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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默还是头一次听到白芷这么不靠谱的结论，但又觉得他的感觉好像还挺对的。说不上来为什么，她似乎跟他有同样的感觉。
“对了，”白芷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他转头看向凤夜鸣，询问：“我记得程默说过，在她的梦里出现过一个叫地狼的神君，好像也是出自天山。老山鸡，你不是说你梦中的自己也是天山上的吗？那你的梦中有没有出现过这么一个神仙？”
“地狼？”凤夜鸣认真想了想，“好像是主人的护卫。虽然梦境里都是片段式的景象，但是我对他有印象，因为就是他告诉我，主人被天帝责罚，贬去凡间历劫去了。”
程默听闻，心中一动，“他告诉你的？那也就是说，那个地狼不仅没有死于魔军刀下，还回到了天山？在我的梦境中，地狼突然消失，玉尘以为他被魔军抓走，所以冰夷带着天兵一直追在魔军之后，导致后来他们中了魔军的埋伏。可是那个叫地狼的神君却再也没出现过。没想到，他居然没死，还安然地回到了天山，他是怎么逃出来的呢？。”
程默越想越觉得他很可疑，“难道，他是故意引他们中的魔军埋伏？”
白芷点了点头，“不排除这个可能。”
凤夜鸣听闻程默的分析，却有些质疑，“不会吧？在我的梦里，地狼神君一直很怀念你。而且，就是他帮助我潜入了司命馆，查看了关于你的转世记载……”凤夜鸣的话音越来越轻，他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震惊，“难道，他是故意利用我去偷看你的司命薄？”
白芷点头，“应该是这样，这也好解释，为什么冰岩跟雨霏的那一世一直都是相安无事，而到了参天跟桑榆的那一世，会突然在渡劫中发生意外。我想，正是那个时候，他找到了转世投胎的玉尘，然后从中作梗，阻碍了玉尘跟冰夷回归天界。”
“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呢？”程默有些茫然，“莫非，玉尘对他很不好，所以，地狼一直怀恨在心，想让她永远都回不了天界？”
白芷摇了摇头，“如果他那么恨玉尘，又为什么要怀念她？”
程默说：“也许是假装自己怀念她，然后骗还是只重明鸟的老山鸡去偷看司命薄？”
凤夜鸣杵着下巴认真思考，“不像是假的，我记得他还把你的寝宫打理得跟你在时一样。完全不像是装出来的。”
程默蹙了蹙眉，“那是为什么？难不成是对玉尘爱而不得，所以疯魔了？”
其他三只妖同时看向程默，程默被他们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嗫嚅道：“我小说看多了，瞎说的……”
凤夜鸣：“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戬：“我也觉得。”
白芷：“嗯。”
程默：“啊？”
难道……真的是像她说的那样，地狼爱恋玉尘，但是玉尘心系冰夷，所以他因爱生恨，故意让冰夷在与魔军大战时出现错误，好被天帝责罚，这样他就有机可乘。但是他没想到玉尘对冰夷的感情那么深，要与他同生共死，一起遁入轮回。所以，他又找到了转世后的玉尘，并且故意阻碍她跟冰夷一起得道成仙。
这么一想，似乎还真能解释得通。
程默扯着裙子上的布条，有些恍惚。
这时候，一直跟听天书一样的戬突然问出了一个问题，“我们已经在这分析很长时间的梦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通关啊？”
程默望着有些焦躁的戬，然后看向一旁的凤夜鸣。目前只有他在进入冥妖塔之前，研究过相关典籍，虽然都是一些没有真正闯过关的先辈们写的。
凤夜鸣也有些不确定，他试着理清思路，没底气地说：“可能只要理清前因后果，找出串联这些因果关系的那个人，就能通关了吧？”
串联这些因果关系的那个人？不就是他们一直不知道是谁的地狼吗？
白芷点了点头，说：“好，那我们继续整理思路。”他沉思了片刻，突然又说：“如果说那个地狼一直爱慕玉尘，所以故意阻扰冰夷跟她一同转世。那么，在玉尘转世为孟瑶的时候，他便有机会接近她了，为什么会在她最后渡劫的时候，阻碍她，使她无法飞升？”
程默猜测，“莫非他不想回天界，想跟转世后的玉尘在人间做一对普通夫妻？”
凤夜鸣摇了摇头，“我梦中的孟瑶一直是单身一人，从未动过凡心。再说，她修的是无情道，更不会被这些情情爱爱绊住脚。”
