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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未必……”
“那苏婉然过去听说和秦王妃关系不好，秦王妃这是……”
“若是真的因为小女儿之间的事情就这般，在下看那秦王妃也不是什么目光长久的东西。”
“这倒是了。”
场面之中难免开始吵吵嚷嚷，惹得人心烦，尔雅又是轻皱眉头，看向宴会的四周，内心忍不住轻笑了起来。
是了，还是这样。
在现代的时候，她也经历过类似的场景，人们往往会用最恶意和误解的眼光去看向一个人，因为这是他们所期待的。
无论是当事人说了什么，接受者往往听到的都是他们期望听到的，而不是真正的声音。
尔雅嘴角难免划过了一丝恶劣的微笑。
顾淮琛是在场唯一一个注意到尔雅微笑的人，看到这个笑容，心内又是一颤，说不出的感受。
她似乎是又有什么坏主意了。
又是要给他惹麻烦了。
顾淮琛又是一阵头疼，却是放下了酒杯。
青铜酒杯砸在桌板上，发出“砰”的一声声响，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过去。
同时，也让那些人全都安静了下来。
尔雅对顾淮琛方向稍微一点头，又是调大了声音，争取让殿中的每一个人都能够听到：“尔雅过去的确是胤国人，但是现在是西夏人。”
下面不少人传来了嗤笑。
刚刚还说要报答父母的恩情，现在却说是西夏人，又是有几分搞笑的意味。
尔雅的表情却是半点都没动，只一眼划了下去，对面的苏婉然面上却是又露出了厌恶的表情，就好像是吃到了苍蝇一般。
就是这个表情，即使是现在，她还是可以像是高高在上的那个小公主……
苏婉然不免用最恶意的角度去揣测尔雅。
刚刚苏婉然称呼尔雅为妹妹，也是为了要压制尔雅一头的意思，但是却也抵不过尔雅一口一个侧妃。
是了，来到西夏之后，她仍旧是那个运气好的小公主，不是公主，胜似公主，因为一场过去的婚约，还可以在西夏继续压制她……
尔雅付出的一切苦痛全都被苏婉然忽视，却单单羡慕尔雅获得的一切。
“但是，父母的恩情，尔雅也不能够忘记。”
“都说自古忠孝难两全，可是尔雅不是这么想。”
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尔雅。
都说自古忠孝这两件事情就有着种种说法，可是谁都不会将这两件事情的对立放在明面上来说。
原因无他，本朝对于孝道十分讲究，作为太后比皇帝更要舒畅。
君不见，也是因此，太后才能多年执掌朝政，不过就是有一个孝道压在皇帝头上。
而且……
皇帝也不得不遵守，这是礼仪，也是规矩。
这种规矩盘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之中，却是没有影响到现在的尔雅：“尔雅原本是胤国人，当年父亲为国主效力，尔雅并不为父亲感到遗憾。”
这话出来，又是让在场的人忍不住的皱眉头。
若不是太后和皇上今日因为宫中突发事情没有前来，这话和谋反没有什么区别。
顾淮琛又是抿了一口桌上的酒水，只是手上紧捏着的杯子暴露了他的心情。
这个女人是要害死她自己，也要害死他。
顾淮琛又是悄悄将手摸到了一旁的佩剑上，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忽略了空气之中的小声议论。
尔雅没有接收到一旁冷漠的目光。
“只是，父亲却是错了。”
这句话说完，让顾淮琛送了一口气，继续端起酒杯，仿佛完全没有注意一旁的尔雅。
众人眼中的反应也是各异，有的认为尔雅这般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也有的是认为尔雅不过是畏惧王爷，甚至有几个人眼中已经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尔雅的表情却还是笑眯眯的。
“也是尔雅到了西夏之后，才知道父亲错的有多么离谱，只可惜父亲没有想明白这个道理。”
“胤国国主无道，本身就是为不忠。”尔雅依旧笑着，却提出了众人一个从未想过的理论。
顾淮琛眼中有事哦添上了几分兴致。
晚宴的烛光之下，身旁的俊美男子看向一个正端着酒杯，眼角带着点点笑意的女子，这场面本就是让人心生愉悦。
男子剑眉没入眉梢之中，细长的双眼却丝毫没有一点像是女子姿态，反而是添了几分风流，却被他周身的冷漠所阻挡，加在一起变成了另一种特色。
而女子又是弯着大眼睛，一脸笑盈盈：“百姓忠于国主，国主也自当忠于天地，这是为规矩。”
“胤国不顺从天时，是为不忠于上天，理应当灭，可惜父亲太过于执拗。”
“尔雅现在想清楚了这个道理，虽然也很为父亲惋惜，但是尔雅要遵从于上天的旨意，自当作为西夏人而自豪。”
一番话和拍马屁没有什么区别，但是这个时代的人偏偏就喜欢听这些话。
顾淮琛在一旁，嘴角也难免上扬了几个角度。
宴会之中已经渐渐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先是几个夫人跟着拍手，接着又是连成了一片。
顾淮琛已经在心底之中冷笑。
说是顺应上天……只是不知道，这上天将祝福是给予了皇帝还是太后呢？
不过，看在尔雅并没有说什么会给他惹麻烦的话，顾淮琛还是决定暂时将这个话放到之后再问这个狡诈多端的女子。
既然是这样，他也不介意主动给尔雅一点面子。
就当是……多谢她救了那些百姓。
掌声渐渐停止，顾淮琛又是敲了敲桌子，在宴会中抛出一句不轻不重的话：“尔雅现在身为西夏人，也是本王的王妃。”
“王爷说的既是。”尔雅还是眼角带着笑意：“为了西夏，尔雅做什么都是愿意。”
这是十足十的场面话，偏偏在场的人都很喜欢听这种场面话。
接下来又是一阵吹捧尔雅在瘟疫之中的事情，即使有些人不知道，现在也是知道了。
尔雅一个女子的身份进入疫区之中，本就是引人注目，哪怕是有的官员不太关心这件事情，也听说了有一个女子进入瘟疫中心治疗百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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