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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北宫世子的水平确实在你之上。”温语然一边看着眼前的作品，一边和夜云启说道。
“那是自然，二哥师从湛弋大师，本就要比常人接触的东西要多，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因为二哥天赋异禀，湛弋大师虽极少收徒，但门下弟子也并不是只有二哥一人，不过二哥的确是他最出色，也是最得他真传的弟子。”夜云启开口继续补充道。
“不止一人？还有谁啊？”原本一直看着墙上那幅书法作品的温语然突然回头看向夜云启，开口问道。
“湛弋大师门下一共五个弟子，除了二哥和我以外，还有五哥、文成侯世子洛珉彦和北临帝嫡长子谢天怀。”
温语然边听边点头，怪不得夜云启的字写那么好，没想到竟是师从湛弋大师，至于夜云启五哥和文成侯世子她倒是知道，他们的书法在天启城里绝对是数一数二的，虽说比不上北宫煜，但也绝对拿得出手，和很多人比起来都属上乘，不过……这北临皇子……
“云启哥哥，为什么会有北临的皇子啊？”
“这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当时北临与天曜之间关系还算和平，并没有大规模的战争爆发，二十年前，北临使团进京，随团的人员当中就有七岁的北临皇子谢天怀。据说当时使团进京一来是和天曜谈判，想要和平解决两国之间的问题，二来便是想要去拜见湛弋大师。”夜云启耐心解释道。
“因为北临那个皇子？”
“不错，谢天怀是北临帝谢远鸣的嫡长子，自幼便备受宠爱，因为谢天怀酷爱书画，又有天赋，北临帝便想趁着使团进京的机会去拜见湛弋大师，请他指点一二。”
“原来是这样啊，不过，使团来京都最多不过一个月，这北临皇子怎么会成了湛弋大师的弟子呢？”
“湛弋大师见他确有天赋，指点过后出于爱才之心就收他做了弟子，虽说后来两国之间交战不断，但也并没有禁止两国民间的沟通交流，湛弋大师虽说与父王是好友，但与夜氏皇族并没有多大的关联，所以天曜并没有限制他出入北临。大师他偶尔会去北临住一段时间，顺便指导谢天怀。”
“哦～我还以为北临和天曜之间是完全禁止通行的。”
“那倒不至于，两国交战是政治问题，无涉普通百姓，正常的民间交流还是允许的。”夜云启笑了笑，淡淡开口说道。
“对了，云启哥哥，没想到你也是湛弋大师的弟子，怪不得写的一手好字。”
“因为父王的原因，我自幼便跟着湛弋大师学习书画，虽然远不及师父，但也不会辱没了他的名声。”
“哪里会辱没，云启哥哥你的字已经写的很好了，这天启城中在你之上的并没有几个。”看到夜云启有些怀疑的眼神，温语然急忙补充道：“你别不相信，你不在的这些年，我可是看过不少书法作品，虽然不可能看过所有人的，但天启城中书法写得不错又能叫得上名字的，他们的作品我几乎是都看过的。”
“是吗？那就谢谢你的夸奖了。”夜云启朝温语然笑了笑，就连说话的语气也比往常柔和了不少。
温语然突然想到夜云启和北临皇子都是湛弋大师的弟子，便问道：“云启哥哥，既然你和那个北临皇子都是湛弋大师的弟子，你们应该认识吧？”
“嗯，而且关系不错。”
“那你之前在北境与北临皇军作战，遇到他的话怎么办？”还没等夜云启回答，温语然自己就开始设想了——既然关系不错，那就算是朋友了，既然是朋友，在战场上遇到，彼此之间还是对手，退兵的话虽说避免了朋友之间刀剑相向，但却对不起身上的责任；但如果直接开战，似乎又显得完全不在乎朋友之间的情谊，虽说对得起肩上的责任和全军将士，但对于朋友却是有所亏欠……
看到温语然脸上很是纠结的神情，夜云启淡淡开口说道：“他不上战场，我们不可能遇到。”
“嗯？可你也是皇子，为什么他不需要上战场，而你却去北境了？”温语然突然有些疑惑了，夜云启和北临那位同为皇子，同样是自幼便恩宠加身，而且夜云启受宠的程度比起北临的谢天怀绝对是只多不少，那谢天怀都没上战场，夜云启怎么就会去北境了呢？
“当时北临和天曜的情形不同，所以才会如此，没什么可说的。”夜云启对此的回答只是一笔带过，没有细说，也没有补充。
温语然见夜云启完全没有要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就知道夜云启恐怕并不想对这件事说太多，具体是什么原因她不知道，但既然夜云启不想说，她也没有依依不饶，继续追问的道理。
而一旁的夜云启却已陷入了沉思——其实这事真要解释起来并不麻烦，之所以是这样，是因为北临当时国内还算太平，北临帝也正值盛年，尽管谢天怀的武功并不差，但也实在没有必要让自己最疼爱的儿子去生死难料的边境御敌；而当时的天曜却完全是另一番情景，即将继位的景穆太子突然薨逝，一时之间，朝中人心惶惶。
尽管天曜人人皆知，景穆太子当年乃是突发急症病故，但太上皇和承景帝等一众人都知道这是蓄谋已久的谋杀，当然也包括当时只有十岁的夜云启，他是太子膝下唯一的子嗣，对方既然连太子都不放在眼里，敢在太子即将继位的关键时刻动手，难保不会对他一个孩子动手。当时的天启城暗流涌动，各方势力都蠢蠢欲动，没人知道还会发生什么，因此让他留在天启城并不是什么好选择，恰好当时北临进犯，众人商议后便决定便让他跟着师父镇国公衡阙随军前往北境，毕竟边境再怎么说，也要比天启城安全一些。
这些灰暗的往事夜云启并不想让温语然知道，有些事情，他自己一个人来承担就好，没必要让其他的人也跟着一起担心。
看到夜云启一直没有说话，温语然以为是自己刚才的问题让他不高兴了，便试探性的开口问道：“云启哥哥？你，还好吗？”
“嗯？”听到温语然的话夜云启这才回过神了，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无妨，只是突然想到一些旧事罢了。还想知道什么，继续问吧。”
“嗯……”这次温语然不敢直接开口问了，她得好好想想，找一个不会让夜云启不高兴的问题来问，可是到底应该问什么呢？问的太随便不合适，可官场上的事她也没那么清楚，算了，还是随便一点吧，左右夜云启也不会和她计较这种事。
“那，可以说说敬明公的两个公子吗？”
“五哥和六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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