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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那头十阶九幽雀陨落之后，其体内的妖元扩散开来，将本是不毛之地的九幽州变得元气充沛。
这才有了今天可以和青州叫板的九幽州。
如今，祖地被破，九幽州将持续衰退下去。
话说回来，若非九幽州将老十九彻底惹毛，他也不会鱼死网破。
可以说，老十九现在是整个九幽州武者的必杀之人。
“十九爷，您老没事了吧？”
百战王上前问道。
“没事，这次还是多亏了战小友。”
老十九微微一笑，起身躬身一拜。
“十九爷不必如此。”
战无缺伸手制止。
“不，如果这次不是战小友出手，恐怕老夫已经彻底沦为一个失去神智的魔头。”
老十九摇摇头，坚持拜下。
“你们先出去，我有事跟十九爷单独谈一谈。”
战无缺道。
众人退去后，战无缺又布置了几层隔音阵法，这才缓缓转身，看向老十九。
“老十九，你路走错了，《吞天魔功》可不是这么炼的。”
“你怎么知道我修炼的《吞天魔功》？”
老十九眼神一禀。
要知道，九幽皇是几千年前就知道老十九夺走了《吞天魔功》，所以才会认出。
与其说是认出，不如说是推理出。
战无缺又是从何处得知？
难不成是那些圣地的卧底？
念及如此，一座座坟墓在虚空中浮现。
战无缺脸色平静，对那些坟墓异象熟视无睹。
“区区《吞天魔功》，圣级功法罢了，有何难认？”
“倒是你，魔功刚迈入门槛就敢连吞两个同境界的武者，怕是命不久矣。”
“你到底是什么人？”
老十九脸色凝重起来。
这番话，可不像是从一个小辈口中说出。
战无缺没有回答，只是指了指天，指尖一点金光闪现，金光中带着一股浩然圣洁，是唯有达到圣境才能掌握的超凡脱俗的力量。
“天上之人？这股力量……”
老十九似乎想到什么，脸色一变，随即恢复正常。
异象也被他收起。
“原来前辈是转世大能，是我老十九唐突了！”
老十九拱手道，面带恭敬之色。
转世大能，每个都有惊天伟力，更有大胸襟，大气魄，个个都是圣地兄的老怪物级别，恐怖绝伦。
别看战无缺现在武道境界不高，但老十九绝对相信对方有底牌，能瞬杀他。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天动地。
想到战无缺刚才说自己练功出了岔子，命不久矣，老十九连忙单膝下跪道，“还请前辈指点迷津！”
战无缺看了老十九一眼，眼中露出几分欣赏，能屈能伸，倒也是个可塑之才。
若老十九能塑魔体，日后绝对是一员猛将。
“指点你未尝不可，但我有个要求。”
战无缺沉吟一会儿，直到老十九有些急切，这才缓缓道。
“前辈请说！”
老十九回道。
“你若愿意做我的记名弟子，我便救你一命。”
“这……”
老十九有些犹豫。
如果是一般天骄，遇见转世大能收徒，肯定会立刻答应。
但老十九不同。
他自问有魔功在手，未来战力绝不弱于一般的神体，圣境更是未必不可能，何须做他人弟子，更何况是记名弟子。
“你考虑好了，若我不出手，以后每月中旬你便会魔气攻心，神智不清，要不了多久，你的神智便会被魔气同化，彻底魔化。”
“除非你放弃修炼魔功！”
“如果不信，你可以内视识海，看看是否有魔气飘浮，无论如何也消除不了。”
战无缺道。
老十九脸色一变，内视之下很快发现战无缺所言不虚。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老十九跪地磕头，已经做出选择。
“起来吧，你放心，有我助你，五年内必破帝境！”
战无缺声音中充满自信。
“帝境！”
老十九猛然抬头。
帝境，就是武帝，在武宗之上，是他一直以来的目标。
他修炼受人唾弃的吞天魔功，为的就是冲刺帝境！
要知道，他武疯子，武痴的名声可不是白来的。
“十九，你修炼吞天魔功为师不管，功法无正邪，关键在于人的正邪。”
战无缺缓缓道，“只要你不滥杀无辜，单纯为了练功而杀人，噬人，可明白我意思？”
“弟子明白！”
老十九应到。
“你记住，为师会传你功法，助你突破，但若你有朝一日背叛我，功法和你的命，我自有手段收回。”
战无缺声音平静，时至今日，他没有忘记前世被人背叛的一幕。
他就是太相信身边人，或者说，小看了武者的贪婪之心。
为了神王神格，为了那虚无缥缈的神王位置，联手谋害他。
所以这一世，凡事他会多留一个心眼。
“弟子知晓！”
老十九当即答应下来。
背叛师门，欺师灭祖，本就是罪大恶极之举，战无缺这么说，无可厚非。
“好！”
“既然如此，我便传你真正的《吞天魔功》！”
说完，战无缺一指点在老十九的眉心之处。
一大段繁琐至极的上古文字涌入老十九脑海。
这一过程，足足持续了半株香的时间才结束。
