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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馨也是个机灵鬼。似乎觉察到了什么，退出馆外的第一时间就打了急救电话。
很快，一辆救护车就赶了过来。
顾奈一给南黎川打了一通电话，让他安排人在医院照应着。她则骑上摩托赶去了别处。
凤氏集团的办公大楼，一女子单挑数十名保安，最后顺利闯入凤九夜的办公室。
双手重重拍在办公桌上，她看向坐在桌后的凤九夜，锐利的美眸中，深沉凝顾奈一赶到医院时，南黎川已经在这儿了。
“桃夭夭情形如何？”她问，其实在给她探过脉象之后，心里已经有谱。只是具体伤情还得通过医院的精密检查才能知晓。
“还好，都是外伤。”南黎川淡淡回应。
“还好？不见得吧。”顾奈一阴沉着小脸，气冲冲的，一看就是谁招惹了她。
南黎川轻轻地叹了口气，“你去找九夜了？”
顾奈一斜睨他一眼，冷哼道：“他跟你告状了？”
南黎川不禁莞尔，摇摇头，道：“我猜的。”
“是，我是去找过他。桃夭夭能有今日，全拜他所赐。”一想到这个，顾奈一就愤愤难平。凭什么因为他一个男人犯下的过错，要让无辜的桃夭夭来承受这些非难？女人怎么了？女人就该为混账男人犯下的错来买单？谁规定的？
“奈奈，这件事……怨不得九夜。”
闻言，顾奈一眉峰收紧，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是在为凤九夜说话？因为他是你的朋友？还是……这其实是你的心里话？”
南黎川一时语塞，隐隐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顾奈一冷冷一笑，“你说怨不得凤九夜，现在咱们就来辩上一辩。如果不是为了他，姓尹的疯女人会派人去打砸拳馆还伤了馆主和桃夭夭？她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如果从一开始，他凤九夜就清楚地表明立场，让姓尹的知道他与桃夭夭之间完全没有暖昧。姓尹的也不会在订婚宴还上演逼婚的戏码吧？是他一只脚踩在了两条船上，既想当个负责任有担当的好男人，又舍不下心里的白月光，芦苇一样，左右摇摆。你居然说不是他的错？”
南黎川扶额轻叹，暗暗怨怪自己不该多嘴的。
果然，饭可以乱吃，话却不可以乱说。尤其是在女人面前。
“南黎川，让我想不通的是，你只是在这件事情站在你好朋友的立场上，还是你内心深处的想法其实和凤九夜一样？一样的黑心肝？一样的没良心？那是不是哪一天你的‘白月光’回来了，我也就得靠边站了？”
南黎川的嘴角狠狠一抽。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奈奈，你误会我了，我不是那个……”顾奈一懒得听他的辩解，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南黎川正想追上去，顾杉却忽然拦在了他面前，“主子，九爷电话。”
眸色倏尔一沉，南黎川恶狠狠地瞪了顾杉一眼。
顾杉顿时有些风中凌乱。
他……做错什么了吗？
豪华的单人病房里，桃夭夭已经醒来片刻。
医生给她输的药液里应该有止痛的成分，所以这会儿，她还没觉出身上的疼痛。询问过来查房的护士，知道爹那边情况安稳，她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睁着眼，她空洞地望着天花板，记忆一下子回到了刚来海城那段时间。
她知道凤九夜就在这个城市，所以才毅然决然地来了这儿。可偌大的海城，要想找个人哪有那么容易？
她没有地方住，就在天桥下随便搭了个窝棚。白天去工地上搬砖，干最苦最累的活。
尽管如此，她却每天都是高高兴兴。因为她知道，他就在这里。有时候呆呆望着天空，知道他也在这片天空下，她的心里比蜜还甜。
直到那天，她路过市中心，在大楼上悬挂着的LED大屏幕上见到了那张让她魂牵梦萦的脸。
他正在接受记者采访，亲口承认，他即将订婚的消息。
那一瞬间，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坍塌了。忽而一阵天旋地转，晕倒后的她被送去了医院。医生说她是严重的营养不良。
每天只啃一个馒头，身体能好吗？
原本她以为，他也像自己这么落魄。还想着多赚点钱，以后能租下个房子，当成他们的小窝。
哪成想，一切都只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
门上传来了几声轻敲，桃夭夭的思绪被打断。
不想被瞧出任何异样，她挥开脑中的思绪，清了清嗓子，说道：“请进。”
下一秒，顾奈一推开门走了进来。
一见到她，桃夭夭顿时觉得无比亲切。
说不上来为什么，那股亲切感是由内而外发出的，就好像……她们是失散多年的姐妹一样。
她动了动干涩的嘴唇，还没等说出话来，顾奈一已经抢先一步说道：“如果是道谢，就算了。咱俩之间就别谢来谢去的，怪肉麻的。”
桃夭夭轻哂，半开玩笑地回应着，“我不是要道谢，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带吃的来，我快饿死了。”
“已经让人去买了，一会儿就送过来。”顾奈一拉了把椅子坐在床边。
“顾……”
“叫我奈一吧。”
桃夭夭点头，“那你就叫我夭夭，或者夭夭姐也行。”
顾奈一撇撇嘴，“也没比我大几岁，怎么老想占口头上的便宜？”
说完，两个女人相视一笑。
“奈一，这病房挺贵的吧？跟医生说说，还是把我转去普通病房吧？在这里住着……我浑身不舒服。”
“放心，有冤大头。”顾奈一才不想给南黎川省钱呢。
“对了……”想起什么，顾奈一话锋一转，语气陡然沉了几分，“我查看过拳馆附近的监控，发现在你出事的那个时间段，所有监控都被清洗过了，想查到线索很难。”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她已经让吴辰着手去恢复那些监控了。别人或许很难，对吴辰来说，应该只是小事一桩。她之所以这么说，只是想探一探桃夭夭的态度罢了。
“算了吧。她也只是想出出气罢了。”
果然，和她想得一模一样。
顾奈一暗暗压下心底的一声叹息。
“夭夭，人可以善良。但你要知道，往往有些时候，你的让步会让一些人变本加厉甚至得寸进尺。这次你和馆长只是受了些皮外伤，下一次呢？我从不信退一步海阔天空这种鬼话。”
病房门口，剑拔弩张。
凤九夜来看望桃夭夭，却被顾奈一挡在了外面。这让他不禁暗暗有些着恼。如果这胆大包天的丫头不是南黎川的人，他早就教训她了。
“我只是想看望她，别无他意。”深吸一口气，他按捺住几欲爆发的脾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和语气听上去平和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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