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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摘取器官这种事不比其他，需要医学条件给予相应的支持。
所以，那些人多半会选择一个诊所之类的地方，且极为隐蔽，多半还是黑户，不容易查找。
这正是她需要吴辰帮忙的原因。
虽然这种事她也一样能做。
只是那样的话，太浪费时间。
这时，蓝牙耳机里传来肖泽的提示。
“西南郊区一带，有个半地下的黑诊所，平时专门给女子提供打胎的便利。”
“好，这就去。”顾奈一再次加快了速度。
到了地方，黑诊所大门紧锁，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关张大吉。
顾奈一趴在门外听了听，没有任何动静。
看来不是这里。
蓝牙耳机里再次传出肖泽的声音。
“与那儿相隔不远，一处民宅里，有家黑诊所，是被辞退的医生所开。”
“收到。”
这次，顾奈一还是扑了空。
透过蓝牙耳机，她告诉吴辰，“不一定是人烟稀少的地方。也可能……那个地方平时就多有人出入，这样不容易引起怀疑。你不妨试着找找。”
电话刚一挂断，跟着手机又响了起来。
见是南黎川打来的，她没接。
结果手机一直响个不停，她索性直接将他拉黑。
另一边，南黎川握着手机，俊脸阴沉地如同铁板一块。
开着车的顾杉感觉到了来自后面的低气压，不觉有些提心吊胆，稍一失神，结果没能躲过路上一井盖，车身颠簸了一下，南黎川顿时嘶嘶地倒吸一口凉气。
陆梓阳见状，赶紧吩咐顾杉，“开慢点儿。”后又对南黎川发起了牢骚，“你说说你，才刚做完手术就出来瞎折腾，有你这么不要命的吗？”
南黎川不答话，手机被他握得更紧一些，依稀从苍白的手背上浮现出青色的脉络来。仿佛有什么即将翻涌而出的东西在表皮下滚动着，他看上去云淡风轻，暗地里实则早已暗潮汹涌。
接连找了五个地方都无功而返，顾奈一的表情逐渐变得十分难看。
再耽搁下去，天就黑了。届时，只怕更不好找了。
“顾奈一，快看你手机上的定位图。”
在肖泽的提醒下，顾奈一点开手机里吴辰发过来的定位图。上面一个红点显示的是某某养老院。
“这家养老院一年前不明缘由地解散，后变成了疗养院，只是去的病人极少。就在最近两周左右的时间，养老院的病人多了一倍不止。我猜……这些多出来的病人可能都不是病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顾奈一了然于心。
打着病人的幌子，倒是个不错的声东击西的好对策。
“我这就过去。”
“你自己太危险了。我让李光烁过去帮你。”
“没时间了。”
顾奈一说完，就挂上电话，发动摩托车，向着定位的方向疾驰而去。
她用最短的时间到达了金海疗养院。
这附近十分荒凉，没有住宅楼聚集，只有孤零零的几家店铺，也都因各种原因，目前门店正在外兑中。
疗养院外面停着几辆私家车。
顾奈一用手机一一将车牌拍下，发给吴辰。
然后，她四下环顾，发现大铁门紧关，四面的墙也筑得十分高，给人的既视感倒像是一座阴森森的一一监狱。
翻过足有她身高两倍不止的高墙，她连助跑都没用，轻松就翻越过去，动作敏捷，像极了一只来自山林的小豹子。
她没着急行动，而是先观察四周环境。
院子大而空旷，有些用来健身的器材随意?G弃在墙角，估计是养老院一关，这些东西也就用不上了。
再往前看，是一座三层的小楼，外墙的墙皮已出现明显的裂痕，有的地方还用喷漆喷了乱七八糟的彩色涂鸦，看上去不伦不类。
这时，注意到有人从建筑物里出来，顾奈一心下倏尔一紧，迅速闪到一辆面包车后躲避。
悄悄地探出视线，她看见出来的人正站在墙根底下抽烟。虽然穿着白大褂，却也只是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扣子都没系。此外，袖子也高高挽起，露出一截小臂。
看见那人小臂上竟有纹身，顾奈一身子微微紧绷，眸底立刻散发出犀利的冷看样子，就是这儿了。
顾奈一透过蓝牙耳机，将自己斩获的信息告诉肖泽。
“等天黑再行动吧。我通知重案组那边的人。不过，不能指望他们会配合你，倒是你要多多配合他们了。”肖泽言语间透着些许无奈。薛毅那个人刚愎自用，恐怕不会听从他的劝告。
“麻烦，我自己解决。而且，我等不到天黑。”天晓得，在离天黑这一个小时时间里，妈可能遭遇到什么。她不能也不敢拿时间去赌。
“不行，这样太危……”顾奈一直接切断了连线，并且关上手机，避免在她行动时有电话打进来，坏了她的事。
再度探出头去，发现抽烟的人已经重新走回了楼里。
她先四下观察，确定监控位置的所在，精准地利用监控盲区，成功溜了进去。
一进去，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让她频频蹙眉。
可就算消毒水味再浓，她依旧闻出了试图用消毒水掩盖血腥味道。
她的心脏倏尔一阵紧缩，眼神里恍惚掠过一丝不安。
走廊静悄悄的。
顾奈一先是溜进一个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顺来一件白大褂穿在身上，又戴了医用口罩，完全遮住自己的面容。
将手随意揣进白大褂的口袋里，她坦然自若地走在走廊上，好像自己就是这儿的人一样。
一楼连个人影都没瞧见，她遂去了二楼。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难道在三楼？
这么揣测着，忽闻脚步声响起，她转身正要躲避。结果从身后也不约而同有脚步声传来。
前后夹击之下，她避无可避，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走她的路。
前面走来的人正是方才在外面抽烟的，脸部轮廓深邃，看上去像是个混血。
“饿死了，有没有饭？救济一下。”男人操着一口流利的华国语言，话明显是对她说的。
顾奈一微微怔了怔。难道将她错认成了别人？
不敢开口，因为声音是无法伪装的，她遂只能摇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男人低咒一声，转身走了。
可没走出几步，又停了下来，转过身，用奇怪的目光看向她。
顾奈一揣在口袋里的手不自觉攥成了拳。
谁知，男人只是冲她咧嘴一笑，用阴森的语调说道：“那边都快忙成狗了。你没事就别瞎晃了，也去帮帮忙。”
顾奈一暗暗松了口气，点点头，应了下来。
于是，她正大光明的尾随在男人之后，通过楼梯上到三楼。
血腥的味道渐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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