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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国那一次惨烈的宫变之后,上官一族到底都经历了什么,不是不想问,而是不敢问,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也是忠臣下场也就越惨。
“我曾经数次回去过曾经的楚国,上官族人散落各处,但凡死里逃生的都被我带来了幽州,给他们一个安稳的家。”上官云廷看着窗外的风景:“而他们只想安稳的活着,所以我并没有带他们再回去楚国。”
也没有在姜曦征战的时候,再让上官一族浴血奋战。
姜曦轻轻地拍了拍上官云廷的手,上官云廷握住了她的手。
“无妨,以后不会再出现那样的事情了。”姜曦并不苛责,甚至都不愿意别人为自己舍生忘死的,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利。
上官云廷没说话。
从建昌府一路往北,姜曦看着忙碌的景象心里格外安宁,想着到了幽州亲自去祭拜上官家的先祖,也算是了了上官云廷的心事。
换而言之,人真的有灵魂的话,上官家的先祖看到如今的世界应该欣慰了。
蔡守笃变化非常大,所过之地可以说朋友满天下了,因为身份特殊的原因,姜曦并不露面,但凡停下来的时候,姜曦都会跟上官云廷出去逛一逛,看看百姓的生活,最多的就是去茶馆,茶馆说书人这里能听到很多消息,而这些说书人几乎都在说如今的盛世天下,总结下来姜曦就不得不夸赞上官云廷的办事能力了,因为这些说书人都是上官云廷的人。
能让老百姓最直观,最清晰明了的知道现在朝廷是什么样的政策,简直是寓教于乐的朝廷代言人了。
走走停停,七月的时候才到幽州。
这是姜曦第一次到幽州,古朴的城池并没有遭受到战火的洗礼,百姓们经过了忙碌的春种,终于能缓口气儿了,这些人开始到处找零活儿做,勤劳淳朴的人们只想要多赚点儿钱贴补家用。
偌大的幽州城有一个很大的交易市场,人声鼎沸,走在其中能感受到很浓郁的人间烟火气,姜曦和上官云廷走在街上,耳边都是此起彼伏的吆喝声。
在幽州城也有南北商行,蔡守笃在商行里刚出来,迎面就看到了自己的兄长蔡守静。
“二弟。”蔡守静迎了过来,眉头紧锁:“你这一趟怎么去了那么久?母亲十分想念你,让我叫你回家。”
蔡守笃把手里提着的箱子交给身边随从,吩咐送去上官府,这才走到蔡守静面前拱手:“兄长久等了,我这就跟着兄长回去探望母亲。”
蔡守静看了眼被随从提走的箱子,他早就知道每次蔡守笃回来都会在南北商行结算货银,过了年后自己几乎天天都过来,终于等到了蔡守笃,可看蔡守笃这意思是空着手就要回去了。
心里不爽,面上也就没有好脸色,正想着怎么教训蔡守笃,就见蔡守笃先一步上了马车,咬了咬牙跟上来。
两兄弟上了马车离开南北商行,刚巧了姜曦和上官云廷走过来,看到蔡守静的时候姜曦还微微皱了皱眉,自己还真没问过蔡守静和冯氏这两个人,主要是没什么好印象,再者蔡家人中,蔡进学也好,蔡守笃也好,都是忠厚的人,这样的人也做不出来不管冯氏和蔡守静的事情来,关起门人家是一家人。
更别说如今在华夏文坛这一块,蔡家人是占据着一席之地的,就连蔡俊铎老爷子都老骥伏枥一般为华夏的教育事业奔波,那怎么看蔡守静也不会无所作为就是了。
“要不要过去看看?”上官云廷问。
姜曦摇头,冯氏也好,蔡守静也好,都不是自己愿意搭理的人,有一些虚头巴脑的无用社交自己才没时间去浪费呢。
“回家吧。”姜曦很自然的拉着上官云廷的手往回走。
上官府在幽州城算得上第一府邸了,在幽州城里上官家还有半城的雅号,主要就是府邸真大,连带着外面大片的庄园田地,就算是这次土地改革也并没有让上官家的土地少一分一毫,甚至还花了大价钱购买了更多的田地回来,妥妥的坐实了半城的名头。
高大的正门进去后,就像是是个小城一般,宅院虽说不富丽堂皇,但绝对是归整极了,横街竖道,一家一户几乎是一样的。
“上官家族的人还挺多。”姜曦总算认识到什么是大户人家了。
上官云廷笑了笑,带着姜曦往自己的宅院去。
众星捧月一般居中的上官府,两个人刚到门口,大门就打开了,院子里的人呼啦啦都跪了下来:“恭迎女君、安王回家。”
姜曦站在门口愣住了,眼前几乎都是女子,鲜少见到壮年男子的身影,再就是孩子,男孩子在左,女孩子在右,最小的还抱在怀里,大的看样子也就十二三岁。
还用上官云廷解释吗?
完全不用了,姜曦终于知道上官云廷为什么会让上官家族的人置身事外了,这些孩子和妇人们能做什么呢?
曾经的上官家壮年男子十分之九都葬身楚国那一场动乱中,留下的人散落在民间,是上官云廷花了十几年的时间把这些人都带回来了幽州城。
孩子们不曾长大,换做是自己也绝对会让这一族的人休养生息的。
轻轻地吸了口气,姜曦沉声:“众位家人快快请起,我是启玉的妻子,你们中大多数都是我的长辈,在这里阿曦给你们问安了。”
上官家的人愣住了,包括上官云廷也愣住了,他没有想到姜曦会说这么一番话,并且是以妻子晚辈的身份,而不是女君。
姜曦走到跪在最前面的老夫人跟前,弯腰扶着她起身:“大家都起来了,上官一族满门忠烈,阿曦铭感五内,今日阿曦是回家来的,如此见外反倒会让阿曦紧张呢。”
被扶起身的老夫人眼泪汪汪的看着姜曦,轻声说:“像,真像啊,启玉啊,快带着媳妇儿进屋去。”
上官云廷过来扶着老夫人:“祖母,慢着点儿。”
姜曦拿出帕子给老夫人擦眼泪:“祖母,上官族人的恩情,阿曦记得,母亲也记得的。”
“灵韵是真的还活着吗?”上官老夫人抓紧了姜曦的手,颤巍巍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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