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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长袍皮靴都是提前换好的，知道崔甯会来找他，就等着他一起出发呢。
两人策马赶到清泽堂时，白琮刚下马准备进门，三人微微倾身相互行了个礼，白琮就领着他们直接进了偏厅，并让左右退下还关上了门。
白琮的大名在金陵乃至整个南朝世家里都是如雷贯耳的，但他隐秘的属性，又让他甚少与世家的人来往。杨?和崔甯虽然刚刚入了玄天司，但作为大世家嫡子，自是不能当一般同僚对待。
白琮假咳了一声，“两位公子喝什么茶？清泽堂甚少有人主动登门，我们这儿……”
崔甯客气一笑，“白大人不必客气，我们与灵夕师妹乃生死之交，还请大人告知详情，我二人望能略献绵薄之力。”
白琮抿嘴点头，崔杨二人的情况他还是比较了解的。废话，他的工作职能，金陵有头有脸的人他就没有不了解的。不过，因为他们和张灵夕走的近，他又特别深入观察过一番。好在，结论是——世家年轻一辈中他鲜少看得上眼的。
“令主昨晚亥时一刻左右，在北街后巷遇袭，后失踪。我们翻遍了金陵，至今未曾寻获。”白琮顿了顿，当然知道对面两人的疑虑，“她是被愣头傻小子出其不意撒了药粉。”
崔甯点点头，和杨?对视了一眼，和他们预计的一样，国师递贴子让他爹清理北街地痞流氓，那袭击张灵夕的人就八九不离十了。也说的通，张灵夕见着算是“熟人”，一个人并不想和他们纠缠，但应该没有太大戒心，所以才会不小心着了道。那些人想抓住她又不大可能，她应该是自己跑掉了，而因为中毒了，所以没能回到得月楼，可地方就那么大，人能去哪儿了……
“相信白大人已经询问过袭击她的那群小流氓了，可有多的线索？”崔甯垂眸寻思了片刻，还是直接问道：“灵夕中的毒是不是不简单？”
白琮避开了眼光，沉声说：“嗯，媚药。”
闻言，杨?重重地捏住了剑柄。
崔甯虽然脸色一紧，但还是保持了语调，“那药可有解药？如果不解毒会怎样？”
白琮叹了口气，“难就难在这，那药普通人沾了也就沾了，熬几个时辰就过去了，不……也没事。但如果中毒后运转灵力，就会数倍增加药力，灵力越高药效越强……”
杨?想着张灵夕必然运转了灵力，那她……
崔甯望着杨?已经结冰的面庞，嘴角扯了扯，再客客气气地看向白琮，“如果运转了灵力又不解毒的话……”
“轻则灵火封印昏迷数日，重则灵力反噬重伤致死。”白琮的声音没有温度。
不大的小厅里陷入沉静。
白琮拨了拨手上的扳指，用几乎和蔼可亲的声音说，“我收的消息是，灵夕可能在横巷断头路那出现过。后来就完全断了行踪。清泽堂的人还在四处寻找，两位公子也过去看看吧，以你们和令主的交情，兴许能发现我们发现不了的线索。”
崔甯冲白琮微微倾身，“那我们这就过去看看。”
走出清泽堂，杨?一拳重重地砸在拴马石上。他几乎咬着后槽牙说道，“灵夕最好没有什么损伤，不然我定叫那帮小子再也做不了恶。”
他们设想过各种情况，唯独不敢往这方面想。虽然姑娘平时嘴没遮拦大大咧咧，但她真的还只是个小姑娘。
崔甯轻轻地拍了拍杨?的后背，利落翻身上马。“先去横巷。”
两人一路看得仔细，但清泽堂已经地毯式查探过了。
最后，两人也是将目光放在了长沙王府的后院围墙上。在沉默地在巷子里走了几个来回后，一辆马车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杨?心不在焉地往墙根靠准备让路，一个温柔的女声响起，“这不是杨家公子和崔家公子嘛……”
杨?闻声望过去，萧静翕掀起了马车的帘子，正冲着他笑。他连忙拱手行礼，“见过夫人。”并冲马车内挂着浅笑的王谨点了点头。
“远远就见着你们杵在这儿，可是有事？”萧静翕挂着关爱地微笑。
杨?看了一眼王谨，心中瞬间了然，“我师妹遇到一点麻烦，我和崔甯过来看看。夫人这是刚从花市回来吧？”
萧静翕颔首道，“是呀，马上年节，去挑一点鲜花。令主的事情我们也听说了。她也是谨儿的师妹，”说着转头看着王谨，“既然遇上了，你就和两位公子一起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吧。花市逛完了，母亲自己回去就行了。大家同门师兄妹一场……”
王谨挂了一个笑容看向萧静翕，打断了母亲这听起来就牵强的理由，说：“今日母亲也累了，回府早些休息。”便拿起车厢角落的九霄剑下了马车。
萧静翕还是挂着温柔的笑容，“去吧。你们都小心一点。找到令主了，派人给我递个信，也好让我放心。”
说罢，放下垂帘叫车夫赶马走了。留下三人沉默站在原地。
杨?叹了口气，右手挂上王谨的肩头，“是呀。好歹师兄妹一场，你也不必……”
王谨哑着嗓子侧脸看他，“你给我说这个？”
杨?干笑了一下，收回了搭在人肩头的手，“那不是看你们……”
“我们怎么了？”王谨难得这么咄咄逼人，“还是她给你们说了什么？”
杨?连忙摇头，“没，没，灵夕从来不说你。”此话一出，杨?闭眼叹息，恨不得捶死自己，只好又解释，“不是，不是不说你，是……”他看了旁边的崔甯一眼，重重地叹了口气，“唉。我都在说什么啊。你们到时候见面自己聊吧。现在先得把人找到。”
王谨铁青着脸抱紧了九霄，“你是不是有什么更严重的事情没告诉我？”他抬眸盯着杨?，“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连你们都觉得可怕的意外？”
杨?把目光转向崔甯，紧紧捏着手里的清风剑，没有说话。
崔甯走了过来，轻轻拍了拍王谨的手臂，“不管怎样，先找到人。我们现在猜测什么都于事无补。灵夕那么聪明，不会有事的。”
“所以，她到底怎么了？”王谨一把抓住了崔甯的手腕，盯盯看着他，“告诉我吧。我真的很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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