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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氏一听这事儿是不小啊，催促姜曦赶紧说一说。
姜曦就慢条斯理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末了蔡氏一溜烟的就跑出去了。
“阿姐，娘现在脾气越来越大了，肯定去叫舅父了。”姜媛啧啧两声：“咱们小时候娘可不是这个脾气，果然啊，儿女厉害就是不一样啊。”
姜曦斜睨了一眼姜媛那小模样就被逗笑了，戳着她的脑门：“那你也加把劲儿，以后也生几个一个赛一个厉害的孩子。”
“我怕是没那个勇气，再说了，生是生了，谁知道长大了是啥样的？”姜媛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不敢生啊。”
“不知道羞，明儿才大婚，今儿就口无遮拦了。”姜曦笑道。
姜媛歪在床上，摆弄着手里的玻璃杯子：“阿姐，你发现没有？”
姜曦挑眉：“嗯？”
“没人给我添妆，没人过来陪着我，这要是寻常人家姑娘出嫁，家里姐姐妹妹的早就坐一屋子了，你看咱们家，就咱们俩。”姜媛单手撑腮：“以前瞧不上咱们吧，不惜的搭理，如今咱们这还一下就让人高攀不起了似，也没人往前凑和。”
“你要是喜欢，全村的姑娘们都回来。”姜曦笑道。
姜媛赶紧摆手：“不不不，可千万人别多，我和阿姐在一起就行。”
不是没人，相反姜家里里外外都是人，只是姜媛这边确实没人来，一来是姜媛离开村子可不短了，也没有个手帕交，再者姜曦往这个屋子一座，以前就算是再熟悉的人，远远地看到姜曦都腿软，不敢来，不想找这个不自在。
更不用说还有一些曾经或多或少的有矛盾的人了，在他们心里姜家最难缠的就是姜曦了，那可真是个有恩报恩有仇就必须要报仇的人物，不过去露面，人家可能还不记得，这要是一露面再勾起了姜曦的回忆，那可是打个喷嚏都能让自己一家子灰飞烟灭了，来什么来？
姜曦和姜媛也不无聊，两个人聊起来了医疗和医药的事情，那讨论热烈的很，末了姜媛都兴奋了，她一直觉得往下走有些迷茫了，阿姐给她找了一条奋斗的路呢。
末了还是姜曦催促姜媛赶紧眯一会儿，第二天可是累得很。
点了安神香，姜曦看着姜媛睡着了，这才走出房间回去自己的屋子，刚进屋就看到蔡进学坐在厅里。
“舅父。”姜曦心知肚明。
蔡进学叹了口气：“我没看到守笃，阿曦啊，守笃可伤了根本？”
“没有。”姜曦坐下来：“舅父，母亲想要陪着外祖母回去幽州，不然这事儿阿曦也不想提起，您和外公为了天下学子劳心劳力，也确实冷落了舅母，更没有顾及到守静表哥，这件事我也想了很久，想和舅父商量一下，我们从幽州开始办学，也不是不可以的。”
蔡进学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尴尬的不行。
姜曦给蔡进学倒了一杯茶：“舅父，说起来舅母也委实过的不甚如意，当多年来您为了找到我娘常年在外，后来我又把舅父和外祖父都接了出来，一个女人家在幽州支撑门户太不容易了。”
“阿曦就不要为她开脱了。”蔡进学叹了口气：“罢了，我也想过辞官……。”
“舅父！”姜曦赶紧打断了蔡进学的话：“咱们华夏大地最缺的不是人，是人才，舅父是阿曦十分敬佩的人，对于教学这一块更是有独到的见地，正是壮年的时候就要不管阿曦了吗？是阿曦哪里做的不妥当？”
蔡进学摇头：“阿曦啊，舅父是觉得对不住你，你舅母最是眼皮子浅，只怕不辞官贻害无穷啊。”
“不会。”姜曦想到蔡守静的变化，沉声：“舅父，夫妻之间相处多一些宽容就好，阿曦也没什么能和舅父去说的，倒是大表哥并非一个无能之辈，只是过于着相了，如果舅父能多花一些心思培养，未必不是栋梁之才，舅父回去也需要大把人手，举贤不避亲，再者为人父当为儿子的前途多多考虑才是。”
蔡进学一时间心里百味杂陈。
姜曦是个时深明大义的人，甚至能站在冯氏和蔡守静的角度去考虑这件事，反之自己的妻做的那些事，自己听到的不过就是皮毛罢了，都让人汗颜，这人呐……。
“再者三年后，我还要去幽州，舅父回去正是大有可为的时候，朝廷重视教学这一块舅父也清楚，所以幽州那边就拜托舅父了。”姜曦说的十分客气。
蔡进学内心对妻儿是有愧疚的，可到底是从来都没有什么太深的感情，不惑之间再去想一想，也确实有做的不对的地方。
姜曦委以重任，蔡进学感激的很。
天还黑着，蔡氏带着一众丫环婆子就过来了，姜媛迷迷糊糊的就被从床上挖起来了，洗漱更衣，上妆打扮……。
姜曦坐在旁边看着姜媛。
长大了，曾经那个让自己发誓要保护一辈子的小姑娘也到了出嫁的时候，这种老母亲的悲凉感让姜曦都措手不及，耳边是各种吉祥话，姜曦脑海里姜媛小孩子模样却怎么都挥之不去。
直到外面锣鼓喧天，迎亲的人到了门口。
闵志斌一身大红吉服，抱着姜媛往外走去的时候，姜曦抿了抿嘴角拿起了帕子遮住了眉眼。
旁边蔡氏早就哭出声来了，娘俩坐在空荡荡的屋子里。
“阿曦啊，娘心里难受。”蔡氏一转身哭倒在姜曦的怀里了：“也不知道以后阿媛会什么样啊，阿曦啊，你千万替娘照看着点儿啊。”
姜曦轻轻地吸了口气：“嗯，娘放心吧，咱们家阿媛一定会幸福的。”
“你们都好好的，娘就有福了。”蔡氏抹了抹眼泪：“接下来就必须要娶回来一个了，我两个闺女都给了别人家，还没有娶回来一个呢，我这心里可是受不住的，对，我去找赵大娘，赶紧去说媒。”
姜曦看着风风火火出去的蔡氏，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个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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