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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小说网 > 卫府娇女 > 秋来: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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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食用指南:

    1.腹黑可怜的男主和他的小太阳娇妻

    2.群像,慢热,前期主要铺垫,后期男女主对手戏比较多

    3.男主是坏的!披着羊皮的狼们懂吧

    时序暮夏,残云收去夏暑,眼见着就一更天了,夏虫仍躲在树梢里扰人清净,叽叽喳喳叫个没完没了,汴京城内北街的卫国公府内院疏月堂里,三三两两的仆妇丫鬟一手提着烛火,一手提着衣裙,压着步子,做着驱虫的活当,小心翼翼,唯恐扰了堂里那位姑娘,只这蚊虫哪里如人那样的大物好驱,偏生堂里那位姑娘娇养着,安置时最怕这些个蚊虫,每年夏天,她们没少得做这繁琐之事。

    疏月堂内,明烛摇曳,静如落雪,隔着内外两室的卷帘被放下来,外室只见得两位身着月白和紫罗衣裙的妙龄女子拾掇着案桌下堆着些没无甚章法的素笺。

    忽听得沉重的急促碎步在堂外渐行渐近,两位丫鬟对视一眼,轻放下素笺,直起身,提着衣裙压着碎步,快步走到门口。

    一见,来人果然是卫国公府的大管家福叔。如此沉厚的脚步定是外男无疑,疏月堂无男仆当值,能入疏月堂的除了主君和大公子,便只有这位大管家了。

    着紫罗衣裙的丫鬟对着福叔福了福身:“福叔夕食急来,不知何事?”

    福叔上了年纪,两鬓斑白,此时借着空当喘了口气,平复下来才缓缓说道:“紫菀丫头,平安伯夫人来了,约姑娘在外厅见。”

    着紫罗衣裙的姑娘名叫紫菀,是疏月堂的一等女使。

    平安伯夫人姓付名敏芝,卫国公夫人胞弟的独生女,与疏月堂里的那位姑娘乃表姊妹关系。

    紫菀颔首,轻蹙了下眉,这平安伯夫人寻自家姑娘向来是直往这疏月堂里来的,何时何事要在外厅见了?还掐在这个时间点来?这天都快黑了。

    紫菀和另一个着月白衣裙的丫鬟——白兰一齐进了堂内,撩起珠帘,见到榻上睡着的姑娘,只身上搭了件薄被,芊芊玉手捧着本书本子搁置在中腹,青丝如垂柳,从塌上泻下,白皙清透的面容如凝脂玉般,透着柔和恬淡。

    今儿晌午过后,姑娘刚用完午膳,藏玉书铺便遣人送来了最新的话本,姑娘接过话本就开始捧读,直至夕食,紫菀和白兰去了厨房为姑娘预备晚饭,回来见着她们家姑娘在榻上眯着了,两人没敢打扰,只吩咐下头轻声些,任姑娘睡着。

    “姑娘,姑娘。”

    邓惟余在紫菀的轻推细喊中转醒,眼眸如雾,睡得不知今夕何夕,姓甚名谁,现在何处。

    白兰扶着她坐直身子,紫菀蹲在脚边轻到:“姑娘快些清醒,平安伯夫人在外厅等着姑娘,怕是有急事。”

    邓惟余揉了揉眼睛,迷糊地思虑着这平安伯夫人是何人?哦,是自己的表姐付敏芝,可真是睡糊涂了。

    白兰看了眼她,心领神会地起身为她添了杯茶。

    邓惟余喝了口茶,神回了大半,看向窗外已经黑了的天:“什么时辰了?”

    白兰:“一更了。”

    自己竟睡了这么久。

    想着紫菀刚才的话,她起身坐在妆台前:“快为我理理,不用讲究,敏芝这么晚来必有要紧事。”

    紫菀早在状台旁候着,替邓惟余挽了个最简易的发髻,选了只邓惟余常戴的步摇给她戴上。

    整理好仪容,邓惟余大迈着步伐出疏月堂穿过回廊一路往外厅赶,紫菀和白兰在后面险些追不上她。

    付敏芝垂首端坐在外厅,听见轻盈又急切的脚步声料是惟余赶来了,立刻起身,走到门口见到邓惟余时膝窝一软,差点扑在她怀里,憋红了的眼眶在见到她的刹那就落了泪,泪珠如断线的玉珠,大颗小颗地往下砸。

    邓惟余忙扶住付敏芝,从小到大她何曾见她这心宽活泼的表姐有如此凄凄模样,心也跟着揪了起来:“表姐莫哭,这是出了何事?”