战无缺缓缓收手，老十九则是内视那篇文字，震惊的发现此文竟然和《吞天魔功》极为相似！
但细节处，却又不一样。
非要说的话，就是战无缺给他的版本更加深奥。
最关键是，他原先得到的《吞天魔功》只有战无缺的一半。
这才是老十九最震惊的。
他拼命抢回来的，竟然是残本！
而且是被人改动过的残本！
“师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十九百思不得其解。
“很简单，你得到的《吞天魔功》被人改动了。”
战无缺淡淡道，“《吞天魔功》从上古至今都没有被人找到，不过是个谎言罢了。”
“据我所知，此功法最少被三人修炼过。”
“而我，是第一个。”
“师父修炼过？”
老十九顿时惊大嘴巴。
“也不算是吧，只是参悟了一些。”
战无缺回道。
他没有告诉老十九自己已经将《吞天魔功》修炼到了极致。
当年，他突破神境，达到顶峰，四处寻找顶级功法，想要借此升级无敌法。
机缘巧合之下，《吞天魔功》也被他找到，对这本号称最接近神级的魔道功法战无缺自然没有放过，将之修炼到顶峰，融入无敌法中，但此法终究不是神级功法，无敌法距离神级还是差了一丝。
只是没想到，多年以后，还没碰到《吞天魔功》的传人。
只不过此时的吞天魔功已经被改成了真正的魔功。
修炼的人，不出三年五载，必定会变成没有心智的魔头。
四处噬人。
“多谢师父赐法！”
老十九激动不已。
“为师再传你一本神魂功法《九狱镇魂功》，辅助《吞天魔功》修炼，如此一来，可保你日后不会被魔气侵蚀。”
战无缺又是一指点出。
“天级极品功法！”
看到等级，老十九被吓了一跳。
天级极品，已然极为珍贵，更何况还是完整的神魂类的功法，这种简直是万金难求，很多圣人都没有。
“师父大恩大德，弟子铭记于心！”
老十九恭敬一拜，对战无缺已经心服口服。
刚才还有些后悔拜师的想法，早已经被甩到九霄云外。
有这两本功法，他有五成把握，突破圣境！
“你的情况，为师大致了解，肉身被重创，神魂沉寂数千年。”
“但常言道，武者修行，不破不立，此番对你，未必不是机缘。”
战无缺缓缓道。
如果不是受伤耽搁修炼，老十九绝对是有可能突破帝境的。
当年他的那些对手，一些说不定已经突破帝境，凝聚身外法相。
“《吞天魔功》每一层突破，都会有魔气灌体，改善你的体质，只要突破第四层，你的伤势便能全部恢复，突破第五层，便能达到半魔体的境界。”
“可即便如此，将来你也只能和普通神体一战。”
“但若你将这本《大日如来功》修炼成功，佛魔双修成佛魔体，便可发生质变。”
战无缺手中多出一道玉简。
“大日如来功？难道这是西洲贺牛州的那本佛道至经？”
老十九倒吸口凉气。
他发现自己是不是太小看师父了，能弄到这么多顶级功法，前世怕不是半神级强者？
“不错！”
“为师刚才说了，你肉身沉寂数千年，到了破灭边缘，未必不是机缘。”
“自古以来，佛魔不两立，更别谈双修，但眼下你这种情况却可以试一试。”
“正所谓百废待兴，若你能掌握平衡点，日后便是半魔半佛体，超过绝大部分的神体。”
“弟子愿意一试试！”
老十九当即道。
“若不成功，你将爆体而亡，可确定？”
战无缺问道。
“弟子决定了！”
老十九眼中露出疯狂。
不成功便成仁！
“好。”
战无缺一挥手，玉简化为流光，融入老十九额头。
“你现在就修炼，我会为你护法！”
战无缺脸色微微凝重。
收老十九为徒，不是他一时冲动，而是深思熟虑后做的决定。
老十九天赋很强，单凭本身武道天赋，就有成圣之姿。
奈何不是特殊体质，只是凡体。
如果能拥有佛魔体，未必没有成神的可能。
最重要的是，收老十九为徒，很多事都能变简单很多。
有一个武宗级别的超级打手，青州何处不可去得？
……
三天后。
战无缺和老十九所在帐篷还是没有动静。
而外面，大军调动，接连涌向大商皇朝。
百战王已经从安蓝那里得知叛军抢夺灵药的事，顿时大怒，再加上大商皇朝二皇子有赠药之恩，立刻大手一挥，唐军西下，直接将叛军给清了。
如果说之前，百战王还认为这是大商皇朝的内乱，不便出手，但现在，这已经是直接针对他。
如果灵药被夺，后果就是他必死无疑！哪里还用留手？
自此，大商皇朝结束叛乱，直接大一统！
各处叛军首领临死之前仰天长啸，恨不得将那四个抢药之人挫骨扬灰。
而在第五日。
战无缺和老十九终于走了出来。
老十九面色红润，气息平稳，看起来年轻了二十多岁。
此时的他，成功将《大日如来功》和《吞天魔功》同时修炼成功，并双双达到了第二层，体内伤势已经好了大半。
只要两本功法达到第三层，基本就全部恢复了。
要知道，战无缺之前说过，《吞天魔功》达到第四层，老十九的伤势才能尽复，可见佛魔双修的功效之大。
两本功法叠加之下，老十九的实力激增一截。
