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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很多时候，礼仪这种东西是不能够废黜的。
而祭祀这种事情，本身也包含在礼仪里面，皇室成员纵然是在心底之中对这种事情感到不屑，可是动作却是要比谁都虔诚。
这是要做给天下人看的事情。
尔雅收到的，就是类似于这种事情的请帖。
宴会的原因好像是打着祈求来年风调雨顺的名号，请帖的主人则是宫中的六皇子，地点却不是在宫中，而是在宫外六皇子的居所。
届时，太后等人也可能出席。
尔雅收到请帖的时候，也是愣了一下，最后又是应了。
这请帖，不一定是六皇子的意思，倒更多可能是皇帝的意思。
不过多想无益，尔雅捏紧了请帖，坐上马车，看着上京的街道，又是一阵恍惚……
六皇子府。
“春——来——秋种，万物……”
冗长的祭祀声音响彻在王府之中，尔雅偷偷在下面打了个哈欠，终于陪着众人熬完了祭祀的事情。
像是这种祭祀，原主记忆之中也有很多，特点别的没有，其中一条就是祭祀的声乐音调都特别长。
再加上经常让原主也是跪的膝盖疼就是了。
不但是如此，类似的还有要饿上一天的传统，或者是之前沐浴焚香，干脆三天除了水什么都不能吃等等。
不然，怎么显示对神明的虔诚。
这次的宴会倒是没有这般折腾，据尔雅猜测，大概一是因为胤国和西夏所选择的祭拜方式有所不同，二来就是因为这次祭拜的原因一是为了来年风调雨顺，二来是因为祭祀上京之中的瘟疫消失而感谢关于瘟疫的神明。
像是这种祭祀，几乎是每个皇室成员都要轮流来上一遭。
原因不为别的，也是因为要彰显对申明的虔诚，才能让申明祈求之后风调雨顺，再无灾祸。
皇室成员相对来说还是不怎么相信类似的事情，换做是民间百姓，甚至有很多人会将自己的亲生子嗣向一些神明献上。
当然，尔雅有道理怀疑其中的原因之一也是那些百姓因为种种缘故，或是因为那个孩子出生的日期不好，正巧在鬼节出生，或者是因为那是个女孩，百姓们不想要，才将锅甩到神明头上。
像是出生日期不好，长得不好看……在这个时代都能成为杀婴的原因。
尔雅又是随着礼官各种三叩六跪，一时之间只觉得腿麻，剩下的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感想。
“尔雅妹妹倒是身娇体弱。”
等尔雅小心的揉了揉因为长时间跪拜导致有些发酸的膝盖的时候，却是有一个女人走了上来。
尔雅妹妹。
这个称呼也是让尔雅沉默了一秒钟，却是走到殿中的时候，才全部想起来。
会这么称呼原主的人，唯有胤国原本认识原主的人。
那人也不例外，为原本胤朝一个大臣的女儿，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又是出现在了这里。
她的父亲也算是忠烈，在胤朝破灭的时候，那位太傅就好像是自刎而亡，只是因为当时场面乱哄哄的，也不会有人去管一个太傅。
不知为何倒是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
看着苏婉然以六皇子侧妃的身份出现在宴席上，尔雅又是眼中一暗。
一种莫名的情绪生长在尔雅的心中。
又是她不了解的事情。
这种不知道事情的感觉，很无力，也很难受。
又是眼眸静静地下垂，尔雅坐在下面，成为了宴会之中一个不起眼的存在。
只是，她有心想要观察，却被人主动地找了上来。
一盘葡萄被端到了尔雅的身边，那葡萄晶莹剔透，却让尔雅心中警铃大作。
“今日的祭祀本是祈祷明年祥康安乐，百姓们能够风调雨顺，妾身见尔雅妹妹却是兴致缺缺，若是传出去，岂不是说我六皇子府亏待了贵宾。”
“来人，将这两盘果子递给秦王妃妹妹。”
被莫名突然点名的尔雅面上又是带着几分迷茫，但还是将那盘果子应下了：“多谢苏侧妃。”
语气之中满满的都是疏离之意。
苏婉然又是僵了一秒钟面上的表情，又是笑道：“妹妹这是和妾身客套了？”
“也对，看妹妹仍旧带着过去的首饰，妹妹倒是怀念旧情之人……哎呀，妾身失言了。”
话说到一半，又是停了下来，让人忍不住的向着尔雅的方向看去。
又是惹来了一阵的窃窃私语。
因为宴会本就是祭祀的顺带，这次的宴会没像是平常有各种歌舞表演，只有丝竹管弦之声，反而让宴会上的窃窃私语掩盖不住。
或者说，那些人完全没有想要掩盖。
尔雅则是一阵无奈。
在座的大部分男性都是不懂珠宝首饰这些东西的，但是不妨碍他们对尔雅评头论足，而剩下的贵妇们懂得一些。
有些在家中比较彪悍的贵妇，又是一眼扫过自己的夫君，那些夫君立刻就闭嘴，不再和旁边的人窃窃私语这件事情。
尔雅今日，也是无妄之灾。
她身上的东西自然都是顾淮琛库房里面的东西，只是因为西夏和胤国接壤，再加上顾淮琛之前多年在胤国，库房之中难免混入了几件形状有些类似于胤国风格的首饰。
而在场的妇人，大多身上都带着这种类似的首饰。
这原本是没有什么错处的，只是被苏婉然如此一说，倒像是尔雅怀念胤国一般。
“若是侧妃喜欢本王妃头上的簪子。”尔雅从头统领簪子取下：“便送与侧妃就是了。”
一只银色的簪子放在苏婉然面前，让苏婉然的脸色又是一阵不善。
她说的是一只簪子的事情吗？当然不是。
而尔雅，仍旧在那边缓慢的摇晃着手中的酒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让苏婉然几乎抑制不住内心之中的嫉妒。
她的父亲在胤朝的时候是个太傅，自然比不上尔雅的身份，再加上她的父亲在苏婉然看来称得上是迂腐，又不会钻营，每当这种场合，尔雅是高高在上的天之娇女，她却只能在一旁羡慕的看着尔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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