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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萧三十拦下欲杀招的攸宁浅萧，又把楚歌抓起，丢到一边。
楚歌跌在地上，哎呦几声爬起来，“皇叔，你做什么？我要我的小老婆！”
子萧三十不肯理会她，伸出手欲扶长悦苡碎。
长悦苡碎才坐起身，看子萧三十伸手来，吓得呆住。
莫不成，还来一个？
“神熙，你莫怕，我可不像他两个那样生猛。”
子萧三十回首，将他两个赶了出去，关上房门，“出去，你们吓着神熙了。”
被粗粗丢了出去，楚歌不服气哼一声，探出小脑袋，从小开的窗子里窥视。
“小老婆，小皇后，嘻嘻嘻……”
攸宁浅萧看紧闭的房门，静静坐下，静静守着，从不吵不闹。
说房里，子萧三十给长悦苡碎再把过一遭脉，已知晓了大半。
“你这身子，就算寻回了失散的魂魄，也好不了。”
“长悦知晓，多谢皇叔替长悦挂心了。”长悦苡碎温温笑道，她是神熙，早便知晓自己的命数不能长久。
“其实，我还知一法。只要神熙同萧……”
“皇叔，”长悦苡碎猛然打断他的话，“长悦知晓，请莫再言了。”
子萧三十看她，“方才，萧已问你，你为何不应他回到攸宁城，你为何不嫁给他？”
长悦苡碎念想间，轻咳起来，“长悦，长悦不想再累他……”
子萧三十不说话了，静然间，侍者推门而入，将煎好的药汤奉上。
长悦苡碎伸手去接，手却是不停的颤抖。
这个身子，终究是太弱了。
子萧三十瞧一眼，接过玉碗，一勺吹凉了，喂给她。
“皇叔……”长悦苡碎看他，尤是一愣。
“怎么？我还不够资格来服侍你？”子萧三十挑眉。
“长悦不敢。”长悦苡碎摇头，乖乖吃下。
楚歌看他二个，撇了撇嘴，不悦意得很。
“我的小老婆神熙千万不要被皇叔勾引走了！皇叔什么人都不伺候，怎么会伺候起神熙？”
待她吃罢药汤，子萧三十嘱咐好生歇息，出了厢房。
“萧，”
攸宁浅萧回首看他，又看他走近前来，低下脸来同自己几句耳语。
楚歌瞧着，探脑袋过去，依然听不清。
未几，子萧三十抬起脸，道：“今夜里，你便好生打扮打扮，去她房里。”
攸宁浅萧听着，低着脸，不知在想些什么。
楚歌听了，嘿嘿笑了，“皇叔，你也给我好好打扮打扮，我要去讨神熙的欢心，讨她做小老婆。”
子萧三十冷冷看一眼她，半句不说，转身离去。
“皇叔，皇叔，皇叔……”
楚歌追着他，攥紧他的衣袖，抬起小脸，看他的侧脸。
“皇叔你不喜欢我了，我小时，你还肯喊我一句两句，现在，连喊都不肯了。”
子萧三十不看她一眼，拂开她的手，步子更快。
“皇叔，皇叔，皇叔……”
楚歌还是追着他，即便他不肯再理自己。
攸宁浅萧看紧闭的房门，想着子萧三十同自己说的话，不知所措，呆呆然然。
至夜里，清风树梢，满天明星。
踏着如水月光，攸宁浅萧轻轻推开房门，看长悦苡碎静静坐在榻上。
“公主，”
攸宁浅萧走入，烛光盈盈里，看他一身雪色里衣，三千青丝散，玉容如画，俊美无比，风华惊艳绝代，神人得看，终究难忘。
“我不想再离开公主，我想一直在公主身边……求公主不要拒绝我……”
攸宁浅萧伸出手，握住她冰冷的小手，“我可以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给公主，公主不能不要我。”
长悦苡碎静静地，无有一个回应。
