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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是这一次，以后,我是说以后！所有的商业合作统统都拒绝！”
秦可扯了个虎皮做大旗,智商明显不高的助理陈相果断点头，把笔记本上那些写明是要进行广告投资的合作商全部找了出来，一个个通过电话联系很直接地回绝了他们。
“啊,我们老板说了，投资广告的统统回绝！”
“不好意思，没有可能。”
“别痴心妄想了。”
“有这点时间您还是去和其他视频网站合作吧！”
这语气,这措辞，颐指气使到了极点,怎么听怎么让人不爽。
讲真，这么直截了当地拒绝他们不会被拉黑成“永不合作”企业吗？
秦可觉得这大概是助理NPC的隐藏属性，不然为什么会有挑选助理的环节呢？
如果她之前按照李猎头的推荐选择了其他助理，也许遇到这种情况措辞就会委婉得体又高情商的助理,或者那种可以自带投资人的助理,毕竟这类带NPC选项的游戏都喜欢这么玩。
而她选择的这类型助理,显然智商情商都不在线,分分钟得罪人的那种。
……她果然是中了头彩呢！
有这样的助理她破产不是分分钟吗！
有什么困难是不能依靠这样的小助理摆脱的！
原本因为dobi网初战失利而略有沮丧的秦可瞬间觉得自己又可以了！在陈小助理把那些已经拒绝掉的商业项目划掉之后,她开始专注地思考剩下的这些要怎么处理。
除了广告商之外，剩下的是来自其他视频网站打来的“求合作”电话。
与其说是求合作,不如说是来求分一杯羹的。
大量软广的投入之所以能让dobi视频网一下子热度增加,是因为dobi视频网手里恰好买了里面提到的几个电视剧电影的独播权。
连智商低如陈小少爷都看破了这一层关系，其他之前没能独播权的公司难道会看不破吗？
正是因为看破了,他们在迫不及待找上了里面比起大公司来讲,实力更弱目测更缺钱的dobi视频网,想要砸钱让秦可把手里的独播权卖出去——
“独播权不能卖，毕竟这些电视剧电影资源已经在dobi视频上架了，再撤下来会引起巨大的舆论危机。”
从陈小助理的嘴里突然听到了这么有深度的话，秦可秒懂，这应该是游戏设置问题，不允许玩家这么操作。
可如果不卖掉的话，难道让dobi网继续依靠着这些节目的独播权吸引观众吗？
秦可有点担心。
虽然这次被软文推荐只是个突发事件，只要等那什么公司投资的电影和那些个被其他公司签下来的艺人在新公司稳定下来，这场风波就能过去，按照互联网那金鱼一样的记忆，没过多久dobi网就能过气——
“问题在于这场风波到底会持续到什么时候？！”秦可暴躁了。
距离一季度排行榜的计算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原本以为能妥妥的收益为0坚持到最后一天的梦想已经破灭，她不得不寻找一个新的方式把账上的钱花掉，可如果这场风波持续三个月，就意味着这一整个季度，都会有人通过那些个要了老命的软文指路到dobi网，总有那么一些二五仔会选择购买vip资格……
啧，她当初就不应该设置这种付费模式！
“我想了想，其实dobi网的VIP用户没什么实质性权利，要不把这个付费VIP制度取消你看怎么样？阿相？”
“已经开始盈利的项目把盈利点撤销是不明智的选择，尤其这还是您设定的唯一的盈利点。”
……好的嘛，系统再一次封死了一条倾家荡产的路线。
“既然如此，那就卖播放权吧！按照最低市场价，一部这样情况的电视剧电影的播放权应该是什么价格，就收多少钱，不接受拖欠，须一次性付清，只要给钱，就给他播放权，卖多少家视频网都没关系！”
