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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长离与边潇潇一路北上去启宁城,早晚已经感觉到凉意。
萧北洛喜得麟儿,殷长离自然要应诺前往,边潇潇为躲颜贞念叨也就一道去了启宁城。~
这次更是得住在公主府了——边潇潇与萧北洛母亲是亲姐妹,她离家多年不归,这次回来自然被姐姐携在身边。萧夫人自得了孙儿便常住公主府,又有萧北洛从旁使劲,殷长离与边潇潇便也只得住下。
萧夫人已年近花甲,虽说保养得宜,但与边潇潇坐在一处,与其说是姐妹倒更像母女一般。
姐妹二人多年未见,萧夫人甚是热络,不过她身为萧家主母膝下儿孙众多,却也没多少闲暇与妹妹相处,不过是每日着人在膳食、衣饰等方面下些功夫。
没两日功夫,便是萧北洛儿子的满月宴。
萧家主宅与公主府同时设宴,萧家与公主都着意铺排,恨不能将天下最好的东西都送与这个孩子。
七月初九,是大宴的第三日。 m.a
殷长离偶感风寒,便在房中歇息。
午后无聊,便预备去寻边潇潇说话。
穿过游廊,行至一处水榭,便听见几位女眷在水榭中说话。
“安华好福气,看这公主府的气派,不过是一个小孩子的满月酒,比宫中皇子寿诞还要热闹!”
“就是!听说驸马对安华姐姐极好,真令人羡慕!”
“好有什么用?驸马至今尚无一官半职,未来能有什么前途?”
“那也比永城妹妹强。她倒是嫁得王爵,可这一走恐怕一辈子都回来不来了,还不知那成国王子是扁是圆!”
水榭中当是萧北洛之妻安华公主的姐妹,殷长离便转身走别的路。
他方走了两步,便听见内中有人高声道:“这算得了什么,且看三殿下吧,她的风光还在后头呢!”
“姐姐是说三殿下日后……”
她们说话的声音低下去了,不用听殷长离也知道她们说的是什么。
绕了一段远路,殷长离终于来到了边潇潇住的地方。
还未进门,却听见里面传来一道气急败坏的女声:“你不是说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足启宁城的吗?你回来做什么!”
边潇潇倒是很冷静:“你管我!”
“我是不想管你!你爱回来就回来!可是你为什么要去见天华哥哥!”那女子带着一众仆妇,直接指使道,“给我赶出去!赶出启宁城!”
“这是怎么了?”殷长离本是不想看师姐八卦,但见对方人多势众且摸不准身份,唯恐边潇潇被欺负,便硬着头皮进去。
那女子见殷长离对边潇潇甚是亲昵,更是怒火中烧:“边潇潇,你简直太不要脸了!这种少年郎你也下得去手!你有了这等小美人,还想着天华哥哥!若天华哥哥知道你的真面目,只怕此生再也不愿多看你一眼!”
殷长离忙与边潇潇拉开了点距离。
边潇潇冷冷道:“滚出去,别逼我动手。”
“你动一个试试!从前是有你家老太爷护着你,现在看你还敢欺负我?”那女子自然不会乖乖滚出去,反倒去呵斥仆从,“都还愣着干什么!把他们给我赶出去!”
不是在自己家里,仆妇们有些不敢动手。
殷长离悄声问道:“师姐,您在哪里招惹到这么一尊大神?”
边潇潇懒怠理他,目光一直在屋内逡巡,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趁手的家伙。
“师姐您还真要动手?您打得过吗?”殷长离从未见过四师姐舞刀弄枪,估摸着四师姐的战斗力和他差不多,便劝道,“今日宾客众多,可别闹出事来啊!”
边潇潇送了他一个白眼。
催促仆从无果,那女子气不过便亲自动手,电光火石间一个花瓶便砸在了地上——要不是边潇潇手快,这花瓶得砸在殷长离身上。
“哟,这是怎么了?”是方才水榭中最先说话的寿宁公主,她打量着屋内众人,轻笑道,“是长宁郡主,哦不,是赵夫人啊?我们公主府哪里招待不周,惹得夫人动气?”