    “遥遥......”付敏芝破碎地喊出邓惟余的小名。

    “跟我去个地方。”付敏芝不说何事,只扯着邓惟余手腕往外走。

    卫国公府外院暗角处停着一黑影,见邓惟余此时还要出外门,立刻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邓惟余坐在付敏芝的马车上,撩开帘窗看了眼外面街道,哪怕已经是一更天了,汴京的夜晚也是华灯宝炬遍地,月光花色,霏雾融融,深坊小巷,开门迎客,景色浩闹,不觉更阑。

    与这香车里凄凄哎哎的氛围截然不同。

    付敏芝脸色苍白,眼眶里蓄满了泪,问她出什么事儿了她摇摇头,垂首漠然,邓惟余握住她的手,捏了捏,试图给她个支撑:“表姐安心,遥遥陪着呢。”

    付敏芝是姐姐,邓惟余是妹妹,可出了事倒来寻她这个妹妹,像是无人可依竟只有她了一般。

    思虑间,马车停了下来,车夫在外面喊道:“夫人,邓姑娘,逸情楼到了。”

    邓惟余先一步踩着马墩下了车,看向面前的建造,门口牌匾上写着“逸情楼”三字。

    原来是年前新开的酒楼。

    邓惟余在一旁伸出手,欲扶表姐下马,然而等了一会儿马车上迟迟未有动静,她抬眼望去,只见表姐没气力地坐在马车上,绞着手帕,望着逸情楼,脸上流露出痛心与恐惧之色。

    邓惟余虽然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表姐为何露出如此神情,却异常坚定地看着她的眼眸,颔首,向她伸手:“表姐,到了。”

    在邓惟余的眼里,好像没什么事可惧。

    付敏芝看向她,迟疑一瞬后握住她的手,随她下了车。

    有小厮寻到眼风立马牵了他们的马车停在逸情楼的停车位上,邓惟余和付敏芝刚跨进逸情楼的门槛便有小厮上来招呼:“娘子姑娘里面请,两位好玩。”

    付敏芝已嫁作人妇,盘着妇人发髻,邓惟余却披散着发,但凡不瞎的皆能辨认出。

    邓惟余挽着魂不守舍的付敏芝,偏头问小厮:“我与这娘子头次来,可能与我们说说有甚好玩的?”

    入这逸情楼,细观其外,三层相高,飞桥栏槛,明暗相通,珠帘秀额,灯烛萤煌,上下相照,正门相对于一大圆台,浓妆舞女起舞于上,四周桌案环伺,人群络绎,皆饮酒言欢,好生热闹。

    来这逸情楼多是达官贵人、世家子弟、高门姑娘,饶是小厮见过许多相貌不凡的姑娘,却也没身边这位姑娘来得俏,明眸皓齿,肤白如雪,气质出挑,盈盈一笑竟叫人迷了眼,像入了太虚幻境,进了乱花丛中。

    小厮忙垂首掩下自己的失态,竭力稳住声线,向内引进:“姑娘可在一楼大厅与大家伙儿吃酒赏舞,也可前往二楼寻坐,姑娘若不喜与外人处一块儿,二楼也有包厢,这儿的行首琴棋书画可都会,能歌善舞,姑娘也点行首作陪,酒酿果脯也是一应俱。”

    居然还有棋,真是没想到,要知道棋艺可是最考验一个人的聪慧和品行的。要这儿寻乐的多是富养出来的人儿,没有点本事是不敢在这群人面前班门弄斧的,想来着逸情楼的行首们是真有本事,逸情楼的主家也是真下了一番功夫来养人的。

    邓惟余只无意中听家中仆妇丫鬟们说起过几次逸情楼,听着她们口中的“不知多少男人想去那逸情楼风流”,她只当是汴京多了一家妓院而已,如今看来这逸情楼倒并非自己想的那般不堪,世家子弟便不论了,他们游手好闲的占了多数,风月场所向来是肆无忌惮地出入,可这些达官贵人不同,就是借他们一颗豹子胆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宣着自己名号去妓院的,更何况还有不少姑娘家,他们既来这儿便是证明了这面上是个正经地儿。

    她看了看表姐,料想表姐今夜这般作态定不会是来这逸情楼寻乐的,便对着一旁的小厮说:“我和我姐姐喜静,麻烦帮我们安排个包厢,最好这包厢两边的客人只一或两人。”

    两人进了包厢,点了些果脯,暂时未点旁友作陪,怕的是行事不便,也怕谈听不到外面包厢的声音。

    邓惟余开门见山:“表姐拉我来这儿逸情楼可是要我做些什么?”

