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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嘟咕嘟。”
粥滚了起来，顶着锅盖发出声响。
在这样本该温馨的时刻，他们却在谈论着无情的话题。
聂桑抒过去掀开锅盖，拿起勺子轻轻搅动着里面的粥。
霍非遇还站在她身后，凝着她纤瘦的背影，伸手搭在她肩上，微微用力捏住，声音沉沉带着乞求传来：“可以，不离婚吗？”
他仿佛从牙缝里往外挤字，每个字都沾染着不舍和痛苦。
“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能不离......”
“不能。”
淡漠的两个字，阻断了霍非遇接下来的话。
她用最简单的回应，告诉他自己的决心，甚至不存在什么犹豫，相比较起来，他的不舍显得十分可笑，甚至是强人所难。
“好。”
霍非遇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个字的，只是声音沙哑晦涩。
而聂桑抒听到后身体轻微一震，也是吃惊。
她没想到霍非遇真的就答应了，比她想的要简单许多。
也是，堂堂的霍大总裁已经对她如此的卑躬屈膝，低三下四了，已经够了。
重新盖上锅盖，她转过身，视线只到他下颌位置，没有去看他的眼睛，低声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去办理手续？我想尽快。”
霍非遇咬紧后槽牙，双手在身侧握紧成拳，太阳穴处青筋微微爆出，表情充满了隐忍，一字一顿：“都可以。”
“好，我知道了。”
“非遇。”
正在这时，厨房门口响起霍中廷的声音。
聂桑抒悄悄松了一口气，她实在不能继续单独跟霍非遇待下去了。
霍中廷看厨房里两人的样子，不像是和好如初，眸色一沉，他叹口气说道：“童童醒了。”
“我去看看！”
聂桑抒一听说，脸上泛起喜悦，脚下急匆匆的，头也不回的奔出去。
霍中廷看她走了，又看自己外孙脸上那番愁云惨雾，心知肚明这是还恼着呢。
往里走，他恨铁不成钢道：“让你跟你老婆低头，你照办了没有？怎么我看着还气呢？你这会儿拉不下脸，等以后有你后悔的时候！”
拉不下脸？
他都已经把脸面放在地上，任由聂桑抒去践踏了，只可惜，她连践踏的想法都没有，只想离他远远的。
“臭小子，我说的话，你到底听没听见去？”
“外公。”声音沙哑的叫了霍中廷一声，霍非遇闭了闭眼，眼神透露出无助和迷茫。
霍中廷愣住，外孙这模样，他哪里见识过？
“非遇，怎么了？”
“外公，桑抒说要离婚。”
“什么？！”霍中廷一听，直接愣住了，“离婚？你俩到底怎么了？怎么要闹到离婚这么严重？”
霍非遇自嘲一笑，垂下头，“是我不好，我活该。”
“非遇。”霍中廷见状也心疼，伸手捏了捏他的胳膊，老人沉声道：“你先别急，我去和那孩子说说。我这个老头子的面子，她也该给。”
“别。”霍非遇赶紧阻止他外公，剑眉紧蹙：“外公，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您不要去说。她......是我对不起她。”
“你们到底怎么回事？要离婚，那童童呢？你让小家伙怎么办？”
......
楼上房间里，聂桑抒坐在床边，握着童童的小手，止不住的掉眼泪。
“妈咪，你别哭。”童童一看他最爱的妈咪哭，自己也有点绷不住了。
聂桑抒见他也红了眼睛，赶紧擦拭自己眼泪，勉强挤出一抹笑，“不哭不哭，妈咪不哭了。童童你别急，妈咪不哭了。”
越过聂桑抒的肩，童童看见悄然进来的人，小声叫道：“爸爸。”
听到童童叫人，聂桑抒一怔。
霍非遇端着粥走近，温声说道：“你妈妈给你煮了粥，很香，要不要吃点？”
“要。”
一听是他妈咪煮的，童童双眸泛亮，立刻回答，还舔了舔干涩的唇，仿佛很馋的模样。
聂桑抒给童童喂了半碗粥，陪着他直到他睡着，这才从他房间出来。
霍非遇就在门外，靠墙而立，见她出来便站直身体，又见她手里拎着挎包，知道她是要走了。
压下复杂的心情，他说道：“童童半夜醒来可能会找你，今晚留下吧。”
聂桑抒捏紧了挎包带子，表情犹豫。
她知道霍非遇说得对，而且她也不放心儿子，只是要留下，心里难免存着疙瘩。
“公司那边正好有事，我等下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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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非遇看出她的纠结，顺势说道，“童童就辛苦你照顾了。”
其实公司那边根本没事，只是他知道她不想跟自己同处一个屋檐下，想要她留下，只好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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