十分别扭。

    揆叙却道:“请他进来问问不就知道了。”

    胤?点了点头,吩咐阿克敦,“你去把他请进来。”

    既然胤?发话了,法保便只是撇了撇嘴,没再说什么。

    卢氏进来之后,见屋子里不止胤?一人,便有些踌躇。

    “在这里的都不是外人,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胤?又吩咐人给她拿把椅子,让他坐下。

    卢氏谢了座深,吸一口气,把自己的选择和顾虑都说了。

    末了,请教胤?:“虽然我很担心儿子和女儿,但还是想要按照自己的心意选择。如今所虑者,不过是儿女得不到善待而已。还请四爷教我。”

    不等胤?说话,法保便拍手笑道:“好,我原本以为你是个女人,肯定是扭扭捏捏的小家子气。想不到你却是个脑子清楚,主意正的人。”

    卢氏冲他笑了笑,却不好答话。

    胤?好笑道:“你又是从哪里看出来她脑子清楚,主意正的?”

    “四爷这是靠我呢。”法保笑道,“我虽然是个男人,但因为我们家里人口多,从小对后宅的手段见识的多了。

    卢氏若真是为了自己的儿女,抛弃了这秦川的身份,做回了蔡家的媳妇儿,蔡家能不能容得下一个占过男人身子的媳妇呢?

    便是蔡家的父母容得下,那菜生厌恶卢氏甚深,蔡家父母总不能一直拦着儿子纳妾把?

    将来蔡生纳了妾再生个儿子,你那儿子和女儿不得老子喜欢,又有什么前程?”

    却是他们满人嫡庶之间并不分明,多的是家里有嫡子,却让庶子继承爵位,承袭父职的。

    法保说的这些,若是在满人家庭里,都有可能发生。

    汉人家里的嫡庶规矩虽然严整,但卢氏想到蔡生那凉薄的性情,也不敢肯定他会顾及着嫡庶之别,保全自己的儿女。

    因而,听了法保的话,她神色一凛,起身郑重向法保施礼道谢,“若不是公子提醒,我险些就自误了。”

    “行了,行了,你也别拜我了,若是真要感谢,就去谢四爷吧。”

    法保扭头冲胤?一笑,趁机表了一波儿忠心,“若非是四爷心善,非要周全你,我才懒得管你呢。”

    卢氏忙道:“公子说的是,自小生自该拜谢四爷,但公子的好意也是要谢的。”

    说完,她双膝跪地,对着胤?行了个大礼,“多谢四爷周全小生的性命。”

    胤?眉头一皱,还没说话,法保便就跳了起来,一把将卢氏拉了起来,气恼道:“你谢就谢了,跪什么跪?不知道四爷最不喜欢底下人跪来跪去吗?”

    卢氏心说:这种事情我怎么知道?

    但她又不傻,嘴上肯定是不会这么说的,只是连连赔罪,只说往后再不会忘了。

    不过经过这两件小事,她倒是知道怎么讨法保的欢心了。

    夸四爷比夸他更让法保开心;对四爷恭敬比对他恭敬更让法保高兴。

    掌握了这个秘诀之后,他站直了身体,深吸了一口气,对胤?作了个揖,郑重其事地说:“从今天开始,小生便是秦川了。”

    胤?问道:“你那两儿一女,日后如何安排,你心里有数了吗?”

    秦川的脸色又苦了起来,“这个……小生实在不知,还请四爷教我。”

    如今他既然决意要做秦川,那与自蔡家就是两家了。秦蔡两家又没有什么亲戚往来,自己怎么好管人家的家事?

    其实胤?也不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好的。

    毕竟他穿越的年岁还短,对这个世界的一些内情和潜规则还不是太了解,胡乱出主意说不定不但帮不上忙,还会害了人家。

    他并不想拿别人的性命,帮助自己了解世情。

    不过这也没关系,他还有揆叙。

    作为纳兰明珠精心教导出来的嫡子,揆叙对处理这些琐事肯定很有一手。

    因而,他直接吩咐揆叙:“你告诉他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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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暗暗松了一口气,若是揆叙再反过来问他,他可要露怯了。

    他却不知,在揆叙看来,上位者并不需要事事都精通,只要知道把什么事分派给什么人便可以了。

    这也是为什么纳兰明珠暗地撺掇大皇子与太子争权,康熙还一时半会儿舍不下他。

    实在是明珠太好用了,康熙这么多年早就用得顺手了,若是要换,一时半会儿很难找到替代的人选。

    而揆叙给秦川的建议就是先好好读书,考取功名,再图日后。

    “蔡家是一方豪绅,秦家却只是有些钱财而已,两家相差的太大了。你若是在功名上压不过蔡生,你觉得蔡家会允许你对他们家的家事指手画脚吗?”

    秦川听得深以为然,点头道:“公子说的是,且不说两家的家业相差多少,如今那蔡涉川已经是举人了,小生却还是个秀才,便是不论家业,小生到了蔡涉川面前,也只有俯首低就的份儿。”

    揆叙笑了,心道:这卢氏虽是女流之辈,却是个难得的明白人。

    他最怕的不是卢氏精明厉害,而是卢氏心软糊涂,为了自己的子女就失了冷静。

    人有善心是好事,但若是过于心善,便难成大事。

    因而,他再次提点道:“若是他日你考中了进士,想要收蔡家的两个孩子做弟子,你觉得蔡家人会不同意吗?”

