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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血液那样。”姜媛比划着：“银钱像是血液在身体里流动起来那样激活了整个国家，这个国家在阿姐的眼里像是一个人那样对不对？”
姜曦笑出声来：“对，是这样的。”
“阿姐，我可以放心嫁人了。”姜媛轻声说：“我本来是有点儿害怕的。”
姜曦本想说还小，可以不要着急，但毕竟在大众认知上姜媛却是到了可以走进婚姻中去了，而自己属于比较晚的类型。
这是一种自洽，经过了过去漫长的经历，姜曦已经能和这个世界很多认知开始自洽了，在自己能够改变的地方，从细微处开始入手，以一种怀柔的方式慢慢的去改变。
并且这种改变是有成效的，姜曦非常清楚，对于一个人来说是一声，对于一个国家乃至整个历史进程，自己不过就是微尘芥子般的存在，而自己希望尽自己全部力量去推动，推动这个进程。
“阿姐，你想要见一见闵志峰吗？”姜媛发现姜曦陷入了沉思中，出声问。
姜曦抬头看了眼：“不着急，可能会吓到他，如果闵家愿意去姜家庄生活，或许可以开始。”
“如果他们不去呢？”姜媛问。
姜曦笑了：“那就再等等，让他自我发现也是很重要的过程。”
这是一个姜曦也很在意的点，关于农业发展这一块，到底是没有办法推进很快。
小范围还可以，比如在姜家庄到廉德治这一个区域里，农业发现还是很不错的，但接下来想要推广开，乃至全国都挺难的。
只能逐步慢慢来，这个时候需要的就是领军人物，吕安和程方已经很多年都在这方面进行研究了，需要的后来的新生力量，而一部分对这方面感兴趣的文人也都在那边，他们负责整理记录，在姜曦看来需要一定的时间，但一定会成为一个学科，而这个学科需要的就是闵志峰这样的年轻人。
现在既然好奇那就自己先摸索，有朝一日遇到了自己想要让他学的一切，保不齐就激发出来不一样的灵感火花了呢。
姜媛是无条件的相信姜曦，从小就是，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姜曦说的话她毫不怀疑。
闵家在后宫住下来了，这也是姜曦和闵志斌提出来的要求，人总归是要长久的相处才能知道是不是合适，姜家是这样的心思，闵家何尝没有呢？
在任何人看来闵志斌和姜媛在一起都是高攀了，这种身份上的悬殊会让闵家觉得压力很大，但闵家人万万没想到姜家人竟是如此的接地气，哪怕成为了整个华夏最荣光的存在，依旧是过着相当踏实的生活，保持着正常人该有的生活状态，这也让闵家人轻松了一些。
相处下来还挺和谐，以至于闵家人对姜媛都亲近不少了，但不敢见姜曦，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姜曦也表示理解，为了能让两家人能好好相处，姜曦决定出门去了，住在上官云廷的家里。
这可把上官云廷高兴坏了，虽然说两个人婚期已经定下来了，但长久相处的期待可是很多年的事情了，如今这意外之喜，简直无形之中拉近了上官云廷和闵志斌的距离。
锦衣卫在外，各路学子进入各个部门，皇宫在内，姜曦带头开始整理诸多新的政策，这一切都会让朝廷上笼罩着凝重的气氛。
而这种气氛很快得到了缓解，过年了。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从腊月二十开始放假，一直到正月十七才正式开印，也就说姜曦大手一挥给了所有人将近一个月的年假，而这个假期让许多朝臣悬着的心能暂时休息一下了。
不用上朝的第一天，有不少人就去找廉德治了。
廉德治是为数不多的、在姜曦这边有足够特权的人，可以不用上朝，甚至隐隐的给了许多人一种感觉，那就是别看廉德治不怎么露面甚至不怎吭声，这才是定盘星一般的存在，所以惴惴不安又很在乎自己这顶乌纱帽的人，巴不得找个门路问问。
本来廉德治就在忙着今年秋收后的总结，真是忙的不可开交，结果这些同僚就上门来了，其中有一些还是之前就曾经同朝共事过的，所以不见还有些不近人情，廉德治把自己写好的奏折交给程方，让他去面见姜曦。
程方坐在马车里，苍老的脸上那叫一个红润，整个人都是容光焕发的样子。
谁能想得到当年一个小小的农女，就因为攀上了县令的关系，得到了自己的那个庄子的人，如今竟然成了高不可攀的人。
谁又能想得到，自己就是一个种地的人，如今这造化简直是祖坟冒青烟了，如今可是很不一样了，到哪里人家都尊敬的叫自己程老，别提心情多好了。
遥想当初，程家庄的人忍不住感慨，这眼界可真是太重要了，幸亏自己抓住了机会。
皇宫门口，程方下了马车，递过去牌子，这是廉德治的通行牌，平日里只要廉德治有事都可以用这个牌子做为通行证的。
宫门守卫拿着牌子请程方到旁边等候，这才差人进去通禀。
姜曦听说是程方过来了，心思一动有了想法，让纳吉带着程方直接去了后宫，在姜曦这里后宫也是办公场地，凉亭里姜曦看着廉德治写来的书信和奏折，问道：“今年玉米产量不错，倒伏问题还需要好好研究一下，根系不够发达才会导致抓地不稳，再就是防风林的养护和栽种也要投入更多一些。”
程方连连点头，有些紧张，不过自己是老庄稼把式了，也不至于没话说。
两个人在凉亭这边研究种地，蹲在菜园子那边研究的闵志峰就被吸引到了，不知不觉的走了过来，坐在凉亭外的一处光滑的石头上静静地听着，整个人像是被点化了一般，听到有道理的地方连连点头，听到让自己茅塞顿开的时候，激动的脸都红了。
“君上，老奴告退。”程方告辞。
姜曦让纳吉送程方离开，端起茶抿了一小口，耳边是闵志峰的声音，他问：“君上还会种地吗？”
淡淡一笑，姜曦心里话：就等你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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