现在差不多相当于武宗第六层的程度。
等伤势完全恢复，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尝试突破下一个境界。
“十九爷！”
众人立刻迎了上来。
得知消息的百战王也很快赶了过来。
“十九爷，您的伤？”
百战王看老十九气色非常好，顿时一喜。
“幸得师父相助，实力已经恢复大半，”老十九笑道，对战无缺一拜。
“师父？”
众人傻眼。
老十九，这位几千年前就成名的强者，竟然拜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为师了？
开什么玩笑？
可看老十九的样子，完全不像是说谎。
而他，也没必要说谎。
有人暗中给自己一巴掌，觉得自己肯定是在做梦。
但疼痛感却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众人中，只有百战王眼中露出羡慕之色。
因为他知道，战无缺是转世圣人的身份，收老十九为徒，肯定是看上了他的武道天赋。
安蓝一脸懵圈。
如果十九爷是战无缺徒弟，那她算什么？
跟十九爷同辈！
而且，按入门时间算，她还是十九爷的
师姐？
想到这里，安蓝下意识后退半步。
偏偏这时候战无缺指向了她，“这位以后就是你的师姐了。”
老十九立刻拱手：“见过师姐。”
安蓝欲哭无泪。
“师伯，您老别玩了，这辈分全被你弄乱了。”
十九爷叫他师姐，那她岂不是成了唐皇皇叔的师姐？
十九爷再叫一尘子师叔，一尘子却又是大唐臣子……
这辈分，简直了。
“差点忘了，师伯，师父不久前传消息过来，说是从总塔请来的武宗强者到了。”
安蓝一拍额头，赶紧道。
“太好了，终于可以救出陛下了！”
百战王大喜。
“立刻回都！”
战无缺沉声道。
救出唐皇，青州的一些势力，也该彻底清算了！
……
半日后。
唐都。
战无缺等人已然回来。
老十九身为武宗强者，速度自然是极快。
在丹塔，战无缺见到了东洲丹塔总塔派来支援的强者。
一个尖嘴猴腮的邋遢老头，穿着一个灰色的破烂道袍，手里拿着一柄拂尘，腰间还挂着一个油的发亮的酒葫芦。
“老十九，竟然是你，你这个疯子怎么没死？！”
看到老十九，老头一激动，胡子都被拔下了好几根，疼的他夸张直叫。
“好家伙，怎么是你这个老酒鬼？”
老十九见到来人，也有些惊讶。
“你妹的，你个骗子，当年老子以为你死了，还给你烧了一大堆纸钱！”
二人来了个熊抱，直到老十九发现老头被憋的脸色发青这才赶紧松开。
“你大爷的，想捂死老子吗？”
老酒鬼大声嚷嚷。
可以看出，二人关系很要好。
“丹塔怎么把你派来了？”
老十九问道。
“废话，除了我酒仙人，念及当年旧情，还有谁会来这小地方？”
“难道你认为宗塔那些眼高于顶的炼丹长老会来这青州，还是为一个不相干的人。”
酒老头不屑道。
酒仙人和老十九早年相识，关系一直很好。
他虽不是青州之人，但因为老十九也来过青州不少次，受过当年唐皇款待。
所以，当看到青州分塔求援，还是为救唐皇，发现无人应接，他便接了下来。
万万没想到，他会在这里看到旧友。
“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轻易就死！”
酒仙人哈哈大笑。
“对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刚拜的师父。”
老十九退后一步，露出战无缺。
“嗯？他？”
酒仙人一愣。
一尘子也愣住了。
什么情况？
他怎么就成十九爷师叔了？
“噗嗤！”
安蓝看到一尘子一脸懵圈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
“老家伙，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酒仙人问道。
“你看我像开玩笑的样子吗？”
酒仙人：“……”
最后，他才算是勉强接受现实。
只是对战无缺，他还是报以怀疑的态度。
几人没有耽搁时间，简单商议一番，立刻出发。
很快，他们来到大雁山。
准确来说，是距离大雁山的万里外。
因为大雁山，方圆万里都已经被雾气笼罩。
一股恐怖的威压在雾的深处隐隐浮现。
“这到底是上古异兽还是远古异兽？”
酒仙人眉头一皱。
如此凶威，如此诡异，实在罕见。
纪元末世，真是什么鬼怪都出来了。
“老酒鬼，你我准备出手！”
“其余人退后！”
老十九飞到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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