    这倒是个极好的路子,秦川眼睛一亮。

    但片刻之后,他又迟疑道:“蔡老爷和蔡太太自然是会同意的,只是若蔡涉川执意阻拦,却又该如何是好?”

    蔡老爷看似严厉,蔡涉川看似畏惧父亲如畏虎,但若他执意想要做什么事,蔡老爷终究也是拗不过他的。

    若不然,蔡老爷说过他多少次要让他敬重妻子,蔡涉川却始终对卢氏冷淡厌恶,从来不肯向蔡老爷低头,蔡老爷不也没把他儿子怎么样吗?

    再者说了,蔡涉川于读书一道天赋不低,他若是打着自己教导的旗号耽误孩子,谁又能替孩子做主呢?

    但这一次,揆叙却没有告诉他该怎么办,只是笑道:“那就要看你的手段了。”

    若是他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日后四爷也别想指望他成大事了。

    在不知不觉间,揆叙或许自己都没有发现,他潜意识里已经开始替胤?考虑了。

    秦川讪讪一笑,也反应过来自己是得寸进尺了。

    他早就明白这个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胤?肯提点他,必然不会只是因为“怜悯”二字。

    就算胤?帮他只是一招闲棋,他也想着早日成才,早日能报答胤?的恩情。

    “小生明白了。”秦川又对胤?郑重行了个大礼,“小生出来已经好几天了,家里的母亲和表妹会肯定担忧,明日一早便要离去了,为了不耽误四爷的事,今日便先行拜别了。”

    胤?点了点头,说:“临别之际,我再送你一句话,你要谨记在心。”

    秦川忙道:“请四爷教诲。”

    胤?正色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是,小生一定铭记于心。”秦川连忙垂手应了。

    胤?只深深的看了一眼,淡淡道:“你也不必向我保证什么,只希望你说到做到吧。”

    秦川一头雾水地拜别了胤?,回到屋里辗转反侧了半夜也没明白,胤?到底为什么特意叮嘱他这一句。

    第二天一早,他起身之后向守护胤?的侍卫道了别,便收拾了行李,返回了桃花村。

    他一去三四五天,家里的秦母和表妹柳姑娘都担忧不已。听村里的顽童说他回来了,婆媳两个急忙迎出来,站在门口等他。

    虽然已经下定决心要舍弃从前的一切,以后就做秦川了,但真正要面对秦川的母亲和未婚妻时,他还是有些忐忑。

    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能做好别人的儿子吗?又能做好别人的丈夫吗?

    至于前者还好些,但是后者……她是真的没有磨镜之好啊。

    但这些忐忑再看到一脸欣喜、期待与担忧的秦母时,都化作了乌有。

    他,只觉得眼眶一热两行泪水不由自主就落了下来,三两步跑到秦母面前跪下,叩首道:“母亲,不孝儿回来了。让母亲担心,都是儿子的错。”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秦母赶紧把儿子扶起来,先是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见他并未受伤,也为怎么消瘦,心才算是放下了。

    然后她就笑眯眯的拉着躲在自己身后的柳姑娘,对秦川道:“我担忧倒不值什么,只是是你表妹日夜为你忧心,怕你在外面吃不好睡不好的。你也是的,出门就出门,好歹把昭儿带上。”

    昭儿就是他的小厮兼书童。

    这个时候,秦川才算是直面自己的未婚妻柳姑娘。

    迎上柳姑娘满含泪水的眼睛和充满愁思的面容,他才恍然大悟,明白了胤?为何要特意叮嘱他那一句。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在蔡家遭受的一切,千万不要让别人因为你再重蹈你从前的覆辙。

    想到自己先前还因为秦川留下的未婚妻苦恼,他顿时羞愧不已。

    无论如何,现在他就是秦川,而柳姑娘是不但是父母为他定下的未婚妻,还是一个父母双亡为宗族所欺的孤女。

    当日的卢氏虽然在夫家过得不甚如意,娘家也不肯帮衬。

    但若真的被夫家休弃到了娘家,卢氏好歹还有个栖身之所。

    可是,柳姑娘却比卢氏更加处境凄凉。

    如果他要撇下柳姑娘不娶,柳姑娘无依无靠,怕是只有死路一条了。

    怪不得柳姑娘满面忧思,怕是前几天自己有意疏远他,已经被这个心思敏感的姑娘察觉了。

    秦川以己度人,觉得自己该安慰柳姑娘一番。

    “表妹,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秦川笑着对柳姑娘说,“这话本该早些对你说的,只是你我婚期将近,老人们都说,未婚夫妻婚前相见于婚后不利,所以才一直没有机会。今日既然见了,小生该是向表妹好生道声辛苦才是。”

    说着他对柳姑娘拱手施礼,郑重地说:“这些日子我身体不适,辛苦表妹照管家里内外了。”

    果然,柳姑娘得了他这一句话,紧蹙的眉头立刻便松开了,又是激动又是欣喜地说:“本是分内之事,何劳表哥挂怀。”

    秦川暗暗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是做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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