比起dobi网VIP用户那不定期的收益，秦可宁可选择这种短时间内看获益许多的“一次□□易”。
很明显，dobi网之所有变热就是靠着这些剧的独播权，那只要把这些剧变成烂大街的状态，在dobi网的宣传（宣传费为0）和实力（没有弹幕限制评论）都比同期竞争对手差的情况下，dobi网的后期热度下降就会成为必然趋势。
而同时，换来的这笔一次性收入……
呵。
开玩笑！
只要给她一个确切的数字，难道还怕她这笔钱花不出去吗？！
……
……
【姓名：秦可】
【拥有资金：1，313，184元】
【级别：白手起家】
【享受待遇享受待遇：字太多点击查看详情】
【拥有公司：秦家娱乐公司】
【拥有员工：1】
【进入游戏时间：26天】
【投资项目支出：4，940，000元】
【投资项目收益：1，313，184元】
【拥有项目：dobi网】
【您的权限未开通，其余信息不便查看】
三天后，听到结果汇报的秦可从助理口中得知他把那些个电视剧电影最后卖了130万元，整个人都震惊了。
她依稀记得大概二十天前她买这些东西的时候仿佛只花了没几万块钱？而且还是打包购买送赠品的那种？当时这些剧还是一些别人眼中除了点收藏价值啥也没有不会有人看的垃圾，这怎么就一下子翻了那么多倍？仅仅是因为被炒热了爆红了一把吗？
这过气的女明星和正当红的女明星出场费价格差距这么大的吗？
但再换一个逻辑思考，当这些视频网站的公司愿意花翻了那么多倍的价格去买这些剧的播放权的时候，那不就也意味着，在他们这群业内人士的估算下，他们能从这些剧里赚到的钱远高过买这些剧的钱吗？
一想到如果不把这些剧卖出去，她未来还会赚更多的钱，秦可就觉得现在卖掉真的是明智之举！
“及时止损，我这是及时止损。”秦可摸了摸自己苦涩的小心脏，安慰着自己。
这么一大笔钱，到底花在哪里比较合适呢？
“……”
秦可有点发愁。
再买剧？
万一又不小心买了个啥爆款呢？
再投个项目？
这钱看着多，但仿佛投出去也没啥必亏的项目可以投的？参考历史资料，仿佛亏钱的项目都不止这点钱的样子。
要是这游戏没卡住就好了，没卡住我还能退出去论坛上发帖问问接下来能做些啥。
唉，怀念有啥问题都可以找热心网友帮忙的那个时候。
怀念着怀念着，秦可突然灵光一闪——
“阿相，联系下运维团队，我要在dobi网上加一个功能！”
一直超长待机的助理立刻翻开笔记本记录。
“就加个[建议有奖]按钮，只要观众点了这个按钮，就可以用匿名或者留下登录名的方式给我们提建议！”
“每一个提出的对网站起到建设性作用的建议，都能在提出建议之日起二十个工作日内收到来自我们秦家娱乐公司提供的一到一百万元金额不等的奖金！优秀的建议人还会得到来自秦家娱乐公司高薪待遇的offer！”
“具体细则可以在这个基础上完善，但我刚才说的这些关键点绝对不能漏！dobi视频项目能不能达到我们的预期，成败在此一举！”
秦可郑重其事，秦可得意洋洋，秦可狐狸尾巴都要翘起来了。
既然想不到，那干嘛不群策群力呢？
游戏外的网友是小天使，难道这个号称“第二人生”的全息游戏里的网友就不是了吗？
只要她收到了建议，知道dobi网的缺点在哪里，然后按照这些建议反向处理无限放大这些缺点，难道还愁不劝退那些个凑热闹的观众吗？
如果真的在这些建议里面收到了一看就不靠谱提议的，那就更是秦家娱乐公司的“救星”啊！
盈利金额突然破百，让她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感觉光靠一个陈相小天使和她自己的努力已经不够了，她必须要做好第二套方案，在必要时招募更多的小天使！
“记得一定要把[建议有奖]按钮做得醒目！确保APP上面不论点到哪一个界面都能被看到！”
