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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您是几个意思？
婢子揣摩不透啊。
徐怀瑾眸子一敛，再抬起时，不喜不怒的瞧着她。
“以你这点反应能力，如何能保护的了小乔？”
眼尾余光瞟来，便径自走了。
冯玉蓉背后都湿了。
公子那个眼神……
她差点就以为自己要断气了。
好一会儿，她才明白过来。
公子这是嫌她反应太慢。
可姑娘点名让她留下送公子跟前，她难道应该表现的更挣扎一点？
也不对。
公子不可能这么想。
依照姑娘那么聪明的人，她肯定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做的。
但凡她刚才有一个多余的动作，她都该起疑心了。
如今……
眼看着徐怀瑾走远了，她也不敢真的回梧桐苑，而是远远跟在后面去了听涛阁。
直到目送徐怀瑾进了听涛阁，她才暗暗松了口气。
正想离开。
便见大公子沈隽从里头走出来。
煞有其事的把徐怀瑾从头到脚好一番打量。
“这蓝色倒是被你穿出新花样了。不过，你怎么舍得自己就过来了？”
徐怀瑾还没开口。
沈隽立马就欠揍的道，“怎么，是被我们家小乔嫌弃了？”
“……”
徐怀瑾心里冷冷笑了下，面无表情。
冯玉蓉不由得替沈隽捏了一把冷汗。
要不是因为这是姑娘的大哥，公子他爱屋及乌，两人怕是要动起手来了？
大公子一介文弱书生，如何会是公子的对手？
“你也不必不说话，就你那一副被人拒绝后失魂落魄的德行，全刻在脸上了，傻子都看得出来。”
徐怀瑾不吭声：“……”
沈隽便笑了，“说来也是奇了，祖父和徐大人当年给你们定亲的时候怎么想的？指腹为婚的娃娃亲？”
“他们就没想过我们就小乔有可能不喜欢一个锯嘴的闷葫芦么？”
冯玉蓉心说：大公子您悠着点啊！
真打起来我也拦不住啊。
徐怀瑾原本面无表情的脸，终于起了一点变化。
也不等进去说了。
当场就问沈隽道：“小乔方才说，她喜欢化州的知州和通判。”
“然后呢？”
徐怀瑾不满道，“还要什么然后？”
“为什么不需要然后？”沈隽不答反问。
说完愣了下，便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哈哈大笑起来。
徐怀瑾虽然表情不怎么生动，但也隐隐可见满头黑线一脸嫌弃。
好在沈隽也是个懂的见好就收的主。
笑了一阵之后，慢慢才忍住笑死在这儿的冲动。
“年轻人，你得明白，这世上没有哪个女子不爱慕英雄。你也知道如今的世道，像化州知州和通判那样能为民请命的官太少了。”
“那二位无论是什么样的人，只冲着他们解救了大家长姐于水深火热之中的这一点，我们家小乔就忍不住要夸几句的。这样的人不崇敬，她要崇敬谁？”
徐怀瑾其实是明白的。
但听见从她口中说出喜欢两个老男人，他心里就很不爽。
是他不够年轻不够英俊么？
之前小乔明明还夸过他好看的。
如今怎么就变了？连两个老头子都喜欢。
再者，那皮通判为人正直，眼里又揉不得沙子，说他为民请命还算说的过去。
但那陈知州，他之所以那么爽快就答应了，不过是因为有人施压，他不敢得罪上面的人，干脆卖个好，两头赚了。
徐怀瑾越是这么想便越生气。
忽然皮笑肉不笑的对沈隽道：“你既然得空，不如陪我切磋一番。”
冯玉蓉：切磋？是她以为的那个切磋么？
但她无从得知了。
因为两个少年人仿佛达成了共识，双双往里走了。
躲在暗处的冯玉蓉暗松了口气。
也往回走。
沈隽方才说的那些话不断在她耳边萦绕。
忽然，她就悟了。
是了。
姑娘方才那般做派，一定是在试探她。
以姑娘平日里的为人，她是断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像方才那样说那些话来气公子的。
若是有什么缘故能让她脾气秉性骤变，那一定是——
她故意的。
姑娘怕是早就怀疑她了。
想到这儿，冯玉蓉的脚步加快了许多。
……
另一边。
沈月乔已经回到梧桐苑。
她问采芹如何看待徐怀瑾和冯玉蓉。
采芹也不明白她问的是什么。
老老实实答道，“冯姐姐外表看着不太好相处，但是人不错。而且她力气大，有时候找她帮忙，她都没有推辞过。”
“那徐公子呢？”
采芹先是一惊，然后用足了丹田力道，“徐公子对姑娘您一往情深，谁都看得出来！”
采芹一下就搞懂了get到了拍马屁的要领。
沈月乔无语的很。
“那你不觉得，冯姐姐跟徐公子有点像么？”
“像？”反应迟钝的采芹愣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弄明白。
“他们非亲非故的，怎么会像？长得也不像啊。”
是啊，长得是不像。
但他们身上那股子表面上面无表情、好像什么都不关心，实际上内心弯弯绕绕的德行，至少也有六七分像了。
其实在第一次见到冯玉蓉时，她就觉得了，这个女屠户体面的不像屠户了。
寻常屠户没有她收拾的干净这是其一。
其二，她握刀的姿势有点不寻常。
不像普通的杀猪匠或者殇医。
反倒像是训练有素的在编人员。
其实单从握刀的姿势来看，她已经改正过来了，可有些轻微的习惯很难改。
加上，她刚说需要个会武功侍女，冯玉蓉就自己找上门来求助了。
如果一件事是偶然，那这么多件事都冲到一起，就不是巧合了。
冯玉蓉，应该是徐怀瑾的人吧。
因为不放心她，所以找了个办事靠谱的来保护她。
她就想看看，徐怀瑾打算何时跟她坦白。
化州的事情，又是不是与他有关？
他若是不说，也是人之常情。
毕竟他身上背着很多的秘密。
说到这儿，沈月乔都觉得自己好矛盾。
他若是说了，她又怕他身上的秘密太重，她会背不住。
但是。
他不说的话，她也很难做呢。
这么想着，沈月乔招招手，让采芹过来她跟前。
“……姑娘有何吩咐？”
沈月乔在她耳边低声了几句，惹得采芹大为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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