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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脚老板说：“所以就寻思, 先找人翻译一下旁边的文字, 看看能不能找到设计师是谁，好去买个版权。”
时闻泽问：“那是哪的语言？”
成财流利回答：“nuckalevee语。”
许游一脑门雾水：“慢点说, 什么luckduck？”
林溯也没听明白。成财解释：“一种妖怪的语言，据说源自西欧的海人马妖群。是问了一个专业研究各语言的大学教授, 算这方面的权威大师，但即便是他，也是足足花了一周时间，才勉强断续翻译几小段，且建议立刻报警。”
时闻泽成财手里接过资料, 许游也凑过来看, 结果当场恶心得胃里一阵翻涌。平心而论，图纸上的那只怪其实不算血肉模糊，细节甚至还精致，但就是有一种诡异的不适感，恐怖谷效应直接拉满。这种东西哪怕挂在游乐场鬼屋, 估计也要标个胆小慎入。
根据纸上的翻译来看, 这篇文章的内容主要是在研究不同妖怪之间的器官移植改造, 其中还记载了几床失败的手术案例，虽然没有图，但光是文字描写, 就足以让人头皮麻。
成财继续说：“原本以为她又对兽骨感兴趣，又一门心思想挖家祖坟，只是为了在黑市倒卖，做一些利益置换。”这种事和倒卖文差不，属于虽然违法但不罕，也没古怪。但一旦牵扯到移植改造，整件事立刻就纯纯的金钱交易变成了兼具伦理恐怖血腥暴力的惊悚频道，鸡脚老板万没想到前女友还有这神秘反派人设，顿时后背一阵麻，觉得自不是分了个手，而是去解剖台上旅了个游，能活下来都算是幸运男孩。
“为什么不去锦城妖管委直接报案？”时闻泽继续问。
提到这件事，成财嘿嘿干笑，看起来有些尴尬，他主动交代问题：“在交往的时候，也帮她买过一批走私妖兽的灵骨。”
林溯：“……”
许游啧啧：“你想让们帮你走后门？”
“没没，这不是，在面对别的警察同志时，稍微有些紧张。”成财连连摆手，表示自没有别的意思。其实他本来是不想说这件事的，但又怕将来万一窦怡萱咬来，更难说清，所以还不如积极自首争取宽大。
成财表示，愿意戴罪立功。
“这件事报给上级领导。”时闻泽说，“到时候可能麻烦成老板几次。”
“没问题。”成财主动举起手，“在这件事解决之前，保证哪里都不去，就待在酒店里。”
等鸡脚老板走之后，林溯问时闻泽：“你觉得他当初给们争取买房优惠，有没有贿赂公职人员的意思？”
“就算主观上没有，客观上也确实存在了。”时闻泽说，“把这件事一起汇报给周部，看看要怎么解决。”
这社上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好像都在诠释什么叫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但幸好热爱小恐龙的男朋友不付费，身为好朋友的螭吻也非常傻而单纯，林溯对这三口之家表示满意，他打开手机叫宵夜，大家一起共度加班夜。
许游噼里啪啦地敲键盘，什么度假，都是虚假的，唯一真实的只有工作。
……
根据鸡脚老板的交代，在交往期间，他只去过一次窦怡萱的家，本来准备搞一点激情浪漫的成人之夜，结果进屋现整间公寓宛如一个大型摄像头展销，客厅有也就算了，居然连卧室都有，黑洞洞对着床，成财不懂这是什么成人电影拍摄现场式装潢风格，他觉得自只想当霸道总裁，不想当『色』|情主播，于是当晚就只纯洁地喝了点拉菲。
“既然防守这么严密，她不把搜罗到的好东西都放在家里？”许游推测，又问，“成财的解剖图纸是哪里的书房找到的？”
“办公室。”时闻泽翻着口供，“那里的摄像头也不少，为了能找到前女友的把柄，成财还特意安排了一场停电事故。”
许游：可以，这桥段电影。
琼城妖管委的同事在窦怡萱的公寓楼附近蹲了几天。这栋楼算得上是全城最私密高档的住宅区，十二层十二户，其中八户都是外省人买了来度假，长居住户只有四家，人员进都是熟脸，盯起来倒也不费劲。