他鼓起勇气看她的脸，她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
他沉默了，心里不知是苦是酸，轻轻将她放倒在榻，仔细盖上细被。
“公主，你睁眼看看萧萧，萧萧从小就喜欢公主啊……”
奈何她未睁眼。攸宁浅萧墨眸一敛，只转身走去。
听步声愈远，长悦苡碎睁开眼来，看烛光浅浅，静默许许，无奈无言。
“公主，”
攸宁浅萧回首，看着她。他就知晓，她不肯面对自己。
长悦苡碎不由己坐起身，知他欲做什么，无力扶额，道：“萧萧，皇叔把你教坏了。”
“子君没有。”攸宁浅萧来到她身边，握住她冰冷的小手，“是我不想公主离开我。”
“那萧萧就要听他的，以阳补阴。”长悦苡碎欲收回自己的手，却被他握得紧。
“公主千万不要讨厌我。”
攸宁浅萧看她那双淡蓝碎汞的眸子，将她扑下。
“萧萧，不，不要，放开我……”
长悦苡碎看他近在咫尺的脸，意识愈来愈混乱。
他离自己愈近，血元的吸引便愈强。
“公主，求求你，不能不要我。”攸宁浅萧低声哀求着，害怕她不喜欢自己，害怕她会再次丢下自己。
“快离开，我，我不能控制自己了……”长悦苡碎的意识已然不清，最后涣散的意识让她狠狠推开他。
攸宁浅萧跌坐在榻下，呆呆看着神智不清的她扑过来，自己倒在了地上，脖颈被她咬破了，殷红的鲜血顿时流出。
“公主不要离开萧萧，不要……”
她还是被自己变成了怪物，攸宁浅萧伸出修长的手，轻轻擦却她唇际血迹，轻轻笑了。
至少，她不会离开自己了。
说外间，白日里，楚歌自听了他二个说话，夜上心心念念来到这。在房外听得声响，眉头一皱，恐长悦苡碎受险，急忙踢开门。
“公主神熙，你，你竟然，你竟然……”
楚歌见攸宁浅萧被长悦苡碎压着，衣衫凌乱，惊诧不已。
“我以为攸宁浅萧要强欺你，没想到，你竟然欺负他？”
正惊愣间，楚歌忽觉冷风一阵，再睁眼，看来者是子萧三十。
子萧三十看他二个这副模样，修眉一皱，修长手指一动，点了长悦苡碎的穴，让她昏了过去。
“公主，”攸宁浅萧抱着她，满是担惊受怕。
“你且安，吃下去一颗三归丹，睡下一觉，明早起来，便好了。”子萧三十拿过桌上盛着三归丹的小玉瓶给他。
攸宁浅萧接过，道句多谢，倒出一粒三归丹，喂给她吃下。
子萧三十问道：“这三归丹向来少，何处得来？”
“好似是公主的一个好友送来。”攸宁浅萧还记得叹瑾江畔，奉十风月大人之命来送三归丹的半缘君。
“夜深，早些歇息罢。”子萧三十说罢，拉着楚歌走出厢房，将门关了。
“皇叔，你猜我看见了什么？”
楚歌拉住了子萧三十的袖子，嘻嘻笑道。
子萧三十拂开她的手，“我理你瞧了什么，只回宫去，莫在我王府里。”
看他冷漠，瞧他冷淡，楚歌撇了撇嘴，“我是小皇帝，你敢不听我的话？”
看她一身明亮皇服，子萧三十一字不言，转身离去。
“皇叔，皇叔，皇叔……”
楚歌连喊几句，皆不听应，恼得直跺脚。
“明一个，我就像父王一样选妃了，我要跟我皇后玩了，才不跟你玩了！”
月影清清下，子萧三十愈行愈远，似不听得她的话，又似听得了。
她看修长身影愈远，冷哼一声，“这一遭，我可不跟你屁股后面了，我长大了，我是小皇帝。”
夜风送远，冷冷凉凉，青瓦青墙，见月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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