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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权无势！
不要这么骇人好不好？
不敢担此大礼，可到底还是端着王爷的架子，也没让他起身的意思啊！
裴曜瑞咬了咬牙根，拱手低头道，“下官教子无方，请王爷责罚！”
凤九卿瞥了他一眼，拉长了声调，“裴老夫人可是太后的姨母，这沾亲带故的，本王怎么敢呢！”
说得比唱得还好听，重责十五大板儿子，是因为他冲撞了本王，冒犯了先皇。
难道不是因为他嚣张跋扈，在府上肆意妄为，视人命如草芥，射伤了裴子墨，才因此受罚的！
裴子霖泡在蜜罐里长大，又占着祖母与太后那点关系，只差插一双翅膀上天了。
从小到大，只要稍有不顺心，不是拿裴子墨撒气，就是在府上摆射箭场，拿奴才们出气！
六前年还因此射下丫鬟的一颗眼珠子，让她活活疼死过去。
刘氏护犊，生怕此事被老夫人和丈夫知晓，命人把晕死的丫鬟拉去后山活埋了。
裴曜瑞见靖王不依不饶，仅存的一点耐性快要被他磨干净了，正想硬气地问一句，王爷究竟想要怎样？
耳边突然传来许子羡的惊诧声，“哦！本郡王似乎听明白了，原来是兄弟骨肉相残啊！”
他好像没看到裴曜瑞那张比鬼还难看的老脸，自顾自地说道，
“听闻你家嫡子生性凶残恶毒，喜欢在府上拿真人当箭靶射箭，还真有其事。哎！庶子可怜啊！命跟奴才一样低贱！”
外面传闻已是如斯吗？
裴曜瑞嘴角一抽，望着地面上的细长的地缝，恨不得钻进去。硬着头皮为自己的儿子洗白，
“小郡王莫要听信坊间谣言，今日子霖射伤子墨，纯粹是个意外！”
凤九卿折腾了人半天，这才慢悠悠地说道，“裴大人的家长里短，本王没兴趣听。神医不在府上，请回吧！”
若眼前的人不是凤九卿，裴曜瑞觉得，自己会控制不住把他给剁了！
狠狠地吞咽了一口唾沫，整了整脸上，抬眸看着凤九卿，态度十分诚恳，“那，那他眼下在何处？事关小儿性命，还请王爷垂怜！”
凤九卿双手推着轮椅，朝房门口而去，“神医与裴大人一样，都是长腿的！会跑，会跳，本王怎么知道他去了何处？”
这是没完没了了哈！
裴曜瑞转身望着凤九卿离去的背影，险些爆粗口。都说靖王爷心眼比针眼还小，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
今日总算是见识到了！
许子羡起身走上前去，看着颤巍巍站起身的裴曜瑞，笑着说道，
“既然我皇叔都说神医不在府上，不如裴大人就先回去。若是神医回来，本郡王替大人传达，如何？”
“如此多谢小郡王！下官这便回府静候佳音！”裴曜瑞拱手谢过，待双膝不那么麻了，这才缓缓朝房门口走去。
许子羡送走了兵部侍郎，追着凤九卿到后院，却不见其身影。询问下人，得知他去了王府禁地。也就是凤九卿素日晨起练武的别院，凌烟阁。
凌烟阁堪比皇家的后花园，不仅聚集了诸多名花异草，奇峰怪石，更是雕梁画栋，富丽堂皇。独居的匠心设计，移步换景，令人流连忘返。
子羡多年不曾踏进凌烟阁，正想好好看看，皇叔最近又收集了哪些名花异草？
猛然间，耳边传来嘶嘶嘶的叫声，紧接着是树叶被某种生灵压迫，摩擦地面发出的声响。
子羡俊美的脸庞倏地一寒，奋力抛出手中宝扇，朝灌木丛扫荡而去。
此等毛骨悚然的声音，除了蛇，绝无其他！
宝扇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嗖嗖嗖转动着，所到之处，枝叶全部被剃干净了。
藏匿在茂密枝叶丛中的两条白头蛇，赫然出现在他眼前，切切实实的把他吓出一声冷汗，伸手收回宝扇。
好家伙，这两条白头蛇缠住树枝，伸着脖子，阴冷的眸子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好惊悚的说！
饶是像许子羡这般常年饲养毒蛇的人，在见到这两只畜生时，都险些惊叫出声。
白头蛇极其难养，经常绝食，弄不好就会死翘脚。毒性却是极强，被它咬到，死亡居多！用它来攻击敌人，抵得上好几个八级高手。
凤九卿有御兽的本事，自然能轻松驾驭白头蛇。在栖凤居时，许子羡拿竹叶青试他。
今日他回敬一次，也算是礼尚往来。
两条白头蛇不知是得到了主人的指示，还是攻击人的天性暴露。凶狠的眸光倏然一寒，身子如闪电般朝子羡射去。
子羡身手敏捷，一跃跳上枝头，单脚独立。见两只畜生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又没命地窜过来。
他怒吼一声，再次抛出手中的宝扇。寒光万丈，带着毁天灭地的杀戮。
这一次，气愤的子羡才懒得管那么多，发狠地想要砍掉两头白蛇的脑袋。
凤九卿就在假山之后观望着，见臭小子急眼了。挥袖命两只畜生离开，推着轮椅缓缓走出来。
许子羡被折腾得一身是汗，收回宝扇时还颇有些死不瞑目的样子，嘟囔道，“都说皇叔心眼小，当真如此！”
在栖凤居时，自己不过是想要验证传闻而已。他倒好，无缘无故的想要人命！
凤九卿好看的眉头往上一扬，用严肃的眼神告诉他，本王是在试探你的功夫，想要知道你这些年有没有长进？
许子羡也懒得再与他纠缠，将朱雀楼的飞鹰在镜花河发现野人一事与他说明，并想要离洛陪同自己前去一趟。
若能医治好野人的病，就能查出当年镜花河一战的始末缘由，真相大白于天下！
凤九卿闻言全身热血沸腾，看着子羡的目光骤然变得猩红，沉声道，
“你留在京都城，本王亲自带着先生去，顺便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去南涧一趟。不出三个月，必定赶回来！”
许子羡此刻根本就没有心思去询问他们要去南涧做什么？
只是坚持自己一定要亲自去镜花河，去见飞鹰口中那个精神失常的野人。
凤九卿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语气从未有过的温和，“子羡，你数年未归，还是好好陪你母妃。相信皇叔，也相信你师父。”
子羡自然明白凤九卿的意思，双目逐渐被眼泪泡得猩红。别过脸去努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说服自己留在京都等消息。
哪怕这期间会很煎熬，可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又怎会挺不过去未来短短的三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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