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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ches》一楼大厅的咖啡厅内，苏蕊坐在靠窗位置的吊篮竹编椅上, 不可置信的望着对面一身职业正装的冷肃女人。
楚暮卿昨晚通宵加班了, 早上醒来眼上黑眼圈明显, 出门的时候还特意戴了墨镜, 来了公司好不容易撑到了午休, 苏蕊给她发消息说她经过《riches》, 正好来看看她。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苏蕊的话题全程都围绕着林熙。
“林熙满嘴谎话”、“你爷爷的股份”“林熙她是个疯子、变态”“她现在都是装的”，来来去去，这些论点被她反复提及。
直到楚暮卿对她说, 林熙极有可能是个多重人格心理疾病患者, 才让苏蕊彻底沉默下来。
——沉默过后, 又是新一轮的爆发。
“楚暮卿！”苏蕊放下咖啡杯, 看着她问：“那你是什么意思？不和她离婚了吗？”
楚暮卿白皙的指节端起咖啡杯，放到唇边轻抿，苏蕊的话让她一时之间, 并不知道怎么回答。
“啊！我要疯了！”苏蕊无语道：“……好吧, 就算退一步讲，林熙就算真的是多重人格，可是把她这样的人留在身边, 难道不是定时炸|弹吗？”
楚暮卿指尖一顿，放下咖啡杯看着她。
“怎么？觉得我说的有道理了，对吗？”苏蕊冷笑：“更何况你也没有证据证明她有病！而且这个世上哪怕真的有多重人格存在，那也是极少数, 怎么就那么赶巧，偏偏让你撞到了？你是世界女主啊？”
楚暮卿蹙了下眉，看向她道：“哪怕只有极少数的个例在，也并非完全没有，不是吗？”
苏蕊：“？”
苏蕊吃惊的望着她，最后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楚暮卿，你没救了。”
楚暮卿敛下眉，看了眼手机屏幕的时间。
“我十分好奇，林熙到底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苏蕊无语的声音传来：“她那样的人，你还帮她说话？”
楚暮卿呼吸微微停顿，平声道：“我没有帮她说话。”
“没帮她说话？”苏蕊磨磨牙：“拉倒吧，刚才是谁我说一句，她顶一句的？”
楚暮卿：……
她只是不太想听到苏蕊一直用那些莫名的词汇去说林熙如何，因此方才的交谈，莫名的就成了苏蕊提一句，她反驳一句。
“啧，还不承认呢。”
楚暮卿不想再和她继续这个话题，问她：“你要去对面？”
苏蕊点点头：“嗯，约了sk娱乐的副总。”
楚暮卿没多问，倒是苏蕊笑着继续说：“听说sk娱乐昨天空降了一个新任总裁过来，据说是个极有手腕的女人。”
楚暮卿因为睡眠不足，精神丝毫打不起来，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嗯？”
“哈哈哈，我忘了你对这个不感兴趣了，sk前总裁听说是冯氏的亲戚，把公司搞得乌烟瘴气也没人敢管，所以sk这几年一直不温不火，不过听说，这个新来的总裁是冯家嫡系，新官上任三把火，sk指不定就能起死回生呢，谁知道呢。”
楚暮卿并没放在心上，苏蕊知道她不敢兴趣，也没有在说下去。
话题转来转去，又回到了林熙身上。
苏蕊知道楚暮卿是个极有主见的人，只要她认定了主意，哪怕她说出大天去，这人也会固执己见。
“这样吧……”苏蕊提议道：“你改天带她去医院看看，如果真能证明她确实人格分裂，那到时候再说？”
楚暮卿愣了会儿，问她：“直接带她去？”
苏蕊：“……什么叫直接带她去？”
片刻过后，楚暮卿说：“我查到资料说，个别患者会反感家人把她当成病人看待，最好假装不知道这件事。”
苏蕊：“……”
她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问楚暮卿为什么把林熙当“家人”，还是该问楚暮卿为何失了智，要犯得着为林熙着想。
“随便你吧……”苏蕊深深吸了一口气，她决定不再多问了，只是说：“你周末还加班吗？”
楚暮卿思索片刻：“我还没问。”
苏蕊提醒道：“你是不是好久没去医院见过阿姨了？”
楚暮卿低下头：“嗯，两周没有去过了。”
苏蕊顿了顿，又说：“我听人说赵奕国回国了，只是他很难约到，我再帮你找人问问。”
赵奕国，abo专科顶级医生，声明享誉国内外，只是他极少为“普通人”看诊。
楚暮卿对此并不抱什么希望，只道：“多谢。”
苏蕊一口喝光了杯子里的咖啡，拎着包站起来，对楚暮卿说道：“那我走了，约了两点，迟到不好。”
楚暮卿笑了笑：“快走吧。”
