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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了顿，在执素好奇的目光中续完话头，“你是本宫的贴身丫头，慈蕊宫的首席侍女，明日便由你亲自为繁侍卫下厨，做一顿午膳，美酒也断不能少，你可有异议？”
执素早就听傻了，什么？为繁木大人下厨？
她这一辈子都没有想过。
“娘娘……”执素一张小脸又红又忐忑，“我、我能行吗？”虽然不知道娘娘为什么安排这样的赏赐，可自己下厨，让繁木大人亲口吃她做的食物，实在是太过亲密的事啊。
这丫头，还缺乏了许多自信。
落翩翩蹙眉，悠悠质疑，“怎么，难道是你的厨艺不行？”
执素立马跪下来，“不是的娘娘，奴婢……可以的。”只是她的心跳个没完。
这不就对了。
有道是烈女怕缠郎，即便是个木头脸的冰块侍卫，不也有被焐热的一日么？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女追男隔层纱。
更何况执素这脸蛋长得又不差，搁现代那也是个二三线的女明星，只管冲就完事了。
繁木的人品和能力经过了这次考验，落翩翩不再有疑，将执素托付给他，也是个极好的归宿。
夜深，服侍落翩翩洗浴入睡后，执素恭敬地退出寝殿，满脑子想着落翩翩让她明日下厨的事。
她的厨艺是不差的，对繁木在吃食上的喜好她也十分熟悉，毕竟两人在落翩翩身边共事了好些年，可繁木的目光从未为她停留过。
她只是个身份低微的婢女，繁木大人除了一身武艺，还有四品官职在身，她怎么可能配得上他呢？
算了，明日权当是一次任务，这些心思，繁木大人不会发现的，这样也好。
执素嘴边溢出一丝落寞苦笑。
她的房间在偏殿中靠落翩翩寝殿最近的一间屋子，这样方便随时伺候。
秋夜里的水是极凉的，执素将小厨房的温水一桶一桶拎进房去，准备沐浴，待提到最后一桶时。
身后一道冰凉的身影传来：“执素姑娘。”
“嘭。”她手一抖，木桶直接落到地上，溅起银白的水花，屋门前湿了一大片。
繁木没想到会吓到她，当即走上前，“抱歉，你没事吧。”
执素摇摇头，捡起木桶，露出一个惊魂未定的笑，“繁木大人，怎、怎么了？”
繁木几乎从未主动找过她，更何况是深夜。
那张俊脸微微一动，终是道：“我离开的期间，可曾有人进过我的房间？”
“呃……”
“是这样的，我屋子里不见了些衣物，其他东西倒是没丢，我是担心有刺客潜伏。”
……
“那个……”执素很不情愿地承认，“大人，是我。”
“？”繁木的黑眸微微一亮，将埋头的执素静静盯着。
不等繁木再问，执素老实交待，把前因后果讲了个遍，不过没有提及谢夕洲重伤的事。
娘娘交待，不能对任何人说。即便是繁木，没有娘娘的允许，她也不会乱说什么。
“原来是谢公子借走了，不是歹人就好，无妨。”繁木的声音如他的脸一样冰凉，但执素却觉得晕头转向。
繁木从未对她讲过这么多话。
她盯着脚尖，不知如何回应，忽而又听繁木道，“执素姑娘，劳烦将桶给我，我去帮你打水吧，方才是我的过失。”
“呃……”执素摆手，更加拎紧了木桶，“不用了，就只剩这一桶，大人快去歇息吧。”
繁木的剑眉一蹙，直接将桶拎过，往小厨房去了。
月光下那身恰恰合身的玄衣衬得他身形笔直修长，腰间的鹰纹腰带迎飞飘起，将执素看痴了。
半炷香后，屋内屏风一侧，执素立在洗浴的温水旁，都不知如何下脚，脸上更是热得发烫，她这一辈子都没想过，繁木为她打水。
翌日，晴光无限，许久未出的太阳为整个皇宫增添了一层金色薄辉，天气也暖和了许多。
落翩翩睡了懒觉起来，是巧慧端着洗漱用品进来伺候，“执素呢？”
落翩翩揉着眼睛，脑子一片混沌。
也不怪她，昨日夜里做了一个极真实又昏沉的梦。梦里梦到谢夕洲重伤在山洞里，还碰见了女主，不过没有看清面容。
谢夕洲这个狼心狗肺的，见女主快被伤刺到，竟然伸脚将她踹了出去，契丹杀手的刀直接朝她脖颈劈来。
那痛感……不言而喻。
不过，梦怎么会痛呢？
她摸了摸脖子，还好，触感一片细腻光滑，完好无损。
“娘娘，执素姐姐在小厨房忙呢。”巧慧将叠好的帕子递来，露出甜笑，“您不是命她为繁大人做午膳么？”
差点把这事忘了，她这个新晋红娘当得太不称职了。
“怎么样，执素的厨艺？本宫好像都还没尝过。”正被巧慧打扮的落翩翩望着铜镜中绝美的脸，心有不甘，“真是便宜繁木这小子了。”
巧慧夸起人来眉飞色舞，“娘娘您还别说，奴婢也是第一次瞧见执素姐姐下厨，不说能比得过御厨吧，那刀功还有做菜的利落劲儿，比起酒楼的大厨是绰绰有余了！”
“两位御厨师傅本来不放心想帮她打下手，但一见她手脚利落，便出去遛弯儿，把小厨房都让出来了。”
落翩翩颇有一种自家姐妹被人表扬的自豪感，眉梢一弯，“那可不是，本宫的贴身……婢子，能差么？”
这话也并不夸张。
原主入宫时，先皇将她视作个娇贵的娃娃，十分宠爱，要什么给什么。与其说是宠妃，倒不如说是多养了个闺女，哪怕病重时也点名要她随侍身旁。后来偶然才知，先皇一生只得两个女儿，一个早夭，一个……婚事不幸，跳城墙死了。
外界并不知先皇心底深藏的一片柔软，只知先皇对貌美绝伦的落翩翩过于娇宠。
于是她成了人人口诛笔伐的妖妃。
那时，住在翊和宫的落翩翩，身边的一应侍从和宫婢都是被嬷嬷精挑细选的，贴身侍女更是如此。
所以，落翩翩心知执素这低调的小丫头很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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