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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头你是真了解我，之前想要投奔秦王结果吃了个闭门羹，只怕是现在能收本官的也只有皇帝了。”
“不见得。”
“怎么不见得了？你没看见今天晚宴太后娘娘都不在吗？”
“秦王若是想要……”瘦高的男子指了一个向上的手势：“只怕是名不正言不顺，但若是那位主动就不一样了。”
“得嘞，老李头原来你比本官花花肠子还多。”
“谁给你扯这些，我是说先别早早的下注，只怕是现在这形式还说不清楚呢……”
“得，本官是知道了，就你心眼多。”矮胖的男子挠了挠头发，也是一笑：“那本官也暂时这样算了。”
类似的对话，还发生在各个地方。
绝大多数官宦还是在远远地观望朝中的局势，一时之间，朝中竟是呈现一种另类的平静。
传说，在海啸来临之前，海平面都会格外的平静。
天禄阁。
“你我兄弟之间，许久没有像现在这样说话了。”皇帝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来了一壶酒，大有不醉不归的态势。
“皇兄这么说，就是折煞臣弟了。”
顾淮琛垂下眼睑，将酒杯拿过来，唇边还带着一点笑意。
皇兄和臣弟的称呼，极好的取悦了皇帝。
仔细看来，皇帝却也没有比顾淮琛的年岁多太多，在外表上又是继承了先皇和太后的优点，唯独身上带着一股阴柔气让皇帝的气质弱了几分：“你我兄弟，客套什么。”
顾淮琛没有接话，只是主动拿起酒杯给皇帝倒满了酒。
若是真的将皇帝当做平常百姓家的兄弟，才是愚蠢。
与皇帝不同，顾淮琛是见识过真正百姓家的兄弟该是什么样的，因此才觉得皇帝这句兄弟格外的讽刺。
可是皇家就是这样，兄弟之间不仅仅是兄弟，却更多的也是君臣。
真的当做兄弟，只怕是时间长了手足之情也剩不下几分。
顾淮琛只顾绕话，却一个问题都没有正面回应皇帝，一时之间让皇帝也不知道顾淮琛真正的想法，干脆直接打了直球。
“现在母后在病中，朝廷上的事情这些年却是母后帮忙帮惯了的，现在朕想要彻底接手这些事情，也是一团乱麻。”说道一半，甚至偷偷瞥向顾淮琛：“皇弟足智多谋，若是能够帮助朕一二，只怕是这些事情迎刃而解。”
这就是十足十的试探了。
空气中一时安静。
皇帝身边惯用的小太监早就被皇帝打发了下去，书房之中却是只有兄弟两人，莹莹的烛火在一旁缓缓地燃烧着，将整面墙都映照成了鲜红色。
“皇兄说笑了。”顾淮琛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臣弟不过是有些庸才，像是治国理政这些事情，又何曾学过。”
“皇兄若是要这方面的人才，大可以天下开科考试，天下人海茫茫，定是能选出心仪的人才。”
“臣弟，也正好偷懒躲个闲。”
皇帝听到这话，心中也是安心了几分，但想了半刻，又是说道：“皇弟此言差矣，天下中虽是人才众多，可怎比得上皇弟和朕手足之情呢？”
顾淮琛晚上本就是喝了酒，但是这话像是一盆冷水直接浇在了顾淮琛的头上。
皇帝这是逼着他做出选择呢。
顾淮琛又缓缓垂下眼睑，打趣一般的说道：“皇兄可是放过臣弟吧。”
“臣弟倒是甘心为皇兄做事，只是一来臣弟才华平平，不擅长这些事情，二来就是臣弟府中那位，只怕也是不愿意。”
话中说的正是尔雅。
“前几日那位还是催促着臣弟想要回去要个犬子，真是……”
唇边的宠溺之情却是晃了皇帝的眼睛。
顾淮琛本以为将尔雅当做借口皇帝也不会揪着这件事不放，但是向上看去，却也不是这样。
皇帝的表情是说不出的诡异。
一方面像是欣喜，一方面却是少有的吃味，让顾淮琛眉心微动。
幸而，最终表情还是停在了欣慰上。
皇帝打趣一般的凑在顾淮琛的耳边：“既然这样，皇弟可是要和王妃尽快咯。”
“朕可是等着多出一个小侄子了。”
“一定。”皇帝的反应让顾淮琛疑惑，只是皇帝之后也没再说关于这方面的事情。
顾淮琛心中的疑惑也是没有解开。
他刚才已经向皇帝表达了心中的想法，只是皇帝的反应又是让顾淮琛心中暗暗有了别样的预感。
顾淮琛离开宫中，却是不知，皇帝向秦王府的方向眺望许久，不知道心底在想些什么。
等顾淮琛走了之后，皇帝又是让身边的太监上了一壶酒。
“皇上，今儿您已经喝了好几壶了，不能再喝了，明儿还有小朝呢……”
这个时代上朝是分为大朝会和小朝会的，大朝会就是像电视剧之中，文武百官都要上朝，但是大朝会实际上半个月才有一次，是在初一十五，若是赶上什么下雨下雪的天气，直接取消也是有的。
说白了，大朝会更多时候还是象征性的，来彰显皇帝的皇权，真正谈论事情却也不是在大朝会上，而是小朝会。
小朝会是五日一次，穿插在大朝会之中，除了顾淮琛这种王爷每次必须要上朝，其他的人是皇帝点了哪个官宦参加，就让哪个官宦上朝参加，其他的时候则是该做什么事情自己做自己分内的事情。
“下去。”
皇帝却是挥挥手，让身边的太监下去，又是红着眼睛，挣扎着就想要喝酒。
皇帝身边的太监却是最了解皇帝的，见到这种情形，只能又将一壶酒放到了皇帝手边，实际上壶中装着的却是醒酒汤：“皇上有什么不开心的打几下奴婢骂几下奴婢都行，可是千万当心自己的身子哟。”
“朕没事……”皇帝的酒量说不上千杯不醉，但是总体上还可以，又是晃了晃手，挣扎着起身：“朕只是心里难受……”
“秦王……”
“不是秦王。”皇帝挣扎着起来，仍旧是醉眼朦胧：“他不管事，朕高兴……”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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