“哦对了，今晚你加班吗？”苏蕊问道。
“嗯？”
苏蕊笑道：“我最近在网上认识了一个alha小姑娘，大学生玩的野，天天泡夜店，今晚她约我麋鹿酒吧见面，你陪我一起去吧？”
楚暮卿正要拒绝。
“拜托了嘛。”苏蕊惨兮兮的望着她，双手抱胸：“万一我喝醉了，她把我带去酒店……”
楚暮卿无奈道：“我晚上要去接橙橙。”
苏蕊啧了声，又说：“我很开心你有这样的觉悟，我真的要走了，打工人的身份不允许我舒适的坐在这里享受日光和煦的下午。”
、
日光和煦的午后，林熙正顶着大太阳，站在警局门口。
她已经在这里站了足足有五分钟了，不时的有人在她身边经过，无论是身穿警服的民警同志还是经过的路人，都像她投来了微妙的视线。
在来之前，她已经提前查过了相关法律条文，擅自购买黑市的alha提取素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但她还是本能的打怵，作为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她以前除了办身份证和丢手机那次，还从来没有进入过警局这种地方。
她重重的呼出一口气，还是走了进去。
警局内忙碌的很，耳后这时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一名年轻的女警官英姿飒爽的抓着一个男人走进来，男人嘴里骂骂咧咧的，脏字儿不住的往外冒。
女警官声音冷傲：“闭嘴！”
经过林熙身边的时候，她主动给这俩人让了路。
女警官礼貌的对她点头：“谢谢。”
林熙颔首示意。
等这名女警官把抓到的人交给了同事，又走到了林熙身边，问她：“你有什么事？”
林熙怔了一下，主动拿出了身份证：“我要交罚款。”
女警官挑眉望着她：“什么？”
林熙挠了挠头：“事情说起来有些复杂，我为了提升自己的alha信息素强度，擅自去黑市购买了alha提取素，我知道这是违法的行为，所以……就打算接受惩罚。”
女警官原本对她的态度和对之前的犯人比起来，已经可以说是和颜悦色，一听这个，她表情瞬间冷漠。
她转过身，对身后的人喊道：“王警官，有件事需要你处理。”
一名年长的男人走过来，他身穿警服，年纪大概五十上下，林熙立刻礼貌的打招呼。
王警官对她说道：“跟我来吧。”
林熙点点头，立刻跟上。
等他们走进隔壁的房间，那名女警官才收回了视线。
“怎么回事儿？”一人走过来，笑着问她：“怎么还生气了？”
女警官轻笑一声：“没有生气。”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法律条文明令禁止，不可以购买alha或者oga提取素，却还是有些人往枪口上撞，惩罚力度太低了，我看就应该全都关起来！当beta就让他们这么自卑？”
“她不是beta，而是alha。”
“什么？”
、
林熙在警局待了足足有一个小时，才从里面出来。
在这期间，她接受了那位老大叔足足半个多小时的批评教育，在她连连保证下，这才放她离开。
刚上了出租车，她接到了楚暮卿的一条消息。
——[今晚没有加班，我去接橙橙。]
林熙回她：[好啊。]
她想了想，又问：[一起去吗？]
过了片刻，楚暮卿的消息发过来。
——[可以。]
——[你在哪里？]
林熙微怔：[什么？]
——[有人告诉我，在警局看到你了。]
林熙：[……]
她立刻关上手机，完全不敢再回复什么。
楚暮卿是在她身边安排了什么耳目吗？还是地球就是一个球，兜兜转转总能被你遇到？
在警局的时候，在那名耐心老警官的谆谆教诲下，她彻底认清了购买alha提取素是一件多么可耻的行为。
实话实说？
楚暮卿肯定会看不起她吧！
一个人该多变态，才能买那种违|禁品？
而且违法乱纪，这该是多么令人所不齿的行为？
想了好一会儿，她才重新打开了手机，指尖轻点屏幕，回复她：[我接了个兼职，特辛苦。]
——[？]
林熙灵机一动，眼中闪烁着就连她自己都觉得十分“智慧”的光芒，想也不想的回复：[我跟你说，我应聘了一家餐馆，然后我们店接了个大单，去给警局的警察同志送午餐，由我负责送过来，可累坏我了。]
——[……]
林熙心里一慌：[你是不是觉得我在说假话？]
她等了好久，楚暮卿都没有再回复她。
十分钟之后，她下了车。
这时，手机屏幕忽然亮起，伴随着震动声。
林熙划开屏幕，一条消息跃然屏上。
——[嗯，辛苦了，注意安全。]
林熙：……
这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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