    邓惟余向来有几分聪慧,表姐有事不去寻舅舅舅母要么是事态没有严重到要去麻烦她们二老的地步要么便是事态不宜让他二老知晓,既是寻了她来想是需要让她帮衬着。

    付敏芝也不再瞒着:“我今夜来这儿,是来寻表姐夫,遥遥可帮我想想法子如何能不动声色地寻着他?”

    邓惟余心下诧异,表姐怎得这般泪凄凄的来寻表姐夫?表姐夫若来了这逸情楼吃酒,又为何要偷偷摸摸地寻他?

    心里百转千回,但她未将心中所想问出来。

    “唔”,邓惟余托着腮,吃着果脯,“表姐让我想想啊。”

    邓惟余撑开一旁的窗户,吹了会儿夜风,招了紫菀过来:“替我去外边寻个小厮,看着要机灵稳妥的。”

    紫菀得了吩咐出去没一会便带了个人回来,那小厮是刚进门招待她们的那位,的确,这位小厮看着是够机灵的。

    得了邓惟余眼神示意,紫菀将一袋银币塞进小厮手里。

    小厮仓皇无措极了,看着便要将钱袋还给紫菀:“姑娘有何吩咐尽可直说,无需如此。”

    邓惟余:“拿钱办事,天经地义。麻烦帮我去瞧瞧,有没有个容貌端正,身影修长的世家公子,右边眉峰有颗黑痣?”

    付敏芝在一旁急切地补充道:“去包厢,瞧着里面只有一男一女的过来同我们道。”

    “这……”

    小厮露出甚是为难的神情。这寻个人不算什么事,去包厢里寻人可不作好,误闯哪个达官贵人的包厢扰了他人雅兴,不论他这份差保不保的住,遇着了生性凶狠的富家公子,怕是性命堪忧。

    邓惟余看出他心中所想:“放心,无甚麻烦事,只家中兄长多日外出晚归,我疑心兄长是有了心悦之人,打探到兄长应是来了们这儿逸情楼与我那未来嫂嫂约会,我不过是调皮了些,想探一探我兄长罢了,只需假意送些果脯蜜饯,顺带去瞧一瞧罢了。”

    说罢,邓惟余冲着那小厮明艳地笑了笑,弯了弯眼角,显得她真是个调皮灵动,玩心不减的小姑娘。

    未等小厮答应,邓惟余转头笑对付敏芝:“阿姐说我兄长会喜欢哪样的姑娘?”

    付敏芝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也跟着帮腔:“这可不好说,我可从没见过兄长对哪家女子上心过。”

    “便是如此,我更是好奇了,非得探探这姑娘解我心头痒不可。”

    两人一问一答,倒真像是来探听自己兄长风流事的。

    那小厮听了对话,不禁放下了戒心,笑着对她二人说:“两位姑娘放心,这等小事包小人身上了。”

    可怜那愣头青的小厮没看见在他出了这包厢门之后身后那两位姑娘就卸下了如花笑颜,一个郁郁不安,一个百无聊赖。

    邓惟余分神想着,真是要感谢爹娘给她的这副好皮囊,竟如此好用,只需笑一笑,便有人畜无害的成效。

    没出一会儿那小厮便满脸春风地回来了:“每个包厢小人都去看了眼,只东厢的竹苑和西厢的兰苑只有一位公子与一位姑娘。”

    邓惟余笑了笑:“多谢。”

    听了那小厮的话,付敏芝只觉一阵烧心窝,再无前头的悲痛,拉着邓惟余不管不顾地往外走,先是直奔那东厢的竹苑。

    “唰——”

    妒火中烧的付敏芝将礼节客气与风度抛至脑后,径直拉开了这包厢的门阀,邓惟余来不及阻止。

    往包厢内瞧去,只见一玄衣男子闭目懒在软榻上,面前一素装姑娘在抚琴,二人听声而动,抚琴姑娘指尖停了下来,转过头看着他们,目中惊愕,那男子也睁开眼,并未起身,剑眉下的双眸沉沉看向她们,内里流露出的矜贵气度显然不是她那表姐夫所有的。

    付敏芝见那男子并非自家夫家,连罪都来不及告,转身便往西厢的兰苑寻去。

    邓惟余理智尚存,面见厢内二人福礼:“主家派我二人来东厢寻周公子,显然我那姐姐弄错了,叨扰了二人,坏了公子雅兴,特此赔罪,下去便恭请主家免了公子今夜这单。”

    邓惟余正视着男人的眼睛,似乎对他眼里的阴沉无感,候了一会儿也没见男子要给邓惟余什么回应,她转身欲走。

    “慢着,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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