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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之后，他就看得很认真，很虔诚。
宋宁昭这个状态，让陈婉卿想起了他之前工作的样子。
展览厅里很安静，陈婉卿走马观花看了一圈儿，情绪也算是平静了一些。
不过只要想起来那小姑娘把她当成宋宁昭的阿姨，她还是心塞得不行。
看完展就到午饭时间了，陈婉卿跟宋宁昭就在商场里找了一家餐厅吃饭。
吃午饭的时候，陈婉卿突然接到了张经理的电话。
这大白天的，张经理给她打电话，准是金樽那边有什么事儿了。
陈婉卿接起电话：“什么事儿？”
张经理：“有个男人来找你，说是你舅舅，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陈婉卿听见这话之后，冷笑了一声，“人现在在哪里？”
张经理：“就在边儿上。”
陈婉卿：“让他接电话。”
陈婉卿知道，渠军找她不可能有什么好事儿。
她本来以为上次在警/察局跟他们碰面就是全剧终了，没想到还有续集。
渠军那边很快接过了电话，“婉卿，你怎么不在这里？”
陈婉卿：“有什么事儿直说吧，咱俩也没那么熟。”
渠军：“话可不能这么说，我知道你怨我把你卖给宋家，但是你现在不是过得挺好的吗？要是你一直跟着我们，哪儿能混成这样子？”
陈婉卿不耐烦：“我让你有事儿直说。”
渠军：“其实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渠岭那个案子，你帮忙处理一下吧，他这马上就要国考了，我们还指着他考公/务员呢，这案底……”
“法治社会，不守法就得付出代价。还有，你高看我了，我没那个本事。”陈婉卿的态度冷漠而坚决，“没什么事儿我挂了，以后别来找我，我们不熟。”
“你这个白眼狼！”渠军好声好气说了那么久，见陈婉卿还是拒绝，他也装不下去了，“养了你那么多年，让你办这件小事儿你都不帮，早知道这样当初就该让你自生自灭。”
陈婉卿丝毫没有因为渠军的话生气，她往嘴里送了一块儿肉：“骂完了？”
渠军：“……”
陈婉卿：“骂完了我挂了。”
没给渠军继续废话的机会，陈婉卿直接掐断了电话，将手机扔到了一边。
宋宁昭坐在陈婉卿对面，听见她刚才说的那些话。
那边的声音很吵，应该是有人在骂她，宋宁昭听不太清，可是基本的判断不会错。
宋宁昭本来以为，按照陈婉卿这个暴脾气应该是要骂回去的。
没想到，她竟然很冷静。
而且这个冷静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因为打心眼儿里不在意的漠然。
宋宁昭有些好奇：“谁的电话？”
陈婉卿：“我舅舅。”
其余的话不需要说，宋宁昭顿时就理解了陈婉卿为什么会是这个态度了。
她早就说过她不在意她舅舅一家，所以不管这些人说什么，都是伤害不到她的。
可是宋宁昭不喜欢她被任何人欺负。
她不在意，可他在意。
宋宁昭的脸色阴沉了几分，他问陈婉卿：“他找你做什么？”
陈婉卿：“上次他儿子在金樽闹事儿被送进去了，留下案底了，他之前就想让我把这个案底给他撤了，说是怕影响考公。”
宋宁昭呵了一声，“脸真大。”
陈婉卿：“大吧，他以为我是什么牛逼大人物呢，还给他删案底，脑残电视剧看多了。”
宋宁昭：“他刚才骂你了。”
陈婉卿：“是骂了，翻来覆去就那几句话，随便他骂。”
宋宁昭：“……”
陈婉卿：“行了，不说他了，吃饭吧。”
宋宁昭没动筷子，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陈婉卿看，似乎是在确定她刚才那番话的真假。
陈婉卿看明白了宋宁昭的意思，她笑着问他：“你该不会觉得我是在嘴硬逞能吧？”
宋宁昭：“……”
陈婉卿：“得了吧，我有那么好欺负吗，我要是真的在乎，刚才早就骂回去了。”
“有些人我就是骂都懒得骂，骂他我都觉得浪费时间，有那几分钟我不如多吃几块儿肉。”
陈婉卿说完又往盘子里挖了几块儿肉。
宋宁昭这下终于能确定，她是真的不在意。
不过，陈婉卿刚才的话……
宋宁昭突然笑了起来，陈婉卿更觉得诡异：“你笑什么？”
宋宁昭：“我明白了。”
陈婉卿：“你又明白什么了？”
宋宁昭：“原来你骂我是因为在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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