“无情道？”白芷思忖了片刻，笃定道：“我明白了，正是因为玉尘在孟瑶这一世修的是无情道，地狼才更加不会允许她得道成仙。因为她一旦得道，他便更加没了接近她的机会。所以，他宁愿她再度遁入轮回，也不要她修成正果。”
似乎按照白芷的推断，还真的可以解释得通。
就在大家全都陷入沉默的时候，白芷忽地又冒出了一句，“话说，孟瑶之后，便是玄心了吧？”
程默嗯了一声。
白芷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他目光如水，向程默淡淡地洒了过来。
他的嗓音低沉，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清冷。
“似乎在所有的转世中，只有玄心爱上过其他男人……”
爱上过其他男人……其他男人……男人……
程默只觉得心里像被人戳了一下，让她有种莫名的紧张感。虽然……但是……，程默有点没底气地想，虽然玄心确实是唯一一个爱上了其他男人的前世，但是，那也不是她的问题呀，她又没办法阻止。
白芷这么问是什么意思？要跟她来兴师问罪的吗？
虽然他是冰夷的转世，而她是玉尘的转世，但是，忘川水都喝过了，这也算不上是背叛吧？应该……不算吧？
虽然程默觉得那些跟自己无关，她又没办法改变过去，但还是有那么一点的，心虚。她轻声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
白芷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情绪，只是依旧很认真地讲述自己的分析。
“玄心的爱人，是陆峥……而陆峥，恰巧就是狼妖。”
程默心中一震，突然想起为什么会觉得地狼的那双眼睛格外眼熟。因为，他的眼睛，跟陆峥的狼眼，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在那个时候，情况危急，她没有多想，现在结合白芷的言论，只觉得越想越像。
可是，陆峥是狼妖，而梦里的那个地狼，应该是一位天神啊。
白芷眉头轻蹙，淡淡地说：“我很小的时候，跟我娘在妖界住过一段时间，但是时间很短，没过多久便去了人间，所以我对陆峥几乎没有印象。”
他看向凤夜鸣。
凤夜鸣想了想，“我出生比较晚，差不多在一千三百年前才修出灵智。在我的记忆里，他一直都是妖界的大护法。那个时候，溯洄他娘，也就是水之湄，还不是妖王。当时的妖王叫残笙，是一只万年黄鳝精，他跟蝙蝠王弑是那种关系。”
嗯？
程默呆了一瞬，满脸蒙逼地问：“哪种关系？”
“就是……”凤夜鸣思考了一瞬，“夫妻，两口子。”
程默听懂了，有些感叹，“哇，女妖王？”
“也不算，因为黄鳝精是雌雄同体……不过，这不是重点。”
“雌雄同体……”
白芷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程默身边，伸手将她的嘴轻轻捂住，严肃却不失温柔地说：“别打岔。”
程默的嘴唇贴在白芷的手心上，感受着他掌心中冰冰凉凉的触感，有些心花怒放，也一时忘记了想打岔。
凤夜鸣继续说：“我也是后来跟其他妖八卦才知道，两千年前蝙蝠王被仙人收服，残笙便顶替他登上妖王之位。但是他生性残暴，比弑还变本加厉。而且，他到处寻找弑的下落，经常跟人间的修仙门派大动干戈，搅得人妖两界都不得安生。后来，水之湄便联合陆峥一同杀死了残笙。我记得当时也有妖拥护陆峥即位，但是被他拒绝了。所以，便由水之湄即位，成为新任妖王。说起来，这个陆峥，好像一直对妖界不是太上心，他大部分时间，都留在人间。”~
白芷点了点头，“难怪，我都没怎么见过他。”
一直在听故事一般的戬突然开口问道：“那，你们是觉得那个地狼就是陆峥？”
程默虽然也知道他们的身份有别，但是光看眼睛，她敢咬定，那个地狼就是陆峥。
白芷思索一瞬，点了点头，淡淡地说：“我觉得，就是他。”
“恭喜你们，回答正确。”
原本一片混沌的世界中，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而且听声音就仿佛是来自天外，让程默他们顿时陷入了紧张的氛围中。
不过很快，他们便意识到，这声音的主人是莫西。
莫西并未露面，他们只能听到他的声音。
“虽然少了那只小狐狸，但有你们这帮聪明的小可爱闯关，也还是挺有趣的嘛。”
戬可没有耐心听这个莫西在这边鬼喊鬼叫。他直截了当地问：“那我们是不是通关了？”
“自然是。”
“那快点送我们去下一关。”
“别急嘛，小山猫，我还有份大礼要送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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