这天中午，螭吻蹲在一团蓬松的云里，远处看像一辆没电趴窝的小五菱，竟然还有一点可爱。但可爱归可爱，妖怪们都知道这条半龙打架超凶，所以纷纷选择绕着走。太阳暖融融地照在他青『色』的鳞甲上，舒服呢，肚皮底下压着的手机突然开始震动，嗡嗡嗡嗡。
“有情况？”他懒洋洋地站起来。
“目标小区里来了一个男人。”时闻泽说，“穿了一身紫西装，车牌号琼a8hg65，怀疑刚刚去过窦怡萱家，跟着他。”
“好嘞！”螭吻搓搓手，跟踪这事他在行！白天池替这次任务准备了不少车，许游快速穿过街道，打开路边停着的一辆滴滴专车，在天上其余同事的导航下，快就追上了琼a8hg65。
蓝『色』的小车驶过两条大道，没有绕远，停在了一个幽深的巷道旁边，西装哥顺着长长的台阶往下跑，一边跑一边怀里掏来一个大塑料袋，许游在车里微微皱眉，在犹豫要不要实施抓捕，但下一刻，对方却塑料袋里抽来了一顶绿假。
许游纳闷，这是什么奇诡的绿『色』犯罪集团？
午时分，琼城的温度少说也有三十几度，在这种天下穿着西装还要戴绿假，胆小群众看到估计当场致电110，让警察尽快把这人送去精神病院。但奇怪的是，巷道两旁的居民也好、游客也好，居然没有任何一个人对这件事表示诧异，依旧该摆摊摆摊，该自拍自拍，就好像完全看不到对方。
许游说：“什么情况，这玩意隐身？不应该啊，你们能不能看他？”
天上巡逻的同事回复：“能。”
时闻泽问：“能不能想个办法跟下去？”
“可以。”许游停好车，又把通讯器调整好。
绿头哥时已经推开巷子尽头的一扇门，匆匆走了进去。许游嚼着口香糖也跟过去，现门口有个店招，是一家摇滚酒吧。
摇滚酒吧好，只要不是私宅，就都能大摇大摆地往里闯。许游对这种工作驾轻就熟，必要时刻甚至还能打两下碟，他敲了敲门，没人来开，就自走了进去。
音浪，太强，差点把他震晕在当场。
五彩的灯光来回闪烁，摇滚乐低沉轰鸣，像是一串串惊雷在地下往外滚。许游猝不及防，觉得心口都有些闷，眼前不远处还有一道玻璃门，门里那叫一个群魔『乱』舞，粗粗一看光是头就有黑的白的红的黄的紫的绿的蓝的灰的，许游的第一反应，怪不得要搞个绿头，难道是要来参加美容美年？
时闻泽疑『惑』：“什么美容美？”
“看清楚了，不是tony，是化装派对。”许游说，“看到他了。”
紫西装加绿头，大哥是在假扮小丑，怪不得刚才民众都怪不怪，估计在绿头哥之前，他们已经过了至少一百个奇装异服。
时闻泽说：“就你一个没化妆？”
许游：“呃……”讲道理，在之前也没谁告诉这里有派对，犯罪分子还挺狡猾。
一名保安在推门往这边走，许游把脸转向另一侧，时闻泽命令：“不行就回来，不要打草惊蛇。”
“倒也不。”许游说，“可以先撕烂衣服，再给自的脸一拳，鼻青脸肿满脸血地假装丧尸。”
时闻泽沉下声音：“滚回来！”
许游嘻嘻笑：“放心放心，有办法。”
保安站在他身后，有礼貌地提醒：“帅哥，们酒吧今天是变装派对，有妆容要求。”
许游转过身，双臂伸直朝他一跳。
保安吓了一跳：“啊！”
许游解释：“刚才来接了个电。”
保安犹豫：“好，好的，请进。”
许游道谢之后，一跳一跳地进了玻璃门。
保安拉下一半卷帘门，在外面挂了个“客满”的牌子。
时闻泽在耳机里问：“你怎么混进去的？”
许游吹了吹眼前垂着的黄纸：“把你送的那张ofo退钱符贴到了脑袋上，条件有限，凑合一下吧。”
而且有一说一，绿头紫西装只能cos小丑的外貌，但ofo退钱僵尸连怨念都是自内心的，199块的小黄车押金，能吃少干锅。
许游举着手臂，在人群里来回跳跃，跳到吧台前给自点了杯老北京酸梅汤，在他隔壁的隔壁，就是那位绿头大哥，看起来没有和谁接头，在摇晃手中的红酒杯，嘴唇上染着鲜血。
“美女。”许游和身旁的姑娘搭，“美甲做得挺好看。”
姑娘对帅哥比较友好：“酒店免费送的。”
“外地来的啊？”许游问，“哪儿？”
“榕城。”
“怎么想起来这里参加派对。”
“酒店前台介绍的，说这地儿不错，而且还给了们免费的酒水卡。”
许游点点头，和她稍微碰了碰杯，又往另一边瞄了一眼，现绿头大哥已经站了起来，向着另一边的阴暗角落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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