陈相点点头，掏出手机联系起了他们外包的正在写毕业论文的大学生运维团队。
“对了，这种大的改动已经不在系统维护范畴之内了，记得主动和他们提一下增加付款这件事，好增加他们的工作效率，让我们成为最完美的甲方！”
团队得知消息后很开心。
“好的甲方爸爸！”
“立刻完成甲方爸爸！”
炎热的酷暑季，世界被晒得裸眼看去仿佛连空气都折射出了波纹。
秦家娱乐公司的空调打得很低，因为公司一半的人都属于动漫《圣女》的项目组，而整个项目组都已经被秦可强行要求回家休养了，整个公司显得格外的空旷。
明明占了整个大厦的一整层，但却有一大半的办公室门都是关着静悄悄的，只有前台的接待、行政和财务部门还在忙进忙出很热闹的样子（D站项目部的员工都是夜间出行的动物）。
王斌坐在接待室里，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西装笔挺，汗流浃背，他用手掌心不停地在裤子上摩擦，磨得裤子上也有了汗渍的痕迹，路过的接待小姐姐探过头来问他需不需要把空调温度再打得低一点？
“不用了，我这不是热的，其实我不热，咳，不是，我是说……”王斌尴尬地解释着。
接待小姐姐安慰地点点头表示理解。
“放心吧王导，我们秦总很和善很好讲话的。”
“等《我杀了那谁》的小王导和秦总聊完签完合同，下一个就轮到您啦，很快的。”
王斌苦笑着点点头。
他哪里是因为等得时间太久才急得冒汗？
他是因为紧张，因为担心啊。
紧张这位业界盛传为人刚强算无遗策的秦总是否会窥破他那些小心思，担心万一这一次秦总也拒绝了他，那他接下来还能去找谁？他的《城市美人》又该怎么办？
要知道，秦家娱乐，已经是他最后的一线生机了。
不一会儿，那位好心的接待小姐姐敲敲接待室的门打开，来叫王斌去会客室。
王斌深吸一口气，打开会客室的门，就见到了里面年纪比想象中的还要小，看着比想象中要年轻无害很多的秦总，秦可。
他紧紧捏着自己手里的那个文件袋，拘谨地坐下。
咖位大如他，绞尽脑汁也没想好到底要怎么开口才更合适，以往都是别人想尽办法凑到他面前，如今却轮到他来想尽办法讨好别人了。
所幸，秦总并不是个很讲究的人，等了一分钟没能等到他说话，她自己就开口了。
“王导，久仰大名，听说你想把《城市美人》卖给我们dobi视频网？”
王斌点点头，然后又立刻摇摇头。
“我来是两件事。”他说。
“一件是希望能把《城市美人》的播放权卖给贵网站。”
“另一件事，则是希望秦总能愿意投资我一笔经费……用来完善《城市美人》这部电影。”
有些话不开口羞于开口，一开口，王斌觉得最惨也不过是这样了。
王斌就是如今臭名昭著的电影《城市美人》的导演。
虽然如今的他因为《城市美人》的恶评如潮，名声一落千丈，可十多年前，他也曾经是华国唯一一个在国际上作品获得过奖项提名的导演啊。
想当年，他王斌刚成为一名导演，一出手拍的第一部片子就得了华国最知名的电影奖项提名，而他则被誉为华国电影界最值得被期待的导演。在那之后，他年年拍新片，年年拍的电影都能拿到或是国内或是国际的奖项或提名，他从一个默默无名的导演，一跃成为仅凭自己这个导演的名字就能引来无数投资、无数观众的著名导演。
而野心就是在这一次又一次成功之中建立的。
一开始只是觉得能拿个国内奖项就心满意足了，到后来变成如果能有个国际上的奖该有多好，等到他真的拿到了国际奖项的提名却与国际奖项失之交臂的时候，拿一个国家大奖就成了他的心魔。
《城市美人》，就是那个时候他创造出来的用来冲击国际大奖的电影。
他特地钻研了国际上获奖的电影，发现这些电影往往有个很深刻的内核，同时，这些电影在任何一个细节上也都尽可能做到了完美，故事也许是零碎的，但表达的内容却能够被业内人士所看破。
