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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芙蓉吸了吸鼻子,这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珍珠,滴滴垂落。
“你这个傻孩子,怎么能这么做呢?你是在剜娘的心啊!”
林母抱着林芙蓉,看向林县令,“林陌,我可告诉你,若我儿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林县令自知理亏,连忙退到了一旁。
“娘,都是我这不争气的身子,不但不能给二老尽孝,还总是拖累你们。”
林芙蓉轻轻地啜泣着。
“别说傻话。”
林夫人拥着女儿,看向了墨玖儿。
“是这位小公子救了我女儿?”
“嗯。”
林芙蓉望向墨玖儿,“公子两次救我性命,芙蓉无以为报……”
墨玖儿连忙摆手,正要客气呢,就听林夫人问道:“公子可成亲了吗?”
她一愣,看着林夫人闪烁着精光的眼眸,笑了。
这是把她当男子了。
“娘!”
林芙蓉连忙拉过母亲,“您怎能问这样的问题呢,您太唐突了。”
她羞红了脸。
林母笑着,“我见公子仪表堂堂,又会医术,若是没成亲,不妨与我们芙蓉结为连理……”
“娘!”
林芙蓉连忙拉住了林母,“您说什么呢?女儿拖着一副病弱的身体,有今天没明日的,怎能连累公子?”
“芙蓉,休得说这样的话,娘可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林夫人说着,已经忍不住哭泣起来。
“林小姐这病我能治……”
就在母女俩相对垂泪的时候,就听墨玖儿幽幽地说了句。
林母愣住了,连忙看着墨玖儿,“当真?”
墨玖儿点点头,“不过小姐的病有些麻烦,需要手术。”
“什么是手术?”
林县令凑过来,连忙问道。
“手术就是……”
墨玖儿想了想,应该怎么跟他们解释手术呢?
“对,华佗,您二位听过华佗剔骨疗疾吗?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林氏夫妇听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都悬到了嗓子眼。
一向只听过剔骨疗疾,可他们没见过啊。一想到女儿要受这样的罪,还有一定的风险,两人有些犹豫了。
墨玖儿微微笑着,“两位请放心,我虽不是华佗在世,可也不会轻易做没把握之事。若不是可怜小姐被疾病所累,我也不会提出给小姐手术的。”
她完全是因为林小姐的人品,才主动揽事的。
“我信公子。”
林芙蓉笑着,“我这身子,就算不剔骨疗疾,又能撑多久呢?倒不如置之死地而后生。”
她瞧着墨玖儿,不知为何,就是无比信任。
“这……”
林母犹豫着,眼眸瞧着墨玖儿,“可公子到底是男人,男女授受不亲,你若碰了我们女儿的身子,你让她以后怎么做人呢?”
她目光盯着墨玖儿,心底暗自盘算。
“娘,您说什么呢?不要为难了公子。”
林芙蓉站起身,“公子请随我来。”
墨玖儿点点头,跟着林芙蓉就进了后院。
“锦儿,你帮我磨墨。”
林芙蓉邀请墨玖儿进了自己的闺房,吩咐丫鬟道。
“芙蓉能遇到公子,实在是三生有幸,请公子不必多虑,只管放手去做,若芙蓉侥幸存活,必定报答公子,若不能活,我爹娘也绝不会找公子的麻烦。”
她说话间,就写好了“遗书”。
墨玖儿一瞧,心中对这林小姐更加的佩服。
“姐姐活得通透,明白事理,这才是我愿意施以援手的原因。”
墨玖儿说着,一把摘掉头顶的帽子,晃了晃瀑布般的墨发。
“姐姐放宽心,我和你是一样的。”
林芙蓉瞧着墨玖儿,脸颊倏然就红了。
“你怎么是个女子?”
墨玖儿两手一摊,笑着道:“为了行事方便。”
“我这样让姐姐困扰了吧?”
林芙蓉连忙摇头,“真没想到,翩翩公子居然是个美女子。我还以为……”
她都憋不住的笑了,“我差点把你当男人来念着。”
林芙蓉难为情地笑了。
“姐姐不怪我吧?”
墨玖儿问道。
“怎么会呢?这样甚好,甚好。”
林芙蓉走近墨玖儿,拉住了她的手,“这样让我觉得我们更亲近了。”
“姐姐真是个大气的人,我当真没有看错你。”
墨玖儿笑着,“那我们准备做手术?”
“好。”
林芙蓉深吸了一口气,表现得很淡定。
墨玖儿和林芙蓉都做了准备,便开始手术了。
这手术对于墨玖儿来说并不难,只是需要的时间有点长。
便这样,她忙活了近三个时辰,才终于结束了这台手术。
“姐姐,姐姐?手术做完了,你没事了。”
墨玖儿轻唤着。
林芙蓉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墨玖儿,温柔地笑。
只不过,她刚刚笑了下,便又合上了眼睛。
“小姐怎么了?”
一旁的丫鬟有些紧张,问道。
“因为麻药的作用,她还没有完全苏醒,再过半个时辰吧,她也就完全清醒了。”
“真的吗?”
小丫鬟守着林芙蓉,颇有些担忧的样子。
“本姑娘不打诳语。”
墨玖儿笑着,“不过,就算她醒了,身子也是不能动的,所以我会在这精心照料她,烦请你去跟外面的公子说一声,让他不要着急。”
“是。”
小丫鬟答应一声,便出去了。
墨玖儿陪着林芙蓉又坐了半个多时辰,林芙蓉才彻底醒过来。
林母听说女儿醒了,心中暗暗称奇,她连忙走进来查看着。
“正好您来了,我便跟您交代一下吧。”
墨玖儿把护理林芙蓉的事项说给了林夫人,便要告辞离开。
“妹妹……”
林芙蓉轻唤了一声,“今日得见妹妹,三番救我性命,姐姐真是感激涕零。”
她伸出了手。
“妹妹?”
林夫人看向墨玖儿,却见墨玖儿一脸笑容地握着女儿,这才笑着:“真是奇了!想不到公子竟然是女子!”
墨玖儿笑着,“这下您放心了吧?不会要我负责吗?”
林夫人尴尬地笑,“姑娘说笑了。”
“还没请教妹妹芳名,家住何方,待我身子好了,便去拜访妹妹。”
墨玖儿笑了,“姐姐不必客气,也是你我有缘,才能相见,要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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