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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每天早晨去看她，后来两三天去看一次。
半夜戴幕篱的女人来时，他也不进去，就在门外等着，直到清晨才离去。
就这样，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
这天天气好，郝大一家坐在院子里吃早饭。
郝大娘啃着窝窝头，瞅着客房的方向八卦道：
“闺女，公子这几日太反常了，是不是要放弃小姐了？都过去一个半月了人都没醒，还能不能醒来哦。”
郝大娘身体不怎么好，郝大宠她，不让她干农活，一天在村里闲着，最大的乐趣就是走亲串门的八卦，为了保守公子和小姐在他们家的事不能说出去，都快憋死她了。
郝景雪夹了一块腌菜放在窝窝头上堆着，一口咬进嘴里。
“才没有呢，公子虽然去看小姐的次数少了，但你看缺什么短什么没有？
不仅如此，前两天还对我要求更严格了，我每日对小姐做了什么，都要向他汇报，
还开了新的方子给我，让我按照那上面的要求熬药，我把药方给宁老头看了，全是他没见过的好药呢，依我看公子对小姐，比以前更好，你别瞎说。”
郝大娘不知道这些事，头一次听郝景雪说。
“原来如此，还真是我想错了。”
她看向郝大，乐呵呵笑道：
“小姐还是很幸运的，遇到公子对她不离不弃，就跟你爹对我一样，你爹不也没嫌弃我老弱病残，一直照顾我呢。”
郝大一个多月前从外面回来，知道这件事后也没说什么，郝景雪是个可靠懂事的孩子，她知道该怎么做。
郝大也咧嘴笑道：
“你没嫌弃我穷愿意嫁给我，还帮我把家里打理好，娶到你才是我的福气。”
郝大娘一听，又是这句话，都说了几十年了也不知道换个新词儿，可每次听着，心里也是怪舒服的。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说着话，享受着清晨的宁静。
可这宁静没持续多久，从院门儿外冲进来一个矮小的老太婆。
老太婆走进院子看见郝大一家正在吃早饭，老眼一瞪，气势汹汹的叉着腰高声骂道：
“郝大，你做的好事，故意将五里屯的路拦了给我找茬是吧，让我去山上绕好大一个圈子，你就看我孤儿寡母的欺负人是不？”
老太婆进来，不分青红皂白一顿大骂。
大清早的家家户户都在吃饭，她这嗓子一吼，领居们也都听见了，纷纷围了过来。
看到是牛老婆子来郝大家闹起来了，都站在院子门看戏。
郝大娘一看又是这死老太婆来找事，火气也窜了起来。
将碗重重往桌子上一放，走向牛婆子吵回去：
“欺负人？不是你倚老卖老欺负我们吗？那块地是我郝家的，我想怎么拦就怎么拦，你管得着吗？”
一个还端着碗正在吃饭的女人，名叫翠花，是郝大的领居，最喜欢当和事老。
见两人没说几句直接吵了起来，走进院子来劝牛老太婆。
“哎呀牛婶儿，大清早的这是干嘛呀，郝大一家又咋惹你了？”
这两家一直不对付，前儿才因为一条狗闹过，现在又是为哪出？
牛老太婆看到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像给她壮了胆儿似的，气焰越发高涨，扯着嗓子控诉：
“五里屯那条上山的路你知道吧？今儿早上我上山割猪草，才发现郝大将那条路上扎了竹栏，扎得密密麻麻严严实实，我弄不断，害我绕了好大一圈去另外上山的路，猪草没割多少就回来了，你说他不是故意的是什么？见我儿子不在家，尽欺负我这个老婆子。”
翠花听了牛老太婆的话，纳闷道：
“五里吞儿那儿哪有上山的路？那一片不都是郝大家的地儿吗？人家种着菜呢，你怎么跟那里上山呢。”
“嘿，我家离那里近呀，我一个老婆子，让我去另一条山路，不折腾人嘛。”
翠花：还真是倚老卖老，将人家的菜地走出一条路来，你还有理了！
翠花对牛老太婆嗤之以鼻，但她家就在好郝大家隔壁，牛老太婆脾气倔，三天两头过来吵闹她也不f得安宁。
为了息事宁人，翠花又对郝大娘劝道：
“就一条路嘛，她一个老太婆方便上山就让她走嘛，也耽搁不了种几颗菜，免得她闹腾，就让她去吧。”
一听这话，郝大娘的脾气也上来了，她道：
“之前看她一个老太婆腿脚不方便，就让她走了，像你说的，一条小道也耽搁不了种几颗菜。可你们不知道牛老太婆心眼儿有多坏，给了她路走不满足，见我们地里白菜长得好，还故意让她家大黄咬坏，那么大一片地的白菜，都没一颗完好的。”
“谁说我故意的，大黄是条畜生，我怎么管的住他它咬不咬白菜，不能总把它拴住吧？”
牛老太婆道，干枯的三角眼将郝大一家瞪了又瞪。
“不是故意的？你就狡辩吧，我可是亲眼看见你往白菜上放饭食让大黄去吃，上次我不说什么，好意提醒你，你不知悔改还变本加厉，既然你不念及同村情谊，也别怪我不给你路走！”
郝大娘反驳回去，众人一听，不就牛老太婆是故意找茬嘛？也没人再劝了，站在一边看戏。
被戳穿了她故意让大黄咬白菜的事实，牛老太婆脸上有些挂不住，又骂骂咧咧的吵了几句，条条不得理，也没人站在她这边，没讨着好，啐了一口，被郝大娘拿着扫帚撵走了。
没有热闹可看，围观的人也都散了，翠花走上前问郝大娘。
“是不是上次给她儿子说亲的事儿你们家景雪没答应，所以她才三番五次过来惹事？”
郝大娘点头道：
“可不就是，也不看看牛三儿什么德行，吃喝赌哪样不沾？长得也不成人样儿，瘦得跟猴儿似的，别说我们家景雪看不上，我都嫌弃。”
“那倒是，牛老太婆是个小心眼儿，记仇得很呢，估计她儿子没娶到老婆之前，还得来找你们家麻烦，以后可有得闹。”
郝大娘撸了撸袖子，愤懑道：
“怕什么，她来一次我撵一次，我可比她年轻，看谁能耗死谁。”
翠花点点头，也不再说什么，端了碗，回了自己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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