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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两人也没有争吵，只是平平淡淡的说话。
她想要进去伺候，却被魏公公给拦了下来。
想着他们两个人难得有单独相处的机会，宝兰也不愿破坏里面的氛围。
可眼下这是什么情况？
“您身子弱，慢点跑，千万别摔着了。”
宝兰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追上皇后，堪堪扶住她的胳膊，才没让她摔倒。
“去追皇上，我要追上皇上。”
沈秋思绪有些混乱。
宝兰皱着眉头，看着前面怎么追也追不上的人，咬了咬牙，将沈秋的手交给了旁边的小宫女。
“你好好照顾皇后娘娘，我去追皇上。”
须臾，宝兰看着暄耀帝的身影扑通跪在了地上。
“皇上留步，我们娘娘有话要对您说。”
宝兰顾不得什么礼仪，话几乎是喊出来的。
暄耀帝听见动静，转过身，盯着地上跪着的人，依稀辨认出来是沈秋宫里的。
有话要说？
方才在宫里不说，偏偏要追出来。
她动的是什么心思？
暄耀帝眉头微挑，嘴角挂着几分玩味的笑容，看着远处被人扶着的沈秋，摆了摆手。
“既如此，那就让她过来吧。”
宝兰连连磕头，站起身跑回去扶着皇后往这边走。
沈秋露出了苦笑，脚步匆匆，她朝着暄耀帝行了个礼，冷眼望向众人。
“你们都先退下吧，我有话要单独和皇上说。”
魏公公看了眼暄耀帝的脸色，见他神色如常，也没有说反驳的话，让身边的小太监都退下去了。
冗长的甬路上，只有他们两个人相对而立。
暄耀帝眼中带着打量的神色。
沈秋盯着暄耀帝，仿佛看见了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喉头传来甜腥，强忍下不适感，缓缓开口。
“陛下，我的身体越来越差了，马上就要日薄西山，陪不了您多久了。”
沈秋声音都在发颤，话语说的极慢，像是在做临终的告别。
“皇上放心，等我百年之后定然会将后位给空出来，不会挡着你和心上人的路了。”
话音落下，沈秋也莫名松了口气，像是把心头的大石头给挪开，整个人轻松的不得了。
暄耀帝眸色闪烁，只是平淡的听完她说这些话，连个反应都没有，转身离开。
浩浩荡荡的队伍离去，只剩下沈秋独自一人。
和漫长的宫墙相互映衬，沈秋的身影更加瘦削，同时也沾染了无限的悲凉。
她将手搭载宝兰的胳膊上，即便是隔着衣服，宝兰也能清楚地感受到手上的凉意。
御书房，桌上早就摞了厚厚的桌子，暄耀帝翻开最上面的一本。
“是有人招供沈少爷，罪证全都罗列在上面了。”
魏喜来在旁边解释，暄耀帝只是浅浅的嗯了一声，再也没了反应。
他盯着手里的折子，眼中晦暗不明，心里竟然产生了难得的犹豫。
想起沈秋坐在案前提笔的身影，暄耀帝但心里产生了几分异样。
天微微亮，沈清的马车却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路途偏僻遥远，路上很难有歇脚的地方，走了好几个时辰，也没能停下来休息。
沈清面黄如纸，额头上冒着细细密密的汗珠，整个人的身体都在哆嗦。
宝青将人抱在怀里面，看着这家小姐难受的样子，她心里也心疼得厉害。
“怎么办呀？要不然咱们还是坐下来歇歇吧！”
马车外，宋汾刚听到，还没开口，沈清就伏在车窗边，直接吐了出来。
“停车！”
宋汾赶紧让车夫停下来，凑上去看沈清的情况。
他是个男子，身子骨终究需要比小姑娘好一点，也早就习惯了舟车劳顿，这点路程根本不在话下。
加上心里着急，只惦记着赶路，偏偏忘记了沈清是个身子娇弱的小姑娘。
他自责不已，让车夫寻了处有小溪的地方，就地歇脚。
沈清在河边缓了许久，这才缓过劲来，看着波光粼粼的河面发呆。
宋汾见她久不归来，跑到河边才发现她在发呆。
他知道，沈清自小没有离开过京城，离开过父亲身边，这次定亲也是匆匆定下，沈清根本没有准备。
有时候他觉得沈清离他很近，有时候又觉得沈清离他很远，这一次来京城，真的跟从前大不一样了。
“表妹，你感觉怎么样了？”
宋汾走上前去关心沈清的身体。
沈清回过神来，从河边站起来，对宋汾摇了摇头。
“我没事了表哥，让你担心了。”
“跟我还客气什么？咱们是亲人，姑父把你交给我，我就会永远对你好。”
沈清也不回应，只是点了点头。
宋汾见她脸色还有些憔悴，环顾了一下四周：“你刚刚可把胃都掏空了，我到周围林子里看看，打只野味来给你填填肚子。”
沈清其实并没有胃口，可是见表哥这样关心自己，也不好拂了他的心意，再者她也想自己静一静。
宋汾跟护卫借了弓箭，向树林中走去，留下暗卫与护卫守着沈清。
沈清回到马车里，放空自己陷入沉思。
宫中沈秋没有争宠的心思，恐怕即便废后，姐姐也不会对暄耀帝说个不字，这样一来，如果程如玉真的执掌凤印，她会善待姐姐吗？
只怕程如玉没那么好心，之前她千方百计暗害沈秋，若她真的成了皇后，只怕沈秋也是凶多吉少。
还有楚蔺寒……
说实话，沈清并不相信，以楚蔺寒的个性，不可能对自己的事就这么善罢甘休。只是如今他被朝中的是绊住，才无暇顾及自己罢了。
沈清闭着眼睛，很快就被疲惫淹没，正当昏昏欲睡之时，车外传来宋汾的声音。
“表妹，山鸡打回来了，我给你烤上。”
沈清重新打起精神，出门在外不比家里，得和表哥互相照顾才行。
“表哥，我来帮你。”
她掀开车帘走下车去，看到宋汾已经将山鸡洗剥干净，招呼着侍卫一起架起了火。
山鸡架在火上烤，宋汾却想起了一些旧事。
“以前在老家，我也喜欢漫山遍野地找些野味来吃，什么野鸡野兔，山里到处都是，抓是抓不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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