“你们也敢来看我笑话?”长宁郡主怒道,“不知是谁从前还向我讨要首饰,现在却来阴阳怪气的,不要脸!”
寿宁公主心中气得要死,但面上却高高端着:“脸面这东西呢,有时候不是你想要就能要的。比如,有些人没本事拴不住夫君的心,便只好变成泼妇找旁人撒气——”
得,感情这位寿宁公主不是来劝架的,是专程来看热闹找事的。
眼见得屋内要混战了,殷长离便悄声道:“师姐您先去内室躲着,我去寻萧夫人来。”
边潇潇被殷长离拉着方要走,便听寿宁公主道:“哟,你如今喜欢这种样貌的少年郎啦?多年不见,你这口味变得有点离谱。”
众人:寿宁公主这是憋了多久,今日搓火过瘾呢吧?
“热闹瞧够了么?都给我滚。”边潇潇扯下隔断处的珠帘,如长鞭一般甩出去,众人躲避不及,总算将人赶了出去。
殷长离瞠目:原来四师姐真的会打人啊!打的还是公主、郡主?!
总不能真与人斗殴,一位年轻的便劝道:“今日是安华姐姐的好日子,我们去前厅吃酒看戏吧。”
好歹大家都还顾着安华公主的面子,闹事的人总算离开。
边潇潇亦道:“走!”
“走?去哪儿?”殷长离心道:看来今天师姐是被气狠了。
“你还愿意住在公主府?”边潇潇瞪他,“若不是你一直劝阻,说什么看我大姐的面子、看北洛的面子,我早就不住这鬼地方了!”
“不、不好吧——”殷长离犹犹豫豫。
边潇潇潇洒至极地往外走,还不忘教育他:“面子是个什么鬼东西?能有自己的舒坦重要吗?快走!”
“哦。”
殷长离跟在边潇潇身后出了公主府,见师姐走了反方向,便问:“这不是去别院的路吧?”
“谁要去住那老掉牙的别院!”边潇潇怒了:这小师弟实在是不成,一点年轻人的风流恣意都没有!
于是,殷长离眼睁睁跟着师姐上了一座青楼——师姐带着去逛青楼,刺激!
一进去,边潇潇就仿佛熟客,开口便要包下一座小院。
不过这青楼倒不像想象中的那般浮华,相反,看布局倒十分清幽,便是内中仆从也甚是清丽知礼。
不一会儿功夫,酒菜已布置妥当,非但如此,还有一队乐伎前来伴舞奏乐。
殷长离先喝了口酒压压惊,方道:“师姐,我们住在这里不好吧,我还带着阿微——”
边潇潇自听歌看舞,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指尖指着那舞娘:“漂亮吗?”
“啊?”殷长离看过去,然后老老实实点头。
“那个呢?”边潇潇又指向一人。
殷长离看了看,又点点头。
边潇潇有些泄气:“行吧,瞧你那呆样,看美人跟看木头没什么区别!真是不解风情!”
殷长离简直如坐针毡:“师姐,您平日里不是这个样子——”
“没见识。”边潇潇不以为意,嫌弃道,“只是你年纪小,我们玩都不带你。后来你长大一些,又成了个端方的小古板,谁没事带你出来玩!倒胃口么?”
殷长离咋舌:原来自己一直在被师兄师姐们嫌弃么。
边潇潇挥手赶人:“走吧走吧!别被人拐跑就成!”
“好,小的就不碍师姐了。”殷长离得令,立刻离开。其实他还挺想听听师姐的八卦,但估摸着也不是什么开心喜乐的事,便闭口不问。
想到随身之物都还在公主府,看时辰还早,殷长离便又返回公主府收拾东西。
他与边潇潇也没住两日,很快便收拾停当,着人送至湖畔别院。
估摸着北洛此时正忙,他又返回去寻了笔墨留下书信。
方要离府,却见一个十四五岁的贵族少女带着个侍女走过来。
侍女甚是乖觉地去望风。那少女也不怯生,打量着殷长离问:“阁下可是七公子?”
殷长离点头,那少女便自报家门:“我是永城公主。你可是识得我六哥?”