王斌就以这样的条件筛选，最后从投来的如山的剧本中找到了《城市美人》的原剧本，然后自掏腰包买下了这个剧本的版权，自己亲自动手删删改改，才有了如今《城市美人》剧本的模样。
然后他再拿着这个剧本，联系了当时对他最有诚意、同时也是当时业界龙头老大的青柠娱乐。
他想，有着巨额的投资，有着最符合国际奖项要求的剧本，再加上他的导演技巧，这波怎么也稳了。
“可我怎么也没能想到，《城市美人》会沦落到这个地步！”他用双手捂住脸，十分惭愧的模样。
就跟考试一样，那些个题目，看例题和解析的时候，脑子告诉他，他已经会了，这种题目这种题型很简单的，但当他真的开始做的时候，却发现做起来实际上十分困难。
一个看似很简单的运镜，明明他也会，可就是不知道要怎么用到他自己的电影里。
于是他花了很长的时间去学习怎么融合，原本预计一年能拍完的电影拖了一年又一年。等好不容易他学会了，一直鼎力支持他的青柠娱乐却因为资金问题时断时续，而他也只能时断时续地拍着。
精益求精的他不接受缩减资金，但他不得不接受因为拖得时间太久导致的演员变动，更不得不接受青柠娱乐的倒闭。
到了这个时候，《城市美人》已经不仅仅是他拿奖的希望了，更成为了他的一个执念。
“青柠娱乐破产，因为老总与我私人关系十分好，就把《城市美人》的版权当做违约金尽数给了我，还帮我联系了鲜果娱乐作为下家接手公司。”
“于是我和鲜果娱乐就签了合约，由他们继续出资让我完成这部作品，相应的，我会把这部电影的播放权转让他们，所有收益中八成由鲜果娱乐自行分配。”
“其余两成，我想留给青柠娱乐的老总，感谢他这些年来对我的支持。”
“可谁曾想，《城市美人》上映之后居然会是这样一个情况，不仅国际奖项不可能轮到，连国内也是恶评如潮。”
就如同一个考生在准备高考，因为觉得自己准备不充分，于是当年没有参加高考，而是延长了复习时间，原本三年学习变成了六年学习，等他终于准备好了要出门去参加考试了，到了考场才发现，教育部把高考大纲给换了！考点全都变了！他复习的那些知识点全都用不上了！
这样还能考上清华北大才有鬼呢！
一本线能不能中都是各问题！
鲜果娱乐把《城市美人》的失败归咎于dobi网，但王斌知道，问题不在D站，而在这部电影自己。
“不，应该说是我的问题！”
“所以我想弥补！”
“这部电影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它，它不应该背负那么多的骂名！”
每一部作品就像是创作者的孩子，没有一个创作者在创作时是希望生下来的这个孩子是个坏孩子的，就算是生下来发现秉性不好，也总忍不住想通过后天教育把孩子的性子给凹回来。
王斌此刻做的，就是想要通过后天努力把这个先天有问题的孩子给治治好。
对面的秦总突然眼睛放光道：“您是打算重新拍一部《城市美人》？”
眼睛放光？
王斌觉得自己应该是看错了。
应该是满目警惕才是。
也对，他一部《城市美人》就害得青柠娱乐倒闭，鲜果娱乐也最后做了个亏本买卖，若是他真的重拍《城市美人》，秦家娱乐怕不是也得被他推向深渊倾家荡产了。
也还好，他没有这样的打算。
“不，不是重拍。”
“就是重剪。”
“《城市美人》的版权都还在我手里，鲜果娱乐在这部电影下映之后，因为实在卖不出网络播放权，就主动解约把播放权又还给了我。”王斌说着自己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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