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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世安气得脸红脖子粗的。
旁边上官云廷慢条斯理的泡茶，偶尔抬头看一眼姜世安。
“相国大人如此沉不住气怎么行呢？”上官云廷递过去一杯茶。
姜世安啐了一口：“姐夫，我就纳闷那些人脑子里想什么呢？我是因为阿姐才得到这个位置吗？如果他们行，他们上！”
“他们上不来。”上官云廷喝了口茶：“君上要做的事情，他们能看得透吗？看不透就是绊脚石，只不过还有一些年轻人没成长起来，不然他们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
姜世安这口气顺了过来，单手扶着桌子：“要我说还是力度不够，适龄的孩子都要入国立学府，贵族？如今还想抱着原本那些规矩，就得给他们点儿颜色看看！”
“急不得。”上官云廷靠在椅背上：“你的婚事怎么打算的？”
姜世安瞬间卡壳了。
上官云廷笑了：“别怪姐夫管得宽，岳母大人可来了不短日子了，如今我和你阿姐算是圆满了，阿媛的婚事很快就要办了，身为姜家子，你总是想着帮你阿姐做事，耽误了自己终身大事到时候保不齐你阿姐还会熊你一顿。”
话音刚落，纳吉过来通禀，说君上请两位过去。
上官云廷挑眉：“呐，我提前给你打了招呼了，别到时候被人家骂一顿，我看那惜若姑娘不错，别错过了。”
“你和阿姐说了？”姜世安急了。
上官云廷摇头：“那不会，你是我小舅子，在我看来啊，也就我这个大姐夫能护着你了，以后妹夫也过门了，你好日子就更少了，岳母大人整日里数落你都会把闵志斌挂在嘴上的。”
姜世安笑了：“啥叫过门？别瞎说，闵志斌那小子骨头硬得很。”
“他啊，偷着乐去吧。”上官云廷起身：“走走走，看看糖糖他们去，一会儿看不到都想得慌。”
姜世安撇嘴儿，这不是赤裸裸的炫耀吗？
两个人来到倒是快，姜曦站在窗口就能看到书房里的情形，虽说听不太清楚姜世安在说什么，但姜世安的表情也可以揣测出来一二。
姜世安看到蔡氏的时候就头皮发炸，干笑着过来：“娘，看你这一脸喜色，是有喜事了？”
“喜事也不是你的。”蔡氏是一点儿也不客气。
姜世安讪讪的坐在旁边，看着上官云廷扶着姜曦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忍不住抿紧了唇角，上官云廷在自己印象里那绝对是杀伐果断的人，但对于阿姐真的是温柔到了无微不至的地步。
姜曦坐下来，看了眼阿媛。
阿媛立刻对蔡氏说：“娘，咱们去看看糖糖。”
“好。”蔡氏知道这是有正经事了，自然不会打扰。
等蔡氏和姜媛都出去后，姜曦看了眼姜世安：“怎么了？哪方面出问题了？”
“也不算什么。”姜世安想了想说：“办学这件事遇到了点儿问题，一些贵族和世家都蹦出来了，说他们的族学更好，那意思还要和我们国立的学校抢生源呢。”
姜曦挑眉：“才跳出来？是不是有些晚了？”
“阿姐，他们认为咱们国立的学校就是给泥腿子的，一个个都觉得自己家族底蕴如何如何，真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姜世安又有一些激动了。
姜曦缓缓地吸了口气：“既然知道他们是一叶障目，何必计较，这样吧，我们可以修订一下教材，再分科，农业这一块当做重点，他们世族大家培养出来的是入仕的人，我们培养的是做事的人，最终谁对谁错，时间会证明的。”
姜世安愕然的看着姜曦，阿姐说的太有道理了！就这么简单还把自己气得哇哇怪叫的，简直是个笑话。
“对了，阿媛的婚事要操办了，出了月子我们要回去姜家庄，你如今到底怎么样了，有没有心上人，有就带回去。”姜曦抬头看姜世安：“世安，我们做的事情任重道远，更需要后继有人，本来这个时候就是个新的规则和旧有规则互相厮杀的时候，别把自己绷得太紧。”
姜世安醍醐灌顶一般：“阿姐，我明白了，刚才姐夫就说我们做的事情他们做不来，婚事也不着急，倒是真有一个心仪的姑娘，她是女学那边的一个夫子，叫云惜若。”
“好名字。”姜曦笑着挑眉：“那就加把劲儿，等咱们回去姜家庄的时候邀请她一起去。”
姜世安还担心姜曦要立刻见一见呢，听说带回去姜家庄，心情就放松了一些：“嗯，那我去看一看小外甥去。”
“好，和娘说一说云姑娘，免得她整日里惦记着。”姜曦看着姜世安出门，这才沉了脸色。
上官云廷颇为无奈，姜曦护犊子的性子是改不掉了，哪怕姜世安所展现出来的才能和天赋是真的很高了，但在姜曦的眼里那就是弟弟，被人欺负了的弟弟。
“启玉，世家望族都整理一下，等年底的时候要敲打敲打了。”姜曦说。
上官云廷坐在旁边：“这事儿不急，再者世家大族也确实有一些过人之处。”
“嗯，所以等到年底吧。”姜曦微微眯起了眼睛。
说起来这些人是才反应过来，不能说反应太慢，只能说自己全方位的大变动让他们都没摸透了路数，甚至于有一部分人就算看出来了一些端倪，也是抱着观望的态度，所以才会给自己更多的时间。
对于自己来说，反应过来也没用，自己推动了变革的车轮，任何人也休想阻止，一起努力多多益善，敢要叫嚣蹦跳的，那就要拿出来真本事。
朝堂之上乃至民间，这种利益被重新分配凸显出来的矛盾越来越多，不过也都是在平静的表象之下，暗潮汹涌着。
姜曦按兵不动，甚至做完了月子之后再次离宫，坊间说姜曦回去是嫁妹了。
这下，皇城里的一部分文人闹腾起来了，无非就是：牝鸡司晨终是颠倒阴阳不合礼法的。
这个论调一出来，顿时很多人都站出来表达自己观点了。
而处在这种风暴之中的姜曦，此时正在和佟蜀中会面，完全不知道皇城之中，言论的腥风血雨扑面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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