永城公主?怎么有点耳熟?哦,想起来了,方才水榭里听说要嫁去成国的那位小公主。
殷长离看向她的目光略带点悲悯。
永城公主急切道:“六哥常说七公子人好,我好不容易才寻得机会到安华姐姐府上,是有事想请七公子帮忙。”
“我过几日便要嫁去成国,想必六哥也已知晓消息,若他听闻此事是一定会抗命赶回京城。我想拜托七公子,请一定要设法拦住他,让他好好回去。请告诉六哥,等我安然到成国,父皇会赦免哥哥让他回京。”
这当是孟绍的妹妹。
殷长离不知定国如何突然会与成国联姻,但小姑娘的请求他不忍拒绝:“好,我一定尽力。”
“我与母亲能够知晓哥哥的消息全赖七公子帮忙,今日本不该冒昧相求。”永城公主一顿,忍住泪道,“只是我此去成国唯恐此生再不能与六哥相见,我亦不忍心六哥因为我的事而触怒父皇,烦请七公子一定要截住他!”
永城公主之坚毅令殷长离动容,便应诺:“好。”
永城公主再拜谢,又脱下手中一只金钏交与他:“公子见到我六哥时,烦请把这个给他。请告诉他,我一定会过得很好!”
永城公主快速离去,殷长离拿着金钏心头有千斤重:这位身份尊贵的公主本该集万千宠爱,却不知从何时就在独自面对风雨了。
回到别院没多久,高微便回来了。
殷长离急忙问道:“怎么样?见到人了吗?”
“见到了。我今天跟了他一整天,他就是个药行的伙计,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我亦暗中搜查了他的住处,盘查过他的交际亲友,都没有特别的。”高微又拿出药行的人事记录,果然半年前墨云便已随大管事到北边去买药,连一路往返的行程都是详备的。
殷长离一一查看完,皱眉道:“难道是我们看错了,其实不是他?”
高微道:“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我们的药行混进了沙子。”
“也不知道这些人在谋划些什么。”殷长离百思不得其解——藏月城那边他们也细细盘查过,各处也并无异常。
“多想无益,他们总有露出马脚的时候。”高微笃定道。
“也是。”殷长离想了想,又道,“墨云的老家是在城外十里铺吗?走,我们去看看。”
高微望望天色,便道:“天色已晚,这会儿出城只怕赶不回来。”
“不妨事。不过还是使人去与四师姐说一声。”殷长离想到边潇潇,不禁摇头失笑。
两人骑马出城,到城门口时太阳已经偏西。
辰光不早,出城的人多,进城的人也多。殷长离他们慢慢等着出城,却听见前面闹嚷起来。
城门守卫呵斥道:“你这文书有问题!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身着布衣的青年寒士似是被盘查得不耐烦了,亦轻喝道:“滚开!”
那人微微仰头,殷长离一愣:那不是乔装的孟绍吗?
他与高微快步过去,一番打点总算叫那守卫放了孟绍。
在城门外,孟绍见到妹妹所留之物,心如刀割。
时辰到了,城门缓缓关闭。
殷长离劝道:“你即便侥幸进城也未必能顺利进宫见到人。公主和亲已是定局,哎——”
异位而处,殷长离若有妹妹也不会愿意她远嫁,更何况还是一出嫁就再也回不来的那种。可是,人生总是有许多不得已,便是王子公主亦难幸免。
孟绍眼睛红得能滴出血来:“我绝不会让她嫁去成国!”
想起永城公主所托的话,殷长离劝道:“你的妹妹很懂事,也很牵挂你这个哥哥。你不要做傻事。”
孟绍恨恨道:“父皇子女众多,但我只有这一个亲妹妹!她今年方到及笄之年,他们怎么能这么对她!”
殷长离无从劝解。
这一夜,殷长离到底没有去成墨云的老家,只与孟绍在路旁客舍里以浊酒买醉。
殷长离万万没有料到,等他安顿好孟绍再回到城中时,却发生了一件大事——人人都道罗城公主倾慕与他,已求得皇帝恩旨封殷长离为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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