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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这些待遇，不是他的吗？
程光走到容衡面前。
容衡老神在在地坐在那里，端了萧玉婵亲自沏的茶，喝了一口。
虽然比不上他府上的茶好，但也很不错了。
看到程光挡在他面前，容衡挑眉，声调没任何起伏地开口：
“想喝茶，自己去倒，想坐，自己找位置，挡我面前做什么？”
程光哼一声：
“你为什么要抢我的风头？”
容衡不明白：
“我抢你什么风头了？”
程光说：
“你不是说不存钱吗？你不存钱，我存一万两，我不就成人间仙府今日最大的客人了吗？那你现在享受的，就是我该享受的，可你倒好，一下子拿了十万两银子出来，把我该享受的霸占了！”
程光是真的不爽，很不爽。
看容衡被萧玉婵伺候着。
看萧玉婵对容衡笑的那个灿烂。
心里醋的很。
程光觉得，他得跟容衡好好说道说道。
程光往容衡坐的椅子的旁边那边椅子里一坐，冲容衡低声道：
“四哥，我是不是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喜欢萧玉婵，我要娶她进门？”
“嗯，你确实说过很多次了。”
“那你不会跟我抢女人的哦？”
容衡淡淡抬眸，英俊的脸上不见半分波澜，口吻如常道：
“你有本事把她娶到手，我就给你们上一份大大的彩礼。”
“四哥要说话算话哦。”
“当然算话！”
“好！那我就等着四哥给这一份彩礼钱了！”
程光笑容满面，不知道从何时起，他心里绷着一根弦，如今听了容衡这番话，心里那根隐隐不安定的弦松了。
他知道四哥是想杀萧玉婵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竟有种怪异的感觉，觉得四哥和萧玉婵之间，存在着一种让他看不透摸不清的东西。
那层东西隔在那里，让他心里总不是滋味。
容衡要杀萧玉婵，程光不乐意。
容衡不杀萧玉婵了，程光好像也没高兴到哪里去。
程光觉得吧，他有点人格分裂了。
爱情果然会让人魂不守舍啊！
他无比感叹。
容衡却是坐在那里，打量着萧玉婵的这间帐房。
帐房的格局倒是跟寻常店铺的帐房格局没什么不同，他这边喝茶区离萧玉婵写帐的桌子区中间隔了很大一个屏风。
屏风又厚又重，横拦在两个区域之间，几乎像堵墙。
他和程光刚刚说的话，萧玉婵也听不见的。
容衡又低头，喝了一口茶。
把茶杯放回桌上的时候，容衡瞥了程光一眼：
“你如果也想让萧玉婵这么殷勤的伺候你一回，那你可以在她这里存十一万两银子，比我多出一万两，她自然把你伺候的比我更好。”
容衡是很清楚的。
在萧玉婵眼里，谁有钱，谁是爷。
没钱的，就跟刚刚他的待遇一样，得遭受她的冷眼和鄙视。
这女人，完全就是财迷。
程光嘟嘴：
“说的好像谁都能跟你一样，说拿出十万两就能拿出十万两似的，你有钱，可我没有啊。”
容衡早就自立门户了，可程光还是父母膝下的孩子。
他一没官职，二无财路，每天挥霍的钱都是父母给的，他哪可能说拿十万两就能拿得出来的？
一两万还能拿出来，十万两，压根不可能。
容衡道：“我可以借给你。”
“不借！”
容衡说：“不想享受萧玉婵的殷勤了？”
程光哼道：
“等我自己能赚钱了，我再用自己的钱，来让她高兴，我才不要拿你的钱！”
程光从袖兜里，丢了一万两银票出来，然后直接走了。
容衡看着那一万两银票，问小安：
“他是生气了？”
小安琢磨半晌：“估计是。”
“我又没说他什么。”
“……”
爷你是没说程少爷，可你拿钱显摆，刺激到程少爷了。
容衡将那一万两银票拿起来，穿过屏风，进到书案区。
萧玉婵还坐在椅子里，写欠条。
容衡走到近前后，脚步顿住。
说真的，从萧玉婵发生变化后，容衡跟她碰头的次数也不少，但每次遇见，萧玉婵给他的形象都是那种不忍直视的。
虽然那天，在城墙下面，惊艳于她的美艳，可也只是惊艳她的美艳。
在青河园，她那一身雍容华贵的样子，也令人深刻，但深刻的，也只是她的皮相和衣服。
英岭镇那一回，她穿的衣服也十分漂亮，容衡是由衷觉得她美的。
可她美的，也只是那一张脸，那一套衣服罢了。
她骨子里没有女子的温婉，没有女子的妩媚，没有一个女子由内而外散发出的那种雅静的气质。
而缺了这样的气质，她的绝色就大打折扣了。
可如今，容衡站在不远处，看着端端正正坐在书案后面，低眉敛目，文静地写着字的萧玉婵。
忽然心口一跳。
面前的女子穿着花纹繁杂的长裙，裙子一层绡一层纱又一层斑斓，她刚刚走动的时候，他就觉得挺美的，如今她坐着，收拢了那漂亮的裙摆，只露出上半身紧致的前襟，襟口绣着金线，金线连着一只玉锁，看上去十分高贵，领口束住了她的脖颈，但依然能看得见她低头之后，那弧线优美的颈项，雪白雪白。
容衡猛地别开眼睛。
可脑海里，依旧是萧玉婵娴静美丽地坐在书案前，低头写字的一幕。
那一幕，像魔咒一般，钻进脑海，再也挥之不去。
·
萧玉婵费了老大的劲，才将那张欠条写好。
当特工的时候，她是经常写毛笔字的，倒也没觉得有什么难的。
关键是那欠条的内容，不太好写。
所以她格外费了一番功夫。
写好，刚对着墨迹吹了吹，就发现了不远处的容衡。
萧玉婵立马起身，笑着走过来，自然而然地拉住容衡的胳膊。
她这个动作出。
容衡身体猝不及防地僵了一下，甚至能看到他垂在身体两侧的手，轻轻握成了拳。
小安则是惊异于端王妃对自家爷的随意。
落虹默不作声地看着，对上容衡，她又握紧了手中的剑。
墨渊又动了。
所以，墨渊苏醒的关键，在容衡身上吗？
萧玉婵拉住容衡的胳膊后就把他朝书桌那里拉：
“容侯爷，我把欠条写好了，你过来看看，是否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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