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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若发现了之后立刻将那一罐子的东西处理了，索性那天下雨，他们将那个罐子处理成了被雨水浸泡，大抵是没有引起尔雅的注意。
顾淮琛一瞬间想了很多，也是在想了这些之后，又是才瞬间意识到。
虽然见面的次数不多，但是他心中因为有了她，或许是因为她的身份，也或许是因为其他的东西，难免对她上心。
对于她的事情，竟也能说上来不少，不过大部分都是丹若和暗卫报告的。
顾怀琛的失神又是引起了两个人的注意。
“皇后之事，与娶王妃的事情当然是不一样，只是因为有皇兄在前面顶着，才能让臣弟在后面偷个懒才是。”
“皇兄的事是国事，臣弟的事情不过只是茶余饭后的一些事情罢了。”
一国事，又将皮球甩了回来。
这个回答同样不能让两个人满意，但是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皇帝开口问道：“若是皇弟要选，却是选哪个呢？”
殊不知，秦王确实也注意到了皇帝和太后之间的注视，心下一凉。
还是这种神情。
皇帝和太后之间总是带着一种微妙的默契，他每次看到这种默契，总是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情绪，但是下一秒却还是释然。
以他的眼力，自然能够看出这是太后常年对皇帝的压制导致的一种默契，但是联想到值钱的事情，又是忍不住的多想。
顾怀琛又是在心底之中嫌弃了自己一秒钟。
怎么在胤国的时候都熬了过来，但是回到自己的国度，确实在这些小事上面犯嘀咕了？就像是一个人的路途已经走了九十九步，但是在最后一步的时候确实宣告自己太累了。
皇帝的问题，则是被他轻松地化解：“这些女子字不是臣弟该选的。”
“但若是皇兄非要让臣弟选一个，臣弟却是哪个都不想选。”
“有皇兄在前面，臣弟才能在后面躲懒，不是之前的事情，臣弟是想一辈子都不娶妻，做个逍遥的散人才好。”
皇帝恨不得顾淮琛做一辈子的逍遥王爷，一辈子不娶妻生子，嘴上却是打趣：“若是皇弟真想要这样，朕这个作为皇兄的却是第一个不肯。”
“你皇兄就先饶了怀琛吧，就放纵他逍遥几年。”太后听到这种话，也是嘴角泛起了笑意，接着对皇帝说道。
“母后偏心，怎么也想着皇弟，按照朕看，就是皇弟府中只有一个王妃，也是太逍遥了，之后想着给皇弟塞上十个八个……”
这话却是有些像是无赖的意味了，顾淮琛越听越是不对劲，面上的表情渐渐绷紧。
偏偏太后生性就是爱听这种有些无赖意味的话，不然也不能和摄政王之后不顾先帝私下之中做出那种事情，又是笑着让皇帝接着说。
顾淮琛在一旁，虽是两个人的打趣对象，但是好像更像是一个局外人。
皇帝在太后身边多年，是最知道如何奉承太后的，顾淮琛却不是。
自从顾淮琛出生之后，就并未在太后身边呆上多久，小小的年纪就送去了胤国和亲。
如果不是胤国因为顾淮琛的里应外合灭国，现在顾淮琛应该还在胤国，或者辗转到了其他的国度。
之前不是没有这种王爷，在出生之后几个月就开始在各个国家辗转，直到几乎都走不动路才回到故土之中。
顾淮琛平日之中也不喜欢多话，只有在皇帝或者太后问道他的时候，才稍微回上一两句话，看着皇帝和太后之间的谈话，心中却是像是卡了一块石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像是这种交谈，从未有过。
顾淮琛很小的时候，先皇就已经去了，印象之中只有寥寥一点记忆，那时候先皇的身体已经不大好，终日宫殿之中都有着药香的味道。
先皇在那种时候，对他们这些子嗣也没有那般的苛待，顾淮琛的记忆之中，先皇总是对他很和蔼的，问他各种问题，像是平民之家的那些父子一样，同时叮嘱他要好好读书。
可惜那时候的顾淮琛还太小，不明白其中的事情。
先皇驾崩之后，顾淮琛又在西夏度过了一年的时光，在他幼小的记忆之中，对这段时光实际上也没有多少记忆，只记得当时上京之中也是一片混乱，那时候皇帝刚刚登基，宫中的人却是都对他避之不及。
剩下的，就是去了西夏之后的事情，顾淮琛对幼年时候的印象不多，现在回想，却是感觉到了一阵唏嘘。
那时候，皇帝不是像现在这样的，那时候的皇帝还曾经说过要保护他。
当年的太后也不是现在的样子，而是经常担忧先皇的身体，在先皇走了之后，还曾经日夜痛哭过，拉着幼小的皇帝哭诉先皇。
可是现在，一切好像都不是原来的样子了。
看到太后和皇帝之间的交谈，顾淮琛又是说不出的难受。
他不是不知道太后和皇帝心中所想的那些事情，但是这两个人是他的血肉亲人。
在胤国的时候，就有无数的谋士和他说过最是无情帝王家这种道理，顾淮琛明白，但是看到这一幕仍旧是莫名的心痛。
“皇儿天气凉了，也该多加点衣服了。”
在二人的气氛之下，顾淮琛就好像一个局外人。
在这里像是一片白纸上面染上了一抹不自然的墨色。
“母后也是，要多保重自己的身体。”
联想到之前的事情，顾淮琛眼中的情绪越发的冰冷。
最后是如何回到府中的，也是懵懵懂懂，记忆像是被搅成了浆糊一般，模模糊糊。
王府，后花园。
“花间一壶酒……”顾淮琛拿着酒杯，在月下独酌，嘴中也是含含糊糊的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仔细到耳边倾听才能听出来是吟诗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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