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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本王没那么没用。”
尔雅看着酒杯，神念微动，最终还是忍不住端起了酒杯。
只是没想到，这个低度的酒水却是更容易罪人。
尔雅上一世顶多也只是品酒，对喝醉酒这种东西自然没有经验，不知道各种酒混在一起更容易喝醉。
刚才的白酒加上现在的淡酒，又是让脸颊更红了三分。
“王爷在这里……吓人。”
尔雅从前从来没有喝多过酒，不知道自己有喝多之后就开始自言自语的毛病。
顾淮琛听到尔雅的话，又是一阵好笑：“本王，吓人？”
“对，尔雅要去放花灯的……”因为喝酒的原因，尔雅的话也开始渐渐多了起来：“尔雅想去看花灯，不想看顾淮琛……”
连他的名字都叫上了。
顾淮琛心中的烦恼被另一种情绪所代替，心中像是被酒水所浸泡，带着一点暖意和醉意。
却没有想到下一秒，尔雅的双手直接搭在了顾淮琛的胳膊上面：“王爷今天又是怎么了，尔雅想……”
说到一半眼神又是朦胧，记不清自己想说的是什么。
“你懂什么？”
一双白皙的小手搭在顾淮琛的胳膊上，顾淮琛又是一犹豫，最终也没有将尔雅的手拿下去。
“尔雅怎么不懂了，我懂得可多了，像是我知道什么奇变偶不变，符号……”
尔雅后面的话让顾淮琛又是听不明白，只能直接揉了一把尔雅的头。
这个小傻子。
“王爷在担心皇帝和太后的事情吧？”
喝醉了的尔雅被顾淮琛这么一揉搓，精神了几分，但是酒精最终已经占领了她大脑的全部理智，又是抱着顾淮琛一阵傻笑。
“尔雅知道，尔雅什么都知道，皇帝现在对王爷……咯，太后又是和摄政王在一起，尔雅想去汜叶，但是汜叶好远。还有，培育杂合子可以将杂种第一代作为种子直接利用。尔雅还知道京中瘟疫的事情是因为土地……”
后面的话越说越离谱，顾淮琛却又是有些恼怒。
就像是尔雅所说的，她什么都知道。
平时看着不显山不漏水，喝醉了反倒是什么都说出来了。
顾淮琛又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却是只能又喝了一口酒，胳膊上的两个小爪子还不安分：“尔雅还知道，王爷其实是个好人。”
被莫名发了好人卡的顾淮琛直接捏了一把尔雅的脸。
“怎么对本王说话呢？”顾淮琛嘴上说的不客气，眼中却不像是往常那样冰冷。
被这种气氛所感染的顾淮琛也直接错过了尔雅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
刚才的确是有点喝醉了，尔雅整个人也开始迷迷糊糊，被顾淮琛揉搓了一下头发却是清醒了很多，就干脆将计就计，直接对顾淮琛猛发好人卡。
或许，之后某一天，顾淮琛就能够放她走了呢。
得到的却是顾淮琛又狠狠地在尔雅脸上掐了一把。
尔雅也只能装傻，傻傻的对着顾淮琛笑。
或许是现在的状况太好，也许是今晚的月色太过于明亮，也许是因为刚才喝的酒太多，顾淮琛却是又叹了口气：“你说，一家人之中，阿母偏心长子该怎么办？”
“尔雅……”尔雅几乎一秒钟的时间就听出来了顾淮琛在说他和皇帝：“尔雅不知道。”
“爹爹对尔雅很好，娘亲也对尔雅很好，尔雅不知道……”
顾淮琛又是在心底讪笑自己。
尔雅过去锦衣玉食的，能知道什么，对于这种千百年来都有的问题，她却是不可能经历。
“尔雅只知道尔雅的那些弟弟妹妹都对尔雅很好……”
尔雅的父亲虽然和尔雅的母亲也是感情深厚，但是像是这种时代，家中有几个庶子庶女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甚至那些人甚至算不上是庶子庶女。
因为尔雅母亲母家的原因，那些庶子庶女也是一直没有名分的被养在府中，连庶出都算不上，之后若是尔雅的父亲有心，只将那些庶女嫁做平民，庶子给他们找个机会科考也就算了。
如此，也是不算对不起尔雅的母亲。
顾淮琛又是一阵无奈。
她过去被保护的太干净，竟然能将那些孩子算作是弟弟妹妹。
“但是尔雅的弟弟妹妹受伤的时候，爹爹却是一点都不伤心，尔雅也不知道为什么，尔雅会偷偷给那些弟弟妹妹们送东西，但是他们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尔雅……”
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顾淮琛听完尔雅的话，脊椎后面却是传上来了一阵的凉气。
就像是尔雅所说的，如果那种条件下皇帝送给他什么东西，他又会认为是什么？
从他们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有了天然的不对等，
君和臣。
而太后，却是偏心从出生开始作为君主的皇帝，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想到这里，心中更像是被一块石头堵住了一样。
“可是，尔雅也喜欢那些弟弟妹妹啊，四妹最喜欢缠着我要手镯了，我还有蜻蜓眼没有送给她……”
看着尔雅的表情，顾淮琛不知道为什么，又是沉默。
他也不是尔雅的那些弟弟妹妹。
皇帝是天生的君主，太后喜欢他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是这也不代表他没有为自己争得一片天地的方法。
而他们都变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从过去简简单单的亲人关系，变成了君臣，太后和他的关系也不再像是从前那样简单的母子。
顾淮琛却好像是突然明白了点什么，脑中却是一片清明，但是这种东西却是抓不住。
尔雅还在说醉话，一会儿是各种妹妹，一会儿是胤国的小吃，还有各种儿时玩过的小风车，小时候摔了一跤的事情。
总之，记忆之中原主的那点事情，尔雅全都一箩筐的说了出来。
顾淮琛却是又喝了闷酒，尔雅只能陪着顾淮琛许久，后来不知道怎么，实在是抵挡不住酒精的